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快穿](63)
舒乐移开视线,道:“我自有办法,林兄只要帮我坐镇朝中,把持大局即可。”
“舒乐——!”
林季同气急败坏的唤了一声,低下头,恰巧看到手心中握着的那一双手。
这一段期间在宫中养得大抵过分精致,那双手上的枪茧比上次见面又褪了不少。
而面前的人也比上次见面更加精致而艳丽。
此时他坐在那里,身为男子,却偏偏一身女儿家的绛红色凤袍。
凤袍的腰间系带,勾勒出一截诱人深思的线条来。
而偏偏那人尤似不觉,任由自己的手被外人牵住,眉间微拧,自然而然间流出三分娇态。
那是一种被男人充分滋养过的漂亮。
林季同眼中神色渐深,在视线不断下滑的过程中微微一滞。
他握着舒乐的手,揉搓着细嫩的手指,轻声道:“乐兄,你且听我一言。如今你身子才受重创,如何能再行出战?”
舒乐向两人交握的手上看了一眼,不知如何,便看出些许情涩的味道。
尤其是隔壁殿中就躺着周绥……
舒乐打了个寒颤,再次将手抽了回来,直截了当道:“此事已定,不必再谈。我明日卯时会亲自点将,林兄早些回去准备吧。”
林季同心下顿时便有些挫败。
他与舒乐相识许久,互相了解颇深。
越是如此,越发明白舒乐一旦决定的事,就再难有转圜的余地。
舒乐捧起方才林季同递过的茶盏,晾了片刻的热茶此刻温度正宜。
他轻啜了两口,身子便渐渐由寒逐渐转暖了些。
然而重伤之后到底大不如前,身体内冷热的变化让舒乐极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扶住桌面,停顿片刻,猛咳了一阵。
而直到舒乐站起身后,林季同才发现不过几月,他竟然又瘦了许多。
身形看上去,甚至比有些闺中的女子还要单薄。
那张艳丽到男女莫测的脸上本是苍白,却又因为这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染上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
林季同赶忙上前扶住他,紧张道:“乐兄,你的身子真的已经大好了吗?”
舒乐累了一天,此刻实在有些提不起精神,他懒散的摆了摆手:“无碍,放心。”
林季同却没敢放下心来,反而从身后揽住了舒乐,一条胳膊从舒乐腰上绕了过去,另一条缠住舒乐的肩膀。
舒乐微微一僵,正要说话,却发现林季同枕在了他的肩窝上。
这实在是一个太过亲昵的姿势。
舒乐甚至能感受到林季同从后方狠抵着他的那物。
舒乐:“……”
该硬的时候不硬,不该硬的时候瞎几把乱硬,剁了你哦。
舒乐被那根象拔蚌怼的实在不太舒服,扭了扭身子,想换个姿势,却不想被林季同抱的更狠了些。
灼热的呼吸吐在舒乐耳畔:“你一定要去吗?”
舒乐愣了愣,勉强按捺住动作:“嗯。”
林季同在舒乐颈上辗转吻了吻,语气中似有不甘:“为何?因为你如今身为皇后,陛下是你的夫君?可是你我也曾有过……你就不能为了我……”
“你在胡说些什么?”
舒乐转过身来,推开了抱着自己的林季同,怒道,“我舒家随高祖共征天下,三代为将,一为后周方寸之土,二为黎明百姓之安,三为年少壮志之酬。”
舒乐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吼道:“为何到你话中,便成了如此不堪之言?!”
林季同没料到舒乐会这般生气,赶忙将他重新搂入怀中,轻声哄道:“是我心急了,我不该这般想你。乐兄莫要气了,我只是一时间心意难平,有些……妒忌陛下。”
舒乐:“……”
舒乐被林季同千年难寻的情话给说得瑟瑟发抖,差点以为他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夺舍了。
两人亲昵片刻,舒乐的心思还在琢磨该如何点兵一事,被林季同又亲又抱的也并不专心。
直到林季同似乎意犹未尽,终于站在舒乐面前,吻上了舒乐的唇。
舒乐:“……”
妈的,要是你早有这个热情,乐乐也不至于旱这么久了。
现在都这个时间了,瞎搞什么搞?
反正时间也并不急于一时,舒乐懒洋洋的任由林季同吻了又吻,才推开他道:“好了,你快些回去吧。”
林季同似乎有些不太愿意,在舒乐耳垂上轻咬了一口,低道:“你赶我走。”
舒乐抬了抬眼皮,笑了一声:“不然如何?陛下就在隔壁殿中睡着,难不成今晚你我还能云雨共度一番?”
林季同知晓舒乐这方面一向说得很开,反而有些不开心。
他凑近舒乐耳旁,道:“乐兄,待你凯旋而来,你我一同向陛下求个放你出宫的旨意可好?”
舒乐瞥了他一眼:“求来作甚?”
林季同又吻了舒乐一下,柔声道:“你我一同辞官归隐,我娶你过门,带你去走遍你护卫过的后周大好河山,如何?”
舒乐愣了愣,一时间竟没有说话。
林季同没有等到回答,也不急着催促,只是抱着舒乐,一下又一下的吻他。
过了半晌,舒乐轻轻笑了一下,回过身道:“好。”
林季同终于满意,在舒乐额上啄了啄,温柔道:“此次出征,定要万分小心,切莫受伤,我在朝中等你回来。”
舒乐揉了揉耳朵,掰开了林季同的手:“知道了,你还是那么啰嗦。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林季同又抱了舒乐一会儿,终于出宫了。
殿中再无他人,舒乐站了一会儿,突然道:“秋兰,听了那么久墙根,现在可以出来了。”
屏风后的帘幕晃动片刻,秋兰神色犹豫的走了出来,跪在舒乐面前:“求皇后娘娘饶命。”
舒乐重新在椅上坐了下来:“胆子愈发大了啊,真当本将军是闺房中的小丫头呢,那儿藏那么大个人看不到?”
秋兰面色煞白,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下来:“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才陛下醒了片刻,御医让奴婢来知会娘娘……”
“然后呢?”
舒乐一扬眉,“你的知会就是躲在帘子后面?”
“奴婢不敢——只是,只是奴婢进来时娘娘您正与,正与林学士……”
正与林学士搂在一起,还亲亲摸摸?
舒乐摸了摸鼻子,打断了她:“行了,此事还有别人看见么?”
秋兰赶忙跪下摇头:“没有了!奴婢发誓!”
舒乐点了点头:“行吧,这件事给本将军忘干净,知道了吗?”
秋兰战战兢兢道:“娘娘,不,将军放心!这件事奴婢一定带着下地府都不说!”
舒乐:“……”
这古人发誓真的挺吓人的。
舒乐抿了抿唇,还没想出自己该怎么回,便见秋兰煞白着脸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声音请的不能再轻道:“只是将军……您真的会,会辞官吗?”
“将军莫要嫌奴婢多嘴,只是……奴婢家上下七口人都知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若您辞官……百姓……”
舒乐支着脑袋,打断了她:“宽心,本将军不会辞官。”
他站起身,凤袍外的大氅随着烈烈的风卷起一个角来,越发显得潇洒。
舒乐笑了笑,对秋兰道:“舒家为武官者,只忠历朝帝王,生死皆于战场,从无辞官一言。”
第59章 芙蓉帐(59)
芙蓉帐(59)
今天下午入宫的朝臣不胜枚举,舒乐应付的头皮发麻,等到了夜上梢头,凤栖宫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虽然告诉林季同的是明天才会去点兵,但舒乐仍旧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出了宫。
温容虽将西南军带走了大半,但舒弘毅却在临行之前将一队人马暗中留给了舒乐。
原本这一队兵马并非用来防止温容,而是用来给舒乐铺就最后一条后路——
若是周绥旧情负尽,赶尽杀绝,舒弘毅想用这一队人马保舒乐与舒婉怡平安。
只是没想到,这支兵马最终还是要为周绥效劳。
幽幽的夜色中传来寒风呼啸的声音,将折未折的枯木在寂静的黑暗里窥探着未知的黎明。
舒乐裹了裹大氅,一人缓缓独行而来。
最终在最厚重的那道午门前站定。
平日里朱红的墙瓦在浓墨重彩的漆色里也显得黯淡起来。
值夜的宫人厉声问道:“宫门已闭,何人此时出宫?”
舒乐从袖中摸出周绥的御令,开口道:“陛下钦令在此,本宫有要事在身,需得即刻出宫。”
其中两名宫人上前查过御令,又瞥见舒乐的面容,当即一同跪下道:“奴才该死!妄拦皇后娘娘尊驾!请娘娘恕罪!”
舒乐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抽了抽嘴角道:“无碍,快开宫门吧。”
沉重的最后一道宫门慢慢拉开,舒乐抬步,从中间走了出来。
时隔近四个月,他终于从深宫中踏了出来。
身后的宫人见舒乐驻足,拱手问道:“敢问皇后娘娘何时归来?若是宫门闭了,奴才好为娘娘开门。”
舒乐回身看了一眼,垂下眼想了想:“如此甚好,本宫三个时辰内便回。”
京城的街巷中也是寂静的,丝毫看不出白日里的繁华。
舒乐打马而出,凛冽的夜风直直吹在身上,凉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幅身子着实遭了太多罪,是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舒弘毅留的兵马驻在舒家一位外姓亲戚的私庄里,也正是如此才堪堪避过了周绥的耳目,得以存留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