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色彩(快穿)(91)
“想说什么?”温清没理会他的招呼,直奔正题。这人皮囊好,可惜人品不怎么样,说白了有点儿恋爱脑。
想谈恋爱可以,并不是非要诈死一条路。雨国毕恭毕敬地对他那么多年,就恭敬出一条白眼狼来,断了国师传承不说,回过头来还要在故国身上咬一口。
不可谓不狠。
要不是为了彻底解决他,再安安心心地去找融合碎片的办法,温清才不会有闲心应下他的约。
道不同,不相为谋。
“虽然已经通报过名字,还是更详细地说一下吧。我现在是风国默王的妻子。”鸩斗说。
温清皱了下眉头。
“我现在是雨国的准国师,等这场仗打完了,就回去接受国师大典。”
鸩斗唇角的笑意再次浮现。
不用说明,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意思:你觉得你还回得去吗?整个雨国都未必会再存在了。
“阎潜成让我问你一句话。”温清说。
“阎潜成?”鸩斗一笑,声音清悦好听,带着些宛转之意,却没接少年的话茬,“他还像以前那么霸道无理吗?他可是最瞧不上国师的人。”
若呆在这里的是以前那个半壁,就算没受他的挑拨,肯定也会有些共鸣。
毕竟阎潜成对半壁是真的差,三不五时叫到宫里去磋磨一番。
“哦,是吗?”温清淡淡地说,“大概这就是因人而异吧?他对我还挺好的。”
刚穿过来时确实磋磨了几回。不过他又不是M,在国师府里躲了段时间,再后来就出来掀翻了郑贵君。
阎潜成对国师的恶感,大概是源于鸩斗的诈死。
真要是这样,他也算是被鸩斗牵连。
这话鸩斗是不信的,他慢慢地说:“你对那个坏脾气的家伙倒不错,一心维护着。就是不知道他领不领你的情?他肯放你出来,怕是没发觉会有危险?”
说着还看了温清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真是个愚忠的可怜孩子。
温清无所谓地笑笑:“一向闻听默王夫夫感情甚笃,默王肯让王妃走这么一趟,也挺让我意外的。”
你老公都不怕,雨国国君怕什么?
鸩斗脸一沉。
他这辈子,自认为活得光风霁月,唯一放在心上的只有默王。
听温清把他一向最看不上的男人和默王相比较,他心里特别不痛快。
“废话就别说了,其实我唯一好奇的是,你的那些手段,到底是哪里学来的?”他问。
这也是他肯出来见温清的唯一理由。
必须把国师传承出现意外的事弄清楚,不然就算这次把雨国灭了,把半壁杀了,谁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国师的手段只有他会,也只能他会。
“默王妃又是哪里学来的?”温清反问。
鸩斗淡然笑道:“我曾是雨国国师,这些都是国师的能力。不过国师向来是转世传承,你又是哪里来的?”
说这话时,他看着神清气足,其实心里有点发虚。
国师确实是通过转世传承的,但每一次国师都是寿元耗尽之后死在国师府里,只有他是例外。
难不成是老天在惩罚他逃走的行为?
不可能!真要是这样,当初他离开雨国时就该有警示,怎么可能隔了这么多年才会出现?
他不相信!
“我也不知道,”温清睁眼说瞎话,“我本来是不会这些的,雨国把我推出来,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做个缓冲。国师大典快到了,其实我慌得很,甚至还想着要不要跟陛下说,拒绝接受国师的位子。结果我还没拿定主意,梦里就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让我匡扶雨国。醒来以后我就会这些了。”
“你在骗小孩子吗?”鸩斗轻蔑地看他。
温清无辜地回看过去:“你是小孩子吗?”
就骗你了咋地!
反正等下就撕破脸了,还真以为我幼稚到觉得咱们能好聚好散?
“要不要来风国?”鸩斗沉默了一会儿,问他。
“去风国?”温清大大地惊讶了。
“是啊,阎潜成性子不好,再过几年,必然成一代暴君。雨国没什么前途的,来风国更好一些。放心,既然你也会那些手段,我不妨把你当成同门,算做我的师弟,到时我会照应你的。总比你在雨国被人冷待排挤的强。”
这是挑拨不成开始利诱么?
“刚刚我说过,陛下让我带话给您。”温清说,“他让我问问您,知不知道国师的责任是什么?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国师大典上对着上天说过什么誓言?”
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鸩斗一样,感情冲头就跟人私奔。
“哦,”鸩斗轻轻笑了一声,“记得怎样,不记得又怎样?其实我当初诈死之前,还送过他一个礼物,也不知道他发觉没有。”
温清心里咯噔一下。
鸩斗和他是敌对立场,说的话不可轻信,但这种多年前的事,并不关乎半壁,他不至于信口雌黄。
“是什么?”
鸩斗对他眨眨眼睛:“他的身上,有我下的咒。我抽去了他情爱的弦,他越喜欢一个人,越会把那个人推远,会不由自主地折磨他,厌恶他。”
“……恶毒。”
“恶毒吗?可那又怎么样呢?我是国师,可年纪还轻,喜欢上什么人本是理所当然,结果他那时刚多大?一个毛头小子罢了,大字都认不全,竟然敢质疑我喜欢的人。既然他这么厉害,想来是不需要人陪伴的。”
听鸩斗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当时还是太子的阎潜成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纵然不知道对方喜欢的是谁,还是规劝了几句。
结果大概说的话不中听,惹毛了鸩斗。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太子下手,却偷偷做了手脚。
算算年纪,鸩斗诈死之前,阎潜成也就十来岁,还是个孩子,能懂什么?
毫不犹豫地对个小孩子下手,还在数十年后洋洋得意地说出来,这人的心胸……历代国师就这水准吗?
温清看着鸩斗,诚恳地说:“知道吗?先前知道你没死,只是诈死脱身想和默王在一起,那时我觉得你纵然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天下黎民,总算还算事出有因。可是能对个十来岁的孩子下手,您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我收回刚刚那句‘恶毒’,这词完全形容不了您的十分之一。”
何止恶毒,还小心眼,还斤斤计较。
这些年,默王身边只有他一个,或许真的是情投意合,不过鸩斗的性格也是一方面吧?
这种人真容得下默王把别人纳到府里?
看着清冷似仙,实则小鸡肚肠,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小家伙,不要不知好歹,真触怒了我,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下场的。”鸩斗看着温清,语含警告。
温清却好像压根没感觉到对方的威胁,随意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说起来,我还真挺怀疑的,默王真的能受得了你?他真的甘心就这么守着你一个人?”
真要是个好的也就算了,这朵看着像娇花,实则往下滴着毒汁,也不知道默王心里有没有后悔。
不过,说不定人家正喜欢这种类型的。
温清满怀恶意地想。
鸩斗对阎潜成下手的事彻底惹毛了他。
“信不信我会让你这辈子再也说不了一句话?”
“好怕怕呀,”温清浑不在意地说,“既然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这次会面实在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我们还是战场上见真章吧。”说着就要离开。
鸩斗的唇边却又出现了笑意:“小家伙,你不会天真到以为真的还能走吧?”说着随意拍了拍手。
接下来的场景,称得上是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风国和雨国都为两人的会面做了充足的准备,卯足了劲儿想把对方留下,借此给敌国造成巨大打击。
因为是埋伏,贵精不贵多,双方都没带小兵。风国那边是几个骁勇善战的王子,外加默王以及几个贴身护卫。雨国这边则是景王和暗卫。
再加上鸩斗和温清的能力,声势竟然比先前战场上的大混战更加浩大。
不过并没持续多长时间。
伏击中止于鸩斗胸前凸出的一截带血的剑尖。
默王的眼睛都红了,低吼一声就冲过去扶住了他。
给了鸩斗一剑的那道黑影却不恋战,很快退回到温清身边,抱起他就离开了这里。
风国那边的人倒是还想追击,可是景王指挥着暗卫们有序地撤退,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最终,他们只能愤恨地看着雨国这边的人退走。
刚刚脱离战团,温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和鸩斗本来就是势均力敌,刚刚两人都赌上了命,全都受了内伤。
要不是墨砚反应得快,指不定等两人躺到地上了,这群人还打个没完。
等甩脱身后的那群人,墨砚带着他进了阴暗浓密的树林中。
温清从怀里取出药瓶,倒出一丸药放进嘴里,慢慢调息。
“接下来去哪?”等缓过一口气,少年问一直在他身后半搂半扶着他的男人。
“风国的人在我们回去的路上设了几处陷阱,而且你和鸩斗见面的时候,风国军队也开拔了,这时候回去,正好撞上他们,”男人说,“我们先在这里隐藏一段时间,等阎潜成那边牵制住了风国军队,让他们没法顾及我们的时候,我们再回去。”
“好。”温清说着,搂住了墨砚的脖子。
他已经想到了如何顺利让墨砚和阎潜成顺利融合却不被雨国国君怀疑的理由,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将是他在这个世界能呆的最后一段时间。
很舍不得墨砚。
“和你在一起,是我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日子。”他在男人耳边轻轻地说。
墨砚抱着他的手臂骤然用力。
不过,预想中天翻地覆的对待没有到来。
温清有点儿迷惑地看过去。
他记得这个男人那方面的欲求特别强烈,难不成离开他的这些天,修身养性了?
正想着,男人已经重新抱起了他:“这里不安全,我在那边有个临时的住处,我们过去。”
“好。”
树林里什么的,枯枝败叶那么多,躺着肯定不舒服,还容易划伤皮肤。
被男人压在柔软的兽皮垫上时,温清感受着身体里一波波袭来的热量,迷迷糊糊地想着。
阎潜成自从送走温清之后,就总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