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色彩(快穿)(57)
如果只是少年本身,解乘风多看他一眼都懒,更不会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什么不对。
真要不想去,抓过去就是。
这就是修真界,哪怕是自命正道,也多是随心行事之辈,弱肉强食的现象并不少见。
但现在有舞临介入其中,他不能不多想。
韦平的回答很干脆:“不想。”
解乘风一愣:“为什么?”
韦平看着眼前的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因为石新在飞渡门啊。
那个上午刚刚和他在誓心石发愿,下午就带他去断了誓的男人。
就算断誓,都没给他一个真正的理由,只说是当初太冲动,不够冷静。
结果呢?转头就去追求解乘风。
哦哦,韦平发誓,不管怎么说,哪怕再喜欢一个人,被人把真心扔到地上这么折腾,他的喜欢也早就散了。
可这不代表他就能心平气和地对待解乘风。
尤其是当对方提出带他去飞渡门的时候。
和渣男朝夕相处吗?还是每天都观摩渣男是怎么追求白月光的?
韦平表示,他对这两样都敬谢不敏。
“你知道长生宗为什么留下我吗?”少年下巴微抬,显出几分骄纵来。
“为什么?”解乘风不喜少年的表情,勉强压下心头不悦,问。
韦平“嘿嘿”一笑:“不告诉你,你想知道,去问舞临啊,去问长生宗的宗主啊。”说着转身就走。
解乘风心头有气。
他的谦逊和有礼都是给配得上的人的,可这少年明显是在用话捉弄他。
问舞临?问宗主?这少年有那么大的脸?
“站住!把话说清楚!”解乘风伸手去抓人。
“阿风!”后面有人叫。
解乘风听出来人的声音,收回手,眉头皱了起来。
少年不知何故也停下来,转头看过去。
石新落下来,收回飞剑,满眼情意地看着解乘风:“我听人说你受伤了,就来看看你。你怎么没好生休养,来这里做什么?”
解乘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韦平冷笑一声。
石新注意力被转移,这才发现少年在这里,脸色大变:“韦平?你怎么在这?”
韦平满脸不屑,神情像是一个骄傲的小孔雀:“我在这里干什么,要你管?你是谁啊?”
“你……”石新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自己没来前心上人被灌输了什么念头,急急地转头解释,“阿风,我……”
“石师弟,你还是叫我解师兄的好,我们的关系没好到能互呼名字的地步。”解乘风疏离地说。
平日里他对石新同样不冷不热,但石新现在心里有鬼,总觉得解乘风这么说是因为韦平出于嫉妒说了挑拨的话。
恨恨地瞪了韦平一眼,石新脸上满是笑意地说:“解师兄,是我一时心急。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怎么,你认得他?”解乘风这次来,除了见见韦平外,就是想寻机带走对方,不论用任何办法。
他不希望舞临身边出现什么人,哪怕是下人。
毕竟,第一个被舞临接纳的人,总是有些特殊的。
“他……”石新只吐了一个字就断掉了,他总不能说,这少年是他发了愿又断誓的人。
如果他敢这么说,以解乘风高洁的性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他说一句话。
三个人正僵持间,又有人匆匆赶来,却是长生宗的弟子。
“韦公子。”那弟子恭敬地施礼。
韦平转头看过去:“什么事?”
“奉宗主之命,来请韦公子去前面一趟。”那弟子说。
前面,自然就是赵掌门和舞临所在的和魔修们争斗的最前方了。
三人都听懂了其中含意,韦平早不耐烦和这两个人拉拉扯扯,立刻同意。
解乘风伤势未愈,没办法跟着,皱紧长眉看着少年的背影,慢慢向住处走去。
石新立刻跟了过去。
赵元叫人把韦平请过去,无他,只是因为战事吃紧,众人的法器折损越来越多。
其他的倒还好说,但灵器以上的都是好东西,坏一个就少一个,各家的家底就那么多,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很疼的。
尤其长生宗此次出动的弟子最多,法器破损的自然也最多。
像舞临这样,随便一件法器都可以用,可其他的弟子并不是这样。尤其一些将灵器和自己神魂融合的,一旦灵器受损,神魂就大受损伤。
赵元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韦平。
长生宗底蕴深厚,并不怕其他宗门的惦记。尤其他决定把韦平留下来,照小师弟的看法是要亲自罩着的,既然这样,他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帮韦平把名气打响。
免得总有些不长眼的人去揣度少年的身份。就这么短短的工夫,他已经听过不下五个版本的“舞临身边小男宠”的故事了。
韦平刚到时,是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进行法器修复的。法器折损太多,他开始只能一件件修复,速度很慢。
而且他有顾虑,开始那几把并没把自己的血滴进去。
直到韦不安鬼鬼祟祟地来找他。
韦不安自送走儿子后,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监视他,甚至还有人找借口想和他起摩擦。
他知道这必然是玉葫芦的事传了出去,本来想着能拖几天是几天,结果就在飞渡门的某位弟子想对他出手强行带走他时,长生宗的人出现,保下了他。
从那些人的话里,他才知道,原来儿子就在长生宗,还在那个舞临长老身边。
只是这些长生宗的弟子明显也不清楚原因,他曾听着那些弟子私下里猜测过几次。
他却知道,能让堂堂第一宗门下手庇护的,只能是因为儿子把自己卖给了那里。
想到一向被他娇养着长大的儿子竟然有这种决断,韦不安心里酸酸的。
他宁愿儿子平凡一点儿,也不想韦平卷进什么是非里去。
等知道韦平到了这边后,他找到机会就赶紧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找过去。
“爹,我没事,我很喜欢长生宗,”韦平笑眯眯地说,“我在这里挺好的,舞长老对我也很好,我们约好了一辈子在一起。”
“……”韦不安所有要劝说的话都被儿子这一句堵了回去。
他眼睛瞪得像鸡蛋那么大,上下打量了儿子半天。
精心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就这么被舞临给拱去了?
韦不安别提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你,你,你真确定跟他在一起了?”韦不安问。
“是啊,”韦平理所当然地说,“舞长老同意了的,他还说让我不许离开他,不许背叛他。我答应过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可,可,可……”韦不安想说,你们毕竟没有父母之命,誓心石那里也没发愿,就这么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口,帐篷帘子一动,舞临从外面走了进来。
“舞长老!”韦平笑着打招呼。
舞临对他点点头,转头看向韦不安:“韦掌门,我们出去聊聊?”
事关儿子,韦不安嘱咐了韦平几句,一脸郑重地出去了。
韦平继续修补法器。
大约半个时辰后,舞临重新进来,身后却不见了韦不安。
“我爹呢?”韦平眨巴着眼睛问,头上有撮头发竖起来而不自知,看着呆萌呆萌地。
舞临伸手把他的呆毛压下去:“回去了。”看着韦平的样子,他嘴角上挑,加了一句,“他把你卖给我了。”
韦平嘴巴一翘:“才不可能,我爹最疼我了。以后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回去找我爹去。”
“找你爹教训我?”
韦平皱了脸想了一会儿:“不行,我爹打不过你。”
舞临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搂了他一下,却被少年嫌弃地推开。
“放开!忙正事呢!你身上那么臭!”说着转身盯着修补法阵。
舞临低头看看自己。他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的衣服再次沾了血,味道很不好闻。
“你这几次修补的法器没有升级。”他说。
韦平头都不抬:“我知道啊。”
“你故意的?”
“总不能真把灵器量产出来吧?那样我们确实很快能赢,可长生宗会有麻烦的。”韦平说。
舞临顿了顿。
他还以为少年修补的法器是否升阶是随机的,没想到竟然是对方故意控制的结果。
而少年这样做的原因,是怕自己的能力显露太过,给长生宗带来什么意外。
他伸手揽住韦平:“放心,我说你没事,你就没事。”
“真的?”
“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韦平说着,伸手刺破手指,在大阵里滴了滴血。
“你干什么?”
“我的血,是灵修师的血,有它在,法器就能升阶。”
大阵腾起的光芒映照映照着少年的脸,让他比先前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舞临把少年的手握住,在他指尖的伤口处轻轻吮了吮。
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指尖升上来,韦平整个人都木了。
舞临也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嘴里的腥甜弥漫开,让他更加确定,眼前的少年就是为他而存在的。
“有你真好。”他低声说,伸手把少年抱在怀里。
韦平显然和他并不心有灵犀,很煞风景地推开他:“我爹到底跟你说什么说了那么长时间?”
舞临在唇上轻轻点了一下:“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切!”少年朝他翻了个大白眼,转身继续忙着法阵。
舞临在帐篷里呆了一会儿,外面有弟子说赵宗主有请,他就出去了。
少年眯了眯眼睛:“小妖,你确信舞临没崩人设?他现在比那天晚上还过份啊!对这么个家伙,你说还要我要怎么配合?”
“这个……不能全怪他,”系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他刚刚吃到了你的血。”
“什么意思?”
“你的血,带着灵透之石的味道,能够让他对你好感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