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的第一佞臣 下(418)
宣景看谢恒一直在看那微雕,问道:“喜欢?”
谢恒点头,“这东西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也不知道怎么就落到此处还成为末奖。看春宵楼的人态度,竟还不怎么把那核雕当回事。”
宣景看了一眼,“你喜欢,我就赢给你。”
说着就拉着谢恒去报名了。
按照活动规矩,想参与竞争的人要先报名,并且缴纳十两报名费。
十两,普通务农人家半年的收入。
谢恒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不然以春宵楼如今的名头怎么还可能赔本赚吆喝?
看报名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就算三个礼物都送了出去,春宵楼大概也亏不着太多。
作者闲话: 【一更】
第八百一十六章 核舟
春宵楼规定,这一次摘灯只能使用武功,不能使用修为术法。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修为的杀伤力太大,这么个架子估计支撑不住不说,要是在伤了围观的人,那春宵楼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就算这样谢恒也对宣景的武功有信心。
果然,从宣布开始,宣景就一马当先。
宣景轻功本就出众,内力又强,后劲儿充足,根本不会出现一开始往前冲得厉害到中后段就后继无力的情况。
后面的人只能看着宣景跟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过在宣景到中断的时候,后面倒是追上来一个人。
个子瘦瘦小小的,比宣景矮了一头多。
但就是因为个子瘦小又动作灵活,所以才能从下面那么多人“脱颖而出”。
不仅如此,那人的轻功也相当不错。
他一开始会被的落在后面也主要是因为那些人高马大的冲劲儿大,将他堵在后面,等爬了一会之后这些人开始体力不支了,他才能突破这些人后来居上。
谢恒目测这个人应该就是以轻功见长。
很快这人就逼近了宣景。
谢恒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望亭台,此刻那位花魁寒春姑娘就在望亭台上,虽然半张脸蒙着纱巾,但还是能看出她眉宇间隐隐的焦急之色。这是担心宣景会被那人超过去。
谢恒不意外,就算宣景脸上戴着面具,但也能从露出来的部分线条看出整张脸轮廓刚毅,不难猜出长相定然不俗。
再加上宣景一身贵气,周身气势浓重,也可以看出来必然是久居高位之人。
面对这样的男人,寒春自然心动。
本来她可能已经做好了要为了楼里去伺候一个并不合自己心意的人的准备,反正在这种地方她也早就习惯了身不由己,即便是头牌,也一样要委身伺候他人,即使一个月只有三次,可也不过是楼里为了抬高她的身价提高楼中的格调而使出的手段罢了,到头来还不是看谁给的银子足够多?
寒春伺候过太多脑满肠肥的客人,乍然看到宣景这样的,玉树临风威武不凡,不动心就怪了。
眼瞧着那贼眉鼠眼的瘦弱男子就要将自己看中的客人超过去,寒春也忍不住着急。
谢恒摇头失笑,他家陛下就是这么招人稀罕,戴着面具都挡不住这魅力!
宣景那边在那男子快到身侧的时候就出手了。
瘦小男子只是轻功厉害,打架可不成,只一招就被宣景给扔了出去。
下面就是厚厚的软垫,人掉下去也没有生命危险。
刚刚宣景这一出手直接震慑住了所有人,后面那些人愣住好一会,直到宣景都快到顶了才反应过来。
他们也没有跟宣景争第一的心思了,人家都到顶了还挣个什么?再说哪怕就在边上,他们也不是这人的对手啊!只能遗憾今晚寒春姑娘的春宵一夜要落在别人头上了,他们也就只能往第二名努力努力。
到宣景完全登顶的时候,下面最快的人也只到中间位置。
寒春松了口气,眉目含情地看着宣景,等着这人摘下表示头奖的红灯笼。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气势不凡的公子竟然转头走到了黄色灯笼跟前,伸手将其摘下,然后就从将近三十米高的高台轻轻松松一跃而下,走到之前喊开始的春宵楼伙计面前,提着黄色灯笼道:“我的核雕。”
那伙计愣了好一会才在宣景微微皱眉后缓过来,接过黄色的灯笼,转身有些同手同脚地拿过装着核雕的红色锦盒。
“这位公子您可确定了,您是第一个登上去的,就只要核雕?”
这核雕虽然也算个精致摆件,但比起前两样奖品来说根本就是来凑数的一样。
谁得了第一会选核雕啊!
宣景点头,“是,我爱人喜欢。”
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众人这才弄明白,原来这位公子会报名参加就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爱人喜欢那枚核舟,既不是冲着春宵楼的头牌也不是为了那三个月的八折优惠。
这可真是个好男人啊!得了第一都能这样轻松放弃寒春姑娘那样的美人,当真是恩爱,也不知道这位公子的爱人得是何等国色天香,才能让对方对寒春姑娘都毫不动心。
望亭台上的寒春美丽的面容几乎扭曲,若不是有那丝巾遮着,这表情怕是要吓坏不少人。
寒春伺候过数不清的男人,甚至在早前还没有成为头牌的时候一次招待过三个男人,更玩儿过一些不入流的花样,但没有一次,比这次的情形更让寒春觉得被羞辱!
一个明明可以得到她的男人,却因为爱人的喜好而选了那枚核舟微雕,这简直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还在架子上的人倒是都干劲十足起来,那人选了核雕,那他们就还有机会得到寒春姑娘!一时间竞争再度激烈起来。
宣景和谢恒都没继续看热闹,得了核舟的谢恒高兴得很,拉着宣景就去继续逛了。
后面有人注意到宣景是跟一个男子一同离开,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位公子对春宵楼头牌都无动于衷,感情人家喜欢的是男人!
上元佳节过后,天气也没有明显转暖,反而还下了一场大雪,比节前更冷了些。
天统帝在这时候病了,虽说不算多严重,只是风寒之症,稍微着了凉,但天统帝作为一个修者却着凉生病,这本身就说明天统帝的身体大不如前。不然修者哪是那么容易就会生这些小病小痛的?
这件事仿佛成了一个信号,让原本就激流暗涌的储位之争变得更加激烈。
虽然主要的竞争就在宣景和宣承身上,但其他皇子们也有表态站队的。
站在宣景和宣承两边的几乎半对半。
只不过宣景靠的是自身的实力,宣承靠的是外家和天统帝对他和他母亲的宠爱。
谢恒和宣景每日都十分忙碌。
宣景面上不怎么动作,但私下里的安排一直有条不紊地进行。
平日的天统帝可能还乐意看到宣景和宣承为了皇位斗智斗勇,但两个儿子再怎么折腾,在天统帝这都不应该越过了他去,他给他们的才是权利,不给他们他们却硬要争取,那就是有不臣之心。
龙体有恙的天统帝正在心思敏感的时候,这种情况下是他绝对不愿意放权给两个儿子的时候,到底他最看重的始终都是被自己牢牢掌握在手中的皇权。
所以这时候,谁越是在天统帝面前蹦哒得厉害,谁就越是不得帝心,越是容易被天统帝怀疑猜忌。
宣景很明白,所以一直表现得“安分守己”,朝堂上该他说话的时候就说,不该他说话的时候他就一个字不出声,这种表现明显让天统帝非常满意。
再看宣承。
宣承身边倒是有人劝他这时候要沉得住气,要安分。以往宣承倒也会听劝,但他现在身边有个高文,那就时时刻刻想在高文面前有所表现。他觉得每次自己在朝堂上压过宣景一头,高文那边似乎都会更高兴。
宣承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反正看高文高兴他就高兴,虽然以前他身边也跟过人,但从来没有人给他的感觉像高文这样。
不过宣承也没多想,只当是高文从头到脚都格外和自己心意罢了。
对于宣承在朝堂上的激进,天统帝从没有直接批评过,但真正会看帝王脸色的那些人却能分辨出天统帝漠然表象下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