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的第一佞臣 下(331)
谢恒想着想仙鹤来刚看到白仙仙时还觉得对方十几个清秀佳人,不曾想他也有看走眼到这种地步的时候。
无为:【人心隔肚皮,你自认为自己算是能看透人心,可遇到白仙仙这样的都没看透,以后要是遇到更会装的,小心被人骗了卖钱!不过我看你家陛下似乎从一开始就看出白仙仙不简单,以后多抱紧陛下大腿,让他好好护着你!】
谢恒:【你还好意思说!我从暗楼上来时你怎么不告诉我白仙仙就在暗门后面?害我骤然跟她面对面!】
无为:【我当时也没用神识扫啊,我怎么知道?再说就你现在的身手,那几个人还能困住你?】
谢恒:【你不是说咱们修仙之人面对普通人时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无为:【是啊,所以你不也没动手吗?】
谢恒放弃跟无为沟通。
两人休息一晚,第二天宣景回宫,谢恒带着账册去了交易所找洛非白。
洛非白着实没想到老板这么有效率,他才收到老板的回信没多久,老板这就回来了,还带来了关键证物。按理说这应该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但洛非白也没多问,从他知道老板能跟动物沟通开始,他就知道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老板的能力和作为。
“果然是安乐王府!”洛非白一边翻看账本一边说,“目前经过调查已经可以肯定,京中的暗娼馆背后的人就是安乐王,不过雅凝郡主也知情。”
谢恒皱眉:“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洛非白:“就在前不久,雅凝郡主利用这个消息威胁安乐王,让安乐王将所得利益分一半给她。”
“一半?”谢恒笑起来,“她倒是敢提,估计是她根本不清楚安乐王一年能从暗娼馆得到多少银子。”
“老板打算怎么办?”
“京城的暗娼馆和金河城的暗娼馆是互通的,不过京城这边的所有收入都归大安乐王,金河城那边的也有七成都归安乐王,而且还有传言白仙仙跟安乐王有染,这些都要你调查清楚。安乐王府肯定要动一动,若是所有罪名都落实,雅凝郡主的孩子也会被送出宫。最好在查查最近都有哪些朝臣跟安乐王府有来往,这些朝臣身上估计都不干净。”
“是。对了老板,我查到您之前说的那个地方了,那个古桑国都城遗址。”
谢恒惊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这么快就查到了?”
洛非白点头,将绘制好的地图拿出来交给谢恒:“按照老板的吩咐,只是找到了地方,并没有让人进去查看。”
“很好,做得不错。”
洛非白笑起来,眼中亮亮的。为谢恒做事这么多年,得到谢恒的肯定依旧是让他最高兴的事。
又跟洛非白交代了几句谢恒就带着地图进宫了。
宫中宣景正在召见内务总管询问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宫中的情况以及三位公子的情形。
内务总管是宣景的心腹,当初宣景还只是将军时就已经将这人安插在宫中,在内务府担任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既能办事又不引人注意。后来宣景登基就直接把此人提为内务总管。
黄总管对宣景忠心耿耿的,知道宣景回宫并未声张就是不想让人知道陛下已经回来,他来的时候也静悄悄的,没人知道。
刚汇报完情况谢恒就来了。
宣景挥挥手,黄总管立即低头告退,临走前还对谢恒恭敬行了一礼。
谢恒坐在宣景怀里,宣景顺势搂住谢恒的腰。
“洛非白那边交代完了?”
谢恒点头,“账本已经交给他了,等他查到更加确切的证据后就会一并交给刑部,同时也会告知外祖父那边,有外祖父盯着,安乐王府别想脱罪。不过鉴于你现在”不在”京城,估计等定罪之后也不能立即处置,顶多就是先将安乐王和雅凝郡主暂时禁足王府,等你回来之后再行处置。”
“有阮相在我自然放心。”
谢恒又将洛非白给他的地图拿出来,“已经找到了了古桑国都城遗址,不如我们尽快动身,等从古桑国回来之后就可以解决安乐王的事。”
宣景点头。
不过走之前宣景还是写了封信放到交易所,让洛非白在安乐王府事发之后将信交给阮相,告知阮相这件事是他和谢恒发现,将各中细节讲清楚,再全权交予阮相处理,最后定刑判罪可以等他回来。
不直接找阮同辅是不想费心编借口解释太多,阮同辅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很多事情只要宣景不说他也不会主动去问。
五天后,宣景和谢恒终于再次来到古桑国都城门口。
虽然有地图,但因为入口在地下,两人也是到地方之后又找了两天才找到,这已经算快的,还是在借用了无为的神识感知作用下。
并且无为还带给谢恒一个好消息,他可以在进去之前直接将里面的溯回幻境大阵破掉,这就免了谢恒再趟一遍机关。
谢恒震惊了,【你可以啊!终于派上正经用场了!】
无为:【你的意思是我以前都没派上正经用场!】
谢恒:【呸!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无为:【……狗!】
有无为这个活体3D立体成像仪,宣景和谢恒很轻松地来到长生殿。
谢恒还记得当初柳钰说过,那手札就是在长生殿找到的。
长生殿的管事就住在偏殿的管事房内,他写的竹简手札自然也在那里。
关闭了溯回大阵的皇宫看起来陈旧萧条,宫墙瓦砾都失去了明亮的颜色,如同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薄纱。到处都是尘土积灰,使得这里看起来就是一处普通的遗迹,再没有溯回大阵所带来的神秘惊艳的色彩。
来到长生殿门前,因为门上积累的灰实在太多,宣景将谢恒护在身后,开门后立即拉着谢恒退了两步,远离灰尘四起的范围。等飞扬的灰落得差不多了,宣景示意谢恒在原地等着,他自己先进去开了窗,散了灰尘又通了风,过了一会才让谢恒进去。
谢恒笑道:“我哪这么娇贵,一点灰尘不要紧。”
宣景却摇摇头,“你最近受凉,时不时咳嗽,再有灰尘不好。”
谢恒摸了摸脖子不说话了。十一月的天气着凉不是因为他穿得不够或者睡觉不盖被子,纯纯是在跟宣景“做游戏”的时候的有点托大,这才着凉。但这种话事他确实羞于启口。
无为吭哧两声,以表示就算他什么都没看到但猜也能猜到谢恒受凉的原因,就属于那种“就算你不说但我也得让你知道我知道”的贱兮兮的想法。
谢恒故意不搭理无为,进入殿里时灰尘已经散了大半。
没有盗墓贼的造访,这埋在地下的古国都城尽可能地保存了原本的样貌。数千年来不曾通风的宫殿除了灰尘和斑驳的褪色痕迹之外,整体看上去还不错。
宣景用最快的速度将偏殿管事房里的所有竹简都找了出来,他没见过那手札,而且也不认识古桑国的文字,只能把所有竹简都找出来然后谢恒自己分辨。
在翘头案的竹简堆成了小山,谢恒一个个找,差不多两刻钟才终于找到。
“找到了找到了!”
宣景坐在身边身边,看谢恒将竹简打开慢慢看着。
谢恒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最后甚至有种后怕的情绪隐隐透出来。
宣景皱眉:“怎么回事?”
谢恒:“竹简上说国师洛河是突然失踪。”
宣景点头,“你说过后面的古桑国皇帝应该就是洛河,洛河不是失踪,而是夺舍了皇帝。”
“我之前确实这么以为,但现在看来是我弄错了!手札中还记载,在洛河失踪前大约一个月,他的身体情况很不好,症状好似风寒,但断断续续用药一个月也不见好转。而就在洛河感染风寒约大半个月后,原本身体略有些孱弱的皇帝却突然变得十分健康,太医来日常请脉,看不出什么,就都说皇帝被上天庇佑,洪福齐天,所以身体才大有好转。还有,”谢恒指着竹简上的一处给宣景看,“这里说的是管事在国师洛河的右小腿后侧看到一条陈旧的伤疤。他伺候国师起居,十分肯定今天之前国师这里根本没有伤疤。就算当日受伤,也断断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疤,这疤痕看着甚至都有些淡了。而这个管事却清楚地记得,一年前皇帝小腿相同的位置曾意外受伤,他当时跟在御前伺候,亲眼所见,就是这样一条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