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替弟出嫁后怀崽了(97)
他们这是……
在薛时野的寝宫里,正泡在浴桶中。
而且,衣/物……
安连奚刚想说话,就咳嗽了一声。
薛时野看着他因为咳嗽愈发苍白的面颊,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他果然应该把那个女人杀了的。
安连奚又咳嗽了声。
接着,他就被薛时野整个抱/住了,对方埋在他的肩/颈/处,似乎已经忍/耐了许久。
安连奚没有推开他。
目光落在抱着他的那两只臂膀上,正在微微发着颤,视线偏移,对方侧脸轮廓分明,露出来的眼尾有些发红。
他先前晕过去,也不知道薛时野有没有什么事。
“薛时野。”
安连奚轻声呼唤,一字一句说着:“我已经没事了,你来得很及时。”
沉默半晌,他才听到对方应了声,“嗯。”
安连奚:“我真的没事。”
薛时野:“嗯。”
似乎只要每次他出事,薛时野的情绪都会变得极其的不稳定,安连奚也不知道怎么证明,毕竟他要是撒谎,太医一看便知。
而薛时野亦应当知晓他的情况。
想了下,安连奚还是不说话了,安安静静让他抱着,也顾不得眼下的场面了。
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
这一回和之前带来的诧异十分明显。
安连奚感觉自己的呼吸好像又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顿了下,还是找了个借口,想让薛时野先放开他,“薛时野,你……手松一下,我又觉得闷了。”
好像要口耑不上来气似的。
薛时野像是信了,手上的力道微松。然而,还不等安连奚松口气,薛时野略一侧头,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下颌被轻轻抬起,安连奚只能接受着这一吻,紧接着,就被薛时野渡了口气。
安连奚一瞬间脸色爆红。
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薛时野没有让他在水里泡太久,很快就把人抱出了浴桶。
待两人都穿戴好,温木也把驱寒汤端了上来。
薛时野接过来,正要喂他。
安连奚见状,忍着羞赧小声道:“我想自己喝。”
薛时野看过来,知道他还在为方才的事不好意思,于是把碗递到他手边,“小心烫。”
安连奚点头:“嗯。”
待一碗汤下肚,他这才问起后续的事,“敏嫔……”
薛时野目光微顿,和安连奚朝他就看来的目光相对,潋滟的眸子干净而纯粹,不该沾染分毫脏污,“她推了你。”
安连奚低头,承认了:“对。”
在薛时野的注视下,他又问:“她怎么样了?”
既然薛时野知道是敏嫔推的他,应该不会就这么算了。思及此,安连奚就更想知道自己晕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前安连奚只以为薛时野会因为他落水而失控,但此时知道对方清楚自己是被敏嫔推入水中的,他便也愈发担心了起来。
当初在宴席上,薛时野剑指二皇子那一幕安连奚记得很清楚。
万一薛时野真的失控了,那当时又是怎么解决的。不过,对方目前好好的陪在自己身边,想来应该没事。
安连奚想了下,之后可以再问问温木。
温木应该知道。
薛时野抬手在他发丝间穿梭,轻揉着,“我也不知道。”
安连奚偏过头。
薛时野道:“先前我只带回了你。”后续的事情,他也还没来得及知晓。
话落,薛时野就召来了张总管。
张总管连忙将明康帝把敏嫔打入天牢的事说了。
听到敏嫔没事,安连奚长舒口气,就怕薛时野会因为他暴起伤人。
既然明康帝处置了对方,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毕竟敏嫔是想杀了他。
安连奚亦不想在此事上过多纠结,明康帝处置即可。
张总管一早就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叫过来问明情况,此时看王妃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道:还是不要将那事告诉王妃了。
就算敏嫔因陛下仁善免除一死,事后王爷一定还会把她带回王府。毕竟,孙老二至今都还关在暗牢中,可谓生不如死。
张总管说完后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薛时野这才重又看向安连奚,指尖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摩挲,眼底满是心疼。
天知道他在听闻安连奚可能会出事时内心是如何翻搅得厉害。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这个人。
安连奚靠在他怀里,眼睛半闭着,唇色透着丝病态的白,“我想睡一会。”
薛时野轻声应:“好。”
今日落水非但是受惊了,还可能会着凉,胸口的滞闷感亦如影随形般,安连奚精力不济,只想好好睡一觉。
薛时野动作又轻又缓,似生怕会把人碰碎般,慢慢把他放到了榻上。
安连奚刚被放下就掀起了眼帘,直直去看薛时野,唤他,“王爷。”
薛时野撑在床沿,低着头,“我在。”
安连奚:“你陪我睡,好不好?”
“好。”薛时野哪有不应的,跟着便脱鞋上了榻,把人抱了个满怀,馨香萦绕鼻端,整颗心到此时才算落到了实处。
安连奚被他抱着,心里踏实了,又往对方怀里拱了拱,这才睡过去。
薛时野抱着他,却久久无法安眠,一闭眼就是怀中人掉入水中的那一幕,双眸中的血丝久久不散。
安连奚醒过来的时候,果然还是中了招,头重脚轻的感觉令人不适。
他动了下,腰间搭着的那条手臂顺势也跟着调整了一下位置,“王爷。”
开口时,安连奚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好哑。
接着,薛时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带着些急切:“难受了?”
安连奚从他怀里仰起脸,眼眶红红的。他还没说什么,就和薛时野的眼睛对上了视线,登时鼻尖一酸。
薛时野的眼中满是血丝,与之前每一次他出事时都一个样,安连奚不由伸出手捧住薛时野的脸,和他四目相对,“你没睡,对不对?”
现在应该刚至傍晚,外面霞光满天,这一觉他应该睡了有一个多时辰,薛时野这个样子根本不像睡着过的。
薛时野敛目,低声道:“睡了。”
“你骗人,”安连奚不信,“薛时野,你又骗我。”
薛时野把他抱紧了。
安连奚想推他,哑着声音道:“你说好要陪我一起睡的。”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他明显感觉到薛时野的情绪不对,安连奚心里也着急。
薛时野深深看他,突然说了一句,“小乖心疼我了。”
在此之前,薛时野曾说过,想要让对方再多心疼自己。
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薛时野又不想了。
比起对方心疼自己,他更希望安连奚的身体一直好好的。
在看到对方通红的眼睛时,薛时野心间泛起难以言喻的疼痛,密密麻麻遍布整颗心脏。
安连奚没有否认,压着嗓子说,“我就是心疼你了,你不是让我多心疼心疼你吗。”他是真的心疼了。
心口又闷又疼,非常奇怪的感觉。
很难受。
眼眶也好酸,朦朦胧胧的。
“不要哭。”
薛时野的气息骤然靠近,紧接着,唇/瓣相/贴。
安连奚无意识地张开了唇。
许久,他才被放开。
薛时野眸光深邃,语气微沉,认真又郑重其事道:“现在,不要你心疼了。”
心疼了又要哭。
而且,他也会跟着难受。
现在的薛时野不想安连奚心疼他了。
但是安连奚却没有听,反而是用眼神凶巴巴地看过来,“我就要心疼,你要是还这样,我就心疼死了。”
他心口好疼的。
薛时野一时没说话。
眼前的人眼尾红红的,明明看起来脆弱极了,偏偏还要做出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