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173)
在“艰难”的给墨踪扒光上衣后,杨砚青也把自己衣裳脱了,随后轻飘飘地感觉自己如在梦中一般再次躺回了梦寐以求的情人身旁。
杨砚青的心中却又霎那一阵阵感慨,这几月来的委屈又酸了鼻头,但还好风雨过后马上就是彩虹了,杨砚青控制自己不再想伤心事,而是一心期待着大师兄特么赶紧来“捉奸”吧!
盼星星盼月亮的杨砚青终于听到门被人推开了,他瞬间手脚冰凉紧张得没把嘴唇给咬破了,立马又朝赤裸上身的墨踪身边靠了靠,俩人的胳膊便挨在了一起。
“老师?!”
杨砚青:“......”
擦!杨砚青在听到白展声音传进来那一刻只觉眼前一黑大脑直缺氧......
然而也就眨眼功夫杨砚青又听到一个顶天立地墙高的大男人瞬间哭出嘤嘤声......
“又来了......”
这只熟悉的嘤嘤鸡让杨砚青直翻白眼儿,一时还真觉自己似乎睡的不是自己家媳妇儿,而是特么睡了别人家老婆,好像还真被捉奸在床似的。
下一刻嘤嘤鸡一个绝望转身“扑腾”了出去。
杨砚青:“......”
“擦......你跑啥。”
杨砚青掐着嗓子一番话说出来后,竟然更觉自己像真特么干了啥对不起白展的事儿似的......
杨砚青脑袋有点儿懵,当即鬼使神差弹起身要下床追。
下一刻却突然被一人伸来的胳膊重重按回了床上,再难动弹......
作者有话说:
连更连更!
第一百六十六章 舍不得放下【完结】
杨砚青被墨踪按回床上后,脑子瞬间清醒,浑身僵硬着一动不敢动,心脏直接跳出嗓子眼儿,杨砚青甚至能看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眼看要爆炸!
然而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杨砚青却又渐渐感受到墨踪温热的鼻息正匀速而平缓地一丝丝喷到自己侧脸上......
杨砚青:“......”
......原来他没醒,还在熟睡......
杨砚青算暂时松了口气,心说白斩鸡跑就跑吧,反正一两句好听的话就能哄好了,另外也该跟白展说清楚自己跟墨踪早就“办完事儿”了,正好让他死心。
杨砚青正想着,墨踪的房门又开了,当杨砚青发现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大师兄给盼进了屋后,墨踪此时却又倏地撤走胳膊背过了身去,装睡的杨砚青赶忙又往墨踪身边挪了挪,虚迷着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只见大师兄推开门后在原地定了一下,随后竟是镇定自若又缓缓把门关上了。
杨砚青:“......”
杨砚青一时都觉大师兄难道是没发现在炕上光着膀子躺一起又盖一床被子的狗男男?
随后心中忐忑的杨砚青抓起亵衣立刻下了床,一边穿衣裳一边轻手轻脚出了门,心里如长草般的杨砚青也就没发现在他关上房门后,炕上的墨踪已睁开了眼睛。
偷偷跟在大师兄身后的杨砚青发现这人压根儿就没去住持长老居住的侧殿,而是跟着一些已经起床的僧人们练上了武......
杨砚青:“......”
杨砚青挠了挠眉毛转身回去了寝殿,心说等等再看吧......
回了屋后杨砚青本来都想好了把嘤嘤鸡哄回正常人的话术,但却发现白展的行囊已经消失不见了。
“谢天谢地,这幺蛾子可算走了。”杨砚青浑身顿时松快不少,倒也没觉着怎么担心,反正白展无处可去肯定是乖乖回了郡守府。
晌午还没过杨砚青又坐不住了,毕竟自己制造出的“作案现场”无懈可击,杨砚青就连进屋时都没忘把身上藏的小酒囊往地上均匀撒了圈儿酒,制造出了一屋子酒味儿,另外又加上两个赤裸裸的男子,那肯定是稳稳构成了“酗酒邪淫”现场。
但就是不知道大师兄是不是个慢性子,为啥一上午都要过去了,咋还不去住持长老那里打小报告呢......
午斋过后,杨砚青实在是有些绷不住了,他看到大师兄用完斋前脚刚一走,立马也撂下饭菜悄无声息“尾随”了出去。
在看到周围没什么人时,杨砚青赶紧小跑两步追上去,还天南海北东拉西扯了一阵,这才极尴尬地准备扯到墨踪“酗酒邪淫”的事情上。
“大师兄......你也看到了......”杨砚青觉着自己得装个犊子,“昨晚我跟山寂没忍住喝了点儿酒,随后就,就那啥了......”
大师兄:“......”
杨砚青见大师兄缄默着没说话,但脸上表情似十分苦涩,顿时觉着有点儿戏,又继续装犊子道:
“师兄是不是一会儿就要去找方丈大师那里提及此事了......”
“......放心......我不说。”
杨砚青:“......”
擦,你不说那能行嘛!
“佛家有明确戒律,不论谁只要犯戒必须严惩,山寂此次酗酒邪淫算是犯了大罪,定要剥除僧籍了......这般大事大师兄定是不敢欺瞒吧......”
话毕只见大师兄突然又不说话了,竟还双手合十给自己阿弥陀佛了一声,随后转身就走。
杨砚青此时再也绷不住,犊子什么的也顾不上装了,心急火燎一把上前拉住了大师兄,舌头急起泡:
“大师兄,算我求你,你就把亲眼看到的告诉方丈吧。”
杨砚青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霎那又哽了喉头,滔天的情绪瞬间充满胸腔,杨砚青只觉抓住大师兄的胳膊,就像在抓着最后一根能救命的稻草。
“求求你......”杨砚青的眼泪也骤然涌出,此时的杨砚青已是毫不遮掩,声音已经哑了,“就让方丈把山寂赶走吧......我不能没有山寂......求你了......”
杨砚青悲伤的泪水像一条揪心漩涡似把对面的大师兄也卷入其间,大师兄落寞地低下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施主,山寂其实一直也没被方丈收入寺中,又何谈剔除僧籍呢?”
“什么!山寂没出家?”
“哎......”大师兄却又重重叹了口气,“......非也。”
杨砚青:“......”
大师兄缓缓抬头望向了远处青山,眼中似也漫上一层淅淅沥沥的迷蒙雨雾:
“那一日,山寂虔诚跪在寺院大殿的佛祖身前,自己剃下了满头的长发,一边剃还一边跟佛祖说着话......他说每日着僧衣诵经文者,未必做到断欲去爱,而自己已是一间心无旁骛的空房,可出世可入世,万般皆空相。”
杨砚青突然苦笑一声,因他怎也料想不到,自己当初随意说出的几句感悟竟就真帮墨踪看破了红尘......
真是造化弄人,杨砚青感到自己的心跳已越来越微弱......
“山寂只身一人完成了剃度、受戒、出世等所有仪轨,随后前往了寺院后山。”说到此处时大师兄闭上了眼,似不愿再睁眼去看那巍峨青峰,竟也哽咽了喉咙:
“他从山脚下竟是全身俯地额头轻叩地面,尘灰覆面却仍三步一磕,竟就一路对佛祖磕着长头直达山顶,又在山顶石壁间写下血书势必要潜心修佛。”
大师兄蓦地睁开眼看向了杨砚青,上一刻的眼中阴霾已褪去,此时似有一片雁过无痕的长空,他双手合十对杨砚青一字一句道: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没有古今,亦没有去来,空掉一念即是净土。施主,该放下了......”
“好一个‘空掉一念’,说得可真容易啊!”杨砚青倏地大笑起来,似还在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抓着已然模糊飘渺竟也说不出名字的东西。
像是墨踪一闪而过似有似无的温热眼神,也像是那片残存体温下一刻又结成冰刀的锋利衣角。
嘲笑着大师兄的杨砚青突然又收敛了笑容,猛地转身朝那座莽莽青山拼命奔去,当他一口气跑到山脚下时,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枯枝。
杨砚青的眼泪无声淌落了下来。
他突然想着那一天的墨踪,那个匍匐朝拜的墨踪,应该眼中看不到这些蛇,更也看不到自己吧......
此时的杨砚青变成了孤魂野鬼,他麻木地踩着满地枯枝,又像疯了般一刻不停朝山顶爬去,原本要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杨砚青,此时却又似不要命般开始寻找起那颗最后压垮他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