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彪悍直男穿成柔媚少宫主(227)
食铁兽震惊道:“什么!?你又受伤了?那条龙正好也受伤了,你们……”
谢危点点头,道:“是一起伤的,说来话长,我先去给小醋龙疗伤,一会再谈。”
众人这才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也瞬间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明尊是好了,小醋龙还在那伤着呢。
于是又急急忙忙从那双华美巨大的羽翼底下钻了出来,齐齐去看轮回池里的情况。
没了池水后,十来尺大的池子底正孤零零躺着一条伤痕累累的黑龙,龙鳞大半都有大大小小的裂纹,还有的脱落不见,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皮肉,龙身上遍布皮开肉绽的恐怖伤痕,龙鳞的光泽也很暗淡,甚至一只龙角都断了。
大概是因为刚刚帮助谢危耗费了一些仅存的气力,现在已经又昏过去了。
整一个惨不忍睹。
这是众人第一次真正看清这条龙的模样,之前一直隔着远远的距离和满池轮回池水,看不太真切,第一次见面时也是鲜血淋漓的模样,这会儿乍一看清,无不倒抽一口冷气。
云婆刚刚并没有参与他们的互动,一早便到了池边看着池底的景象,见谢危看了过来,便道:“看他的伤势,像是为雷劫所伤,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雷劫,能将他伤成这样的,只有灭神雷劫了吧?”
谢危点点头,道:“是灭神雷劫,青云仙境为人所控,有人操控世界法则对付我们,是他为了救我才以身抗雷,伤重至此被龙珠所吞。”
云婆叹了口气,“又是一个痴儿。”
谢危纵身而下来到池底,轻轻抚上司昆断裂的那只龙角,上面雷劫留下的伤痕还很明显,隐约还能感觉到那股灭神雷劫特有的毁灭气息。
他喃喃道:“让你帮我,但没让你豁出性命去帮我,这好不容易攒的一点力气都被你耗光了。”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怎么就不懂为自己着想一点呢。”
这人,有什么好的都是先想着他,有什么危险都是自己扛。
世上怎会有这般痴儿。
指尖姻缘线似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弄了一下,在平静的心湖上掀起一波浅浅的涟漪。
一圈又一圈,直至扩散到整片湖面。
他不自觉低下了头,眉心抵到了黑龙的额心龙鳞上,轻轻闭上了眼。
他一字一顿,轻声道:
“生——死——轮——回——”
半空有金红色的花羽飘零而下,似羽毛又似花瓣,一片又一片,渐渐落到两人身上,每片花羽都带着露水一般清澈的水滴。
那是被收入圣莲之中的,轮回池的池水。
花雨飘落,缤纷迤逦,地上很快就覆盖满了一层金红色的花海,先前落下的花瓣渐渐化作了点滴萤火虫般闪烁的金红色光芒,飘飞而起进入黑龙体内,不断修复着黑龙那恐怖的伤势,而天上又不断飘落着新的花羽。
整个画面莫名就有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旖旎。
精卫不由自主侧过眼神,揉了揉脸颊,小小声道:“哎呀,我的脸怎么这么烫呢?我是不是生病了?”
鸣蛇直接用蛇尾巴挡住了眼睛,疑惑不解,“奇怪,我怎么有种再看下去会瞎眼的错觉?”
天狼挠了挠头,“啥感觉?我怎么不知道。”
食铁兽哼道:“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想看就一边去,我就在这里等明尊和小醋龙出关!”
云婆看着吵嚷的众人,又看了看池底一片迤逦场景,脸上渐渐生出一丝明悟。
她微笑道:“都走啦都走啦,这伤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的,留几个人在这里守着就行,别打扰人家两个联络感情。”
精卫眨了眨眼,她向来聪明冷静,这会儿看云婆表情,顿时领悟到什么,脸色一瞬间变得精彩绝伦。
啊这……
怪不得明尊独宠小醋龙,原来他们竟然是这种关系!
嫉妒!
本来就宠他,现在肯定更宠了!
精卫被自己气到了,挥一挥衣袖,跑走了。
其他人也在云婆的催赶下被赶走了大部分,只剩下几个人守在这里,约定好了轮流守卫的顺序后,众人这才消停了下来。
时间就在这样温馨静谧的气氛下过去了三个月。
这一天,已经被花瓣覆盖了浅浅一层的池底终于有了动静。
依旧是个春风明媚的好天气。
阳光懒洋洋从云间漏下一线光芒,亮度不强也不暗,属于正正好好让人想酣睡一场的慵懒。
谢危做了个美梦。
梦里所有的遗族都生活在一片遗世独立的净土上,大家不再担心其他人的捕杀,天道完善,法则无缺,人人努力修炼就可以成就长生大道。
他和小醋龙就这样坐在一颗树下,看着新鲜出炉的一波遗族的小菠萝头们在田野里玩耍,气氛说不出的温馨平静。
他懒洋洋枕在司昆伸开的腿上,唇角挂着淡淡笑意,“真好啊……”
“是啊,真好。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淡淡的感慨,“没想到真有一天,我们竟然在一起了。”
谢危一笑,“谁说不是呢,人生真的有很多想不到的事情,说不准哪一天,我们都可以一起成仙了……”
他微笑着缓缓侧过头来。
也许是树叶间隙漏下的阳光一瞬间刺了眼,他不自觉眯了下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只隐约捕捉到上方一截线条利落白皙干净的下颌和锁骨。
那截线条说不出的性感,起伏的弧度是恰到好处的优雅和利落,皮肤光洁细腻,白皙又富有弹性,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那手感肯定极好。
锁骨旁边还点缀着一块冰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粼粼闪闪,一下又一下吸引着他的视线。
他不自觉伸出手,想去摸一下那块鳞片……
眼看手指即将触到,忽而“啪”一声响,他的手被握住了。
熟悉的声音带了一些疑惑,“小师叔祖?”
谢危猛然睁眼。
天际阳光照射而下,正好落到他的眼角,他的视线恍惚了一瞬,抬头正好看到了那一截起伏的锁骨和利落的下颌。
和梦里如出一辙的场景让他晃了下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的手还被抓着。
头顶又是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谢危顿时回神,这才发现他正躺在司昆腿上,而他被抓住的右手正好放在司昆右侧锁骨上的那枚龙鳞上。
一切和梦里一模一样。
他怔了怔,不自觉问道:“我还在做梦?”
司昆默了默,道:“没有,你已经醒了。”
谢危顿时触电般收回了手,手一撑地坐了起来,晃眼一看四周,这才发现他们正坐在漫天花海里。
司昆头上,身上,衣服上都是如花瓣一般金红色的羽毛,将他往日里那股不近人情的冷漠遮掩了不少,反倒显得柔和了许多。
也……动人了许多。
也许是纷乱的花瓣迷了人的眼,也许是之前梦里那旖旎亲密的场景,也许是他对于这份感情彻底放开了。
他莫名觉得眼前的人看起来不一样了。
司昆身上只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领口开叉到锁骨之下才收拢,长发也闲闲散着,这副闲散姿态对于一向讲究仪容的他来说简直是奇迹了。
他微微侧了下头,道:“我……刚刚伤好苏醒,还未曾整理……”
谢危顿时惊奇地发现——这人的耳垂红了!
他是在害羞!
谢危顿时大感兴趣,手贱一样伸出爪子捏住他下巴硬是把人强行掰了过来,笑眯眯道:“羞什么羞,不就是衣服没穿完,头发没梳吗?你小时候光屁股的模样我都见过,这么点小事算什么?”
司昆:“……”
眼瞅着耳垂红到都快滴血了。
谢危顿时笑得更加愉快了。
司昆下巴被他捏着,看着他开怀大笑的模样,眼神一阵恍惚,不由想起了昏迷之前的场景。
在刚刚联通乾坤印时,在那一闪而过的瞬间,在谢危听到他内心思绪的一瞬间,司昆也听到了他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