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彪悍直男穿成柔媚少宫主(139)
应玄羽瞬间全身僵硬。
他干笑道:“啊……这……我……我虽然很欣赏少宫主,但我徒弟明显更喜欢你,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谢危翻个白眼,嫌弃似的一把将他的下巴扔到一边,冷哼道:“你怎么不说是你被人坑到一千岁之前不能合籍,这么丢脸的事我不帮你宣传宣传,是不是对不住你啊,掌门大人?”
最后那四个字明显加了重音。
应玄羽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就连百里青木也讶异地看向他。
这事虽然不是什么太绝密的事,但能知道这事的人都是身边关系亲近的人,这人……
百里青木皱眉道:“少宫主如何得知?”
谢危瞥他一眼,忽地问道:“你那条小青蛇化形了吗?我记得他似乎很喜欢你,你们现在情况如何?”
百里青木下意识道:“青蛟已成我道侣,你……你知道他那会儿就喜欢我了?”
司昆也看向谢危,联想起他自进了万剑宗后对这里的熟悉,眼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面对着三人惊讶外加惊骇的视线,谢危淡然自若,一点都没被吓着。
他微笑道:“瞧你们这点出息,一点事都能被吓到,怪不得会被别人欺负成这样。”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出走去,一边走,他一边笑,语气之间带着股满满的怀念。
“万剑宗啊……好久不见了……”
他自顾自推门走了出去,身影眨眼就没入夜色之中。
司昆怔了怔,连忙迈步追了上去。
徒留屋内两人面面相觑。
百里青木皱眉道:“万剑宗出了内鬼?又或者是你徒弟告诉他的?不然他一个堂堂合欢宫少宫主,如何能知道万剑宗的事?”
应玄羽摇了摇头,“我徒弟不是个多嘴的人,何况我们这事也不算太绝密,有心人还是能打听到的,我倒是觉得这个人给我一种若隐若现的熟悉感。”
百里青木沉默了会,也点点头:“说实话,我也对他有些熟悉,但我刚刚把我所有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我很确定我并不认识他。”
应玄羽沉吟半晌,若有所思道:“我们觉得他熟悉,他对我们也很熟悉,按道理不应该不知道他啊,但我们之前和他也没什么交集,奇了怪了,难道是用了什么变化之术的友人?”
百里青木很肯定地说:“现在还活着的友人里,即便把那张脸抛去,我也确定我绝对不认识这么一个举止动作的人!”
应玄羽望天,半晌才道:“总感觉我们忘记了什么东西……”
忘记了什么呢?
总感觉那个人似乎就在眼前了,但却隔了一层雾似的,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点上。
急死个人!
.
司昆追到谢危的时候,谢危正独自一人站在昆玉山的结界上方。
从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到整个万剑宗,包括山间弟子巡逻的队列,夜间各处点起的灯火,那巨大的演武场,那八座屹立的高峰,数千座大小不一的小山峰,以及中央那座最高的山峰上空置已久的殿宇。
那是谢危的师尊,万剑宗太.祖华尊,以及他徒弟明尊所在的宫殿。
万千景色尽收眼底,谢危一手负在身后沉默而立,高空的风吹着他的衣摆烈烈作响,司昆一时间竟品出了一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脚踏虚空,一步一步来到谢危身后,久久都没说话。
谢危就这么看了好久,忽而长长叹了口气,“你一直就住在昆玉山上吗?一个人?”
司昆道:“这是小师叔祖送我的家,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自然住这里。”
谢危低头看着脚下这座悬空的浮山,想起昔日那成堆的崽崽群,叹笑着摇了摇头,“是啊,只属于你一个人。”
他张开双手深吸了口气,长长吐出,叹道:“万剑宗这些年变了很多啊,但有些东西还是没变的。”
他指了指弟子巡逻的队伍,笑道:“比如这队伍的巡逻路线,还是和以前一样。”
司昆定定看了他半晌,忽而道:“你是谁?”
谢危转身看他,微微一笑,“我自然是谢危,合欢宫少宫主,为何这么问?”
司昆缓缓道:“帝炎决大成必须涅槃重生,我只知你涅槃之后神智蒙昧追着我跑,后来神智恢复才是现在的你,那么……”他眼睛一眯,道,“你在涅槃之前是什么身份?你认识孔维的时候,你叫什么名字?”
谢危歪头看着他,笑道:“你猜猜看?”
司昆忽地上前一步,双目灼灼地看着他,道:“你很熟悉这里,你认识这里的很多人,你甚至和师尊他们的关系都很亲近,你的身份修为一定很高,万剑宗这些年来不是没陨落过几个化神合体,但他们和你的性格都不太一样,你……”
他呼吸一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
谢危也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第74章
那真相似乎近在眼前, 伸手一碰就能抓到。
谢危眼神灼灼地看着司昆,眼里甚至生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却就在这时,冥冥之中又是有什么东西轻轻一拨, 司昆的双眼有一瞬间的恍惚, 本来清晰的思维又开始混乱起来。
他喃喃道:“你是……你是谁?”
谢危愣在原地,那点清浅的笑意一瞬间消失不见,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灰败。
他定定看了他一会, 忽而轻轻一眨眼,眼里泛起一丝异彩,隐约有一朵红莲在眼瞳之中徐徐转动。
眼前的世界顷刻变换,一条又一条长线纵横在半空之中, 交织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网,而在他和司昆之间也连着一根线。
这就是因果线。
只是这线比起其它的因果线格外的纤细,似乎一碰就碎, 经不起磋磨。
这根细线正是从谢危身上延伸出来没入司昆体内, 而司昆那端的线似乎略微粗一点,在半路分叉出一截线头, 正宛若迷路的羔羊般四处摸索着, 竭力往他这边伸来。
那拼命努力的样子似乎已经用出了全力, 长度也跟着缓缓长了一截,但离他依旧还差着一段距离。
那线头一日不延伸到谢危体内,司昆就永远会被各种各样的意外左右,被冥冥之中的命运强行剥离原本正确的思维, 永远都和他的“小师叔祖”差着一截距离。
而他若主动坦白, 是会帮助那截线头找到方向, 但会因为强行拉伸因果线而导致它格外脆弱,就像一条被强行拉长而极力绷紧的细弱皮筋, 等力竭之时就会彻底断裂。
一旦崩断,将再无续接的可能。
他们之间会因为各种阴差阳错而分开,永远无法再次聚首。
唯一的好消息是,司昆每次与真相擦肩而过一次,那截线头都会再次长长一截,总有一天会真正探到他身上,重新建立这段连接。
至少比起一开始的一丁点长度已经好了很多。
谢危叹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谢危啊,以前是,现在也是,你看孔维都喊我危子,我学着他起名的,姓氏是我随意在百家姓里抽的,不信你可以问孔维。”
司昆眉心紧蹙眉,眼里那一点恍惚渐渐散去,表情略有些茫然。
他们刚刚……在说什么?为什么他会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东西。
这时,谢危却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指了指脚下的昆玉山结界,“你打算就让我这么干站着吗?不请我进去坐坐?”
司昆立刻回神,虽然还是觉得忘了什么东西,但让谢危就这么呆站着也不是个事,便一拂袖开了昆玉山结界。
谢危脚步一踏,徐徐落了下去。
昆玉山上常年水雾缭绕,遮住了里面的样貌,身为属火的凤凰和圣莲,待在这充满水雾的环境里其实不太舒服,但谢危脸上却完全看不出一点不自在。
他正要蔓延出神识观察整座山上的环境,司昆却轻轻打了个响指,山上的水雾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