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彪悍直男穿成柔媚少宫主(119)
他在路上送他千奇百怪的礼物。
他像只孔雀一样在他面前拼命表现,生怕他看低了自己。
为什么如此在意他对他的看法?
原来早在天劫度过,阳光播撒而下的那一刻,他就为他心动了。
只是从未曾有过这种感情的他不知道罢了,所以一直在拙劣的做着一些幼稚的事情,以图能引起他的刮目相看。
他深深叹息——我真够傻的。
这时,他忽而觉得嘴上的触感有些奇怪,怀里的身体似乎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司昆怔了怔,缓缓睁开眼,低头一看。
“哗”一下猛地抬起头,整张龙脸都是懵逼的。
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巴掌大的毛绒绒团子,金色的羽毛璀璨耀眼,爪下还踩着一朵绽开的红莲,活脱脱一朵莲花包凤凰。
……幼崽。
这这这这这……人呢?
这时毛团子拿翅膀揉了揉眼,咂么两下嘴,似乎做了一个美美的梦,终于舍得苏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抬头看去,一瞬间对上了一张僵硬的龙脸。
他眨了眨眼。
司昆也眨了眨眼。
毛绒团子突然跳起来,“哐”一下一翅膀扇在了龙头上。
“啾啾啾——!”
呆着干什么,冻死啦,快出去!
司昆:“……”
第62章
谢危于神智混沌中忽而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暖流流淌过身体。
那暖流舒服极了, 就像婴儿待在母亲的羊水中,他从身到心到灵魂都感觉到一股极度的舒适,舒服得他不由放松了身体, 意识渐渐沉浸到了身体深处。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好像是在一座山上, 身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有哭叫声,有吵架声, 有欢呼声,有抽噎声,有撒娇声,声音无一例外, 都奶声奶气的。
而他怀里抱着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幼崽,左肩上趴着一只圆滚滚的白虎幼崽,右肩上盘着一坨鸣蛇幼崽, 头上趴着一只……不, 一条瀛鱼幼崽,左腿上挂着一只食铁兽幼崽, 右腿上……一只玄龟幼崽死死的咬着他的衣服, 打死不松嘴。
脚边还围着一圈幼崽因为抢不到地方而哭着求抱抱, 有只犼幼崽一边哭一边死死扯住食铁兽幼崽的尾巴往下拽,企图给自己腾出个位置,食铁兽幼崽打死不松抓,都快把衣服扯烂了。
谢危就这样在一团混乱的情况下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人, 一万个不可置信。
“我身边已经堆了这么多崽了, 你还让我养!?”
应玄羽干笑, “啊……哈哈,养一只也是养, 养一堆也是养,崽崽多了还能一起玩,小师叔您就收下他吧?”
谢危面无表情道:“你自己收的徒弟,你自己养。”
应玄羽苦着脸道:“我倒是想啊,这小家伙身周灵气浓郁,养在身边还能帮我提升修炼速度,但他身上的气息普通人遮掩不住,师父又不在,您目前是万剑宗里唯一的大乘,我只能麻烦您了。”
他抛出了重磅一击,“毕竟加快修炼速度和被人发现他的身份引来杀身之祸,明显还是后者更加重要吧?”
谢危犹豫起来。
应玄羽说得对,无论怎么样,这只小崽子身份绝对不能暴露,不然后果怕是比遗族更加可怖。
轻者被镇在地里当一宗灵脉,不断抽取灵气供养一宗,直至灵气衰竭而死;重者或被扔入丹炉炼成丹药直接吞了。
哪一样都不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他打量着应玄羽怀里的幼崽。
大概人类幼崽三四岁模样,胖乎乎白生生,大大的眼睛里瞳孔却是竖瞳,头上顶着两只小小的龙角鼓包,屁股后边拖着一条胖乎乎的龙尾巴,黑色中带着绚丽华美的冰蓝色纹路,那蓝色像是在发光一般,很是好看。
此时此刻,这小奶龙正臭着一张脸,很是不满的看着谢危,大概是嫌弃他刚刚拒绝养他的事情。
小小年纪,脾气还挺大。
谢危叹气,“养他也不是不行,但后山可能容不下这么一尊大佛,他的灵气太浓郁了,很容易会被发现。”
应玄羽眨巴眨巴眼,“您的意思是?”
谢危潇洒的一转身,“我出去一趟,你帮我看着他们。”
他走了两步,一顿,又转身走回来,一只一只把身上的幼崽扒拉下来,在地上排排摆好,道:“我马上就回来,你们可乖着点,不乖回来可不抱你们了啊。”
幼崽们齐齐点头,一只比一只乖,“嗷呜~”
木得问题!
谢危便放心的走了。
等他的身影一消失,幼崽们突然“唰”一下转头,齐齐看向应玄羽怀里的小奶龙,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
应玄羽:“???”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从一群幼崽身上读出了“嫉妒”这两个字?
下一刻,二十多只幼崽“唰”一下朝应玄羽……怀里的小奶龙扑了上来,各个张牙舞爪,凶态毕露。
我们这么多只崽争一个人已经争不过来了,你这只臭龙还一副嫌弃的模样,我们看你是欠教训!
滚滚滚滚滚!这里不需要你了!
应玄羽:“……”
整个后山一瞬间乱成一团,不时有惊慌失措的叫声响起,惊起飞鸟无数。
“唉你你……小玄龟你松手!你咬我肉了!”
“食铁兽你别光顾着打架,你看准再打,你那一爪子抓我身上了!”
“轻……嘶!轻点!小狐狸你尾巴快把我勒断气了!”
“小龙崽崽我是你师父!你不能抛下我不管……等等等等!你揍轻点啊!他们撑不住你这么大力!”
“嗷——!”
“哇呜——!”
“吼——!”
等谢危回来的时候,整个后山已经乱成了一团。
满地崽崽七零八落的躺着,有毛的身上的毛被揪得七七八八,有鳞片的身上鳞片被拔得坑坑洼洼,什么都没的,类似玄龟……龟壳都直接脱掉了,地上光溜溜躺着一只没壳的玄龟,看起来格外的……丑。
而崽崽们的中央,小奶龙臭着一张脸双手环胸酷酷地站着,一脸冰冷的环视四周,像是一只战胜的公鸡傲然俯视失败者,脸上的神情满是不屑。
谢危简直是目瞪口呆。
他就出去了半天而已,这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世纪大战?
他默默扭头看向一旁双手捧脸呆坐着的应玄羽。
应玄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脸麻木的看了过来,想了想,说:“不愧是我崽,真厉害!”
谢危:“……”
应玄羽像是猜到他会说什么,一摊手,道:“我阻止过了,但没成功,你看我身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伤就知道了,后来我觉着小崽子们不打这一架怕是接受不了新伙伴的加入,就随他们去了。”
谢危深吸口气,看着狼狈躺了一地的崽崽们,问:“谁先动的手?”
小奶龙臭着脸,回他一个眼角余光,不屑于回答。
地上的崽崽们像是被坏人欺负的孩子突然遇到了家里长辈,一个个顿时嗷嗷叫着凄厉的呻.吟起来,一个比一个叫的凄惨,活像是大型虐崽现场。
“他把我毛毛都揪没了!”
“我的尾羽!我好不容易才长出来一根的,呜呜呜!”
“我的壳……他害我裸.奔,他变态!”
“他是个坏孩子,我的身体都被他打成死结了,我们还是把他赶走吧!”
谢危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我问的是谁先动手的?”
一群崽子瞬间噤声,你看看我我看看我,最后还是小鸣蛇不服气地说:“你看他那样子,是他先挑衅的我们!”
谢危转头看向小奶龙。
小奶龙抬着下巴一脸傲然地俯视苍生,颇有种尔等蠢货不配和我说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