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虐文后社恐病弱受只想睡觉(86)
季林晚习惯性挂起一抹礼貌的微笑:“没事没事,我其实还好……”
牧子翁怒吼道:“你他妈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季林晚一下子就被吼懵了,他不就是手指头破了点皮吗?
牧子翁死死抓紧季林晚的手腕,力气大得都把季林晚的皮肤给捏红了, 一边在身上到处摸卫生纸。
“等等等等,我好像带了卫生纸的!等我找一下!”旁边的女生连忙翻起书包。
简星竹就手里这一片卫生纸,已经被他用脏了, 便也赶紧向旁边的同学询问起来。
季林晚这才注意到,牧子翁小臂一块儿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 估计是被刚才飞溅出的热水烫到了,脸色当即变了,连忙用双手抓住牧子翁的手臂,急切道:“你被烫伤了!快去冷水下面冲一冲!”
牧子翁一个身高体壮的体育生,仗着自己火气大,不怕冷,都快秋天了,还只穿着一件短袖到处跑,粗壮的手臂大咧咧地露在外面,这回可不就直接被烫水浇了胳膊。
牧子翁哪里顾得上自己,赶紧逮住季林晚的手不许他乱摸,眉头皱得死紧:“你他妈别乱动!你还流着血呢!”
季林晚不过就是破了点皮,怎么看都没有牧子翁严重,执意想拽他去卫生间冲洗。
牧子翁被烦得不行,眼睁睁看着季林晚那血怎么都止不住,心里急得要命,脑子一抽,居然举起了季林晚的手,直接张嘴把他冒血的手指头含进了嘴里。
“来了来了!”最开始翻书包的那个女生喜笑颜开地举起一包卫生纸。
“我找着卫……生……生……啊。”
她嘴角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转而倒吸了一口冷气。
全场一片寂静。
简安眠脚趾头疯狂抓地,心里的小人两眼一翻就晕倒在了地上。
他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简星竹目瞪口呆,眼镜都快掉了。
这……他是不是最好不要上去打扰?
牧子翁对上季林晚不可思议的双眼,愣了一下,总算回过神,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脸颊腾地红了,赶紧把季林晚的手指吐了出来。
“对……对对对不起……!”牧子翁简直恨不得在心里捶死自己,他怎么又干出这种傻逼事情来了?!
再一抬头,季林晚那张脸啊,红得简直就跟蒸熟了的螃蟹似的,愣愣地望着自己的眼睛也盈满了水雾,亮晶晶、水润润的,连那狭长漂亮的眼尾,也染上了薄红,像是桃花花瓣被碾碎成了汁水,然后浇在了他脸上似的。
牧子翁再次愣住了,下一秒,本来就爆红的脸,也跟着更红了几分,好像被季林晚传染了似的。
牧子翁和季林晚,就顶着两张大红脸面面相觑。
简安眠心里疯狂尖叫:“……”
好尴尬好社死,但是又好好好纯爱啊!!
两个人的脸,都好好好红!!
简星竹轻咳一声,接过那个女生递过来的卫生纸,善解人意地塞进牧子翁手里:“两位同学,你们快点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牧子翁回过神,连忙拆开卫生纸帮季林晚止血,埋着脑袋干巴巴道:“你……你先自己按一下,我……我去卫生间冲一下凉水。”
说完,他就慌手慌脚地跑掉了,背影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季林晚眨了眨眼睛,低下头,愣愣地望着自己被卫生纸五花大绑的手指,过了一会儿就把卫生纸拿开了。
擦干净血后看得更清楚了,果然只是一道小口子,还没有指甲壳长。
“简教授,我去看一下牧子翁的情况。”简安眠看向简星竹道。
简星竹微微顿了一下,眠眠的称呼又变成了简教授,不过也是,现在还在上课呢,周围都是同学,叫别的也不合适。
他温和道:“去吧。”
简安眠便从座位上站起来,路过简星竹的时候,忽然侧过身,轻轻抱了简星竹一下。
“爸爸,谢谢您。”他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了,立刻松开双手,垂下眼睛,红着脸,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简星竹从简安眠的背影上收回视线,面带歉意地望向同学们说:“同学们,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我真的很抱歉,今天这堂课就到这里了,大家互相看看身边有没有同学受伤,桌上的茶就放在这里,我来收拾就好,大家也受惊了,还是早点回寝室休息吧……”
……
简安眠走进男厕所的时候,牧子翁正在把烫伤的那条手臂放在凉水下冲洗,脑袋怔怔地垂着,眼睛放空地盯着水流,整个人跟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简安眠便走上前拍了一下牧子翁的后背:“牧子翁,你还好吗?伤得严重吗?”
牧子翁一顿,回过神,下意识回头看向简安眠,眼睛瞥见他身后的某人,又连忙将脑袋垂了回去,红着耳朵,闷闷地嗯了一声。
简安眠愣了一下,扭头一看,他身后果然跟来了季林晚呢。
他的视线扫过牧子翁赤红的耳朵根,抿唇笑了一下,轻咳一声,十分上道地说:“牧子翁,既然你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你完了快点回寝室休息哦。”
说完,简安眠便直接离开了,甚至还体贴地帮他们带上了厕所的门。
空荡荡的男厕所眨眼只剩牧子翁和季林晚两个人,牧子翁打开了水龙头成了安静的现场唯一的声音。
漫长的两秒后,季林晚率先打破了寂静。
“你手臂……还好吗?”
牧子翁尬笑道:“哈哈,没事儿没事儿,我皮糙肉厚,这一点热度算不了,我平时洗澡也就这个温度了。”
“嗯……一会儿我带你去校医院,给你开一点烫伤药吧,”季林晚顿了顿,用手捂住了嘴巴,纤长的睫毛垂着,又忍不住瞥了眼镜子里男生硬朗的脸,轻声道,“刚才……谢谢你保护我,牧子翁,如果不是你,现在被烫到的肯定就是我了。”
牧子翁下意识抬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对上了镜子里季林晚漂亮水润的双眼,跟被火苗灼到似的嗖一下低下了头。
他脖子到耳后跟一片的皮肤全红了,舌头打结了,脑子也短路了。
“不……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你……你看你那么白,皮肤那么嫩,要是被烫到了,多疼啊!肯定要肿好大一片,我就不一样了,我皮厚,不怕开水烫,就像是那啥,死……死猪不怕开水烫……”
艹啊!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是个智障吧?!!
眼见季林晚脸颊越说越红,牧子翁在心里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梗着赤红的脖子,磕磕绊绊道:“那什么,季林晚,我刚才真不是故意要调戏你的,我……我就是一时心急,脑子抽了,你千万别误会!还有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真的不是故意要摸你屁股的,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是,两口,就,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季林晚眼睫毛安静地垂着,静静盯着自己模糊的鼻尖,一声不吭的。
等牧子翁嘴皮子都快说干了,终于,季林晚撩起睫毛,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牧子翁。
他轻声说:“还说你不是流氓。”
那狭长漂亮的眼尾,就跟钩子似的,很轻地勾了一下牧子翁的眼神。
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错。
牧子翁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酥-*-麻,就跟过了电似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他想,他一定是在生气被骂流氓了。
气得心跳都加速了!这该有多生气!
季林晚只很轻地瞥了一眼,然后便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牧子翁呐呐张着嘴,一脸痴傻地注视着季林晚离开的背影,一只手还跟个傻子似的捂在胸口上,湿漉漉的大掌把胸前的短袖捂出一片深色的水渍,沁得胸膛凉飕飕的,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只觉得掌心下的心脏,好像在被火烧似的,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