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界当动物的日子[慢穿](222)
给他带路的村民:?
“唉,你跑什么啊?”
邮递员头也不回,使劲跑。
他害怕啊,这血糊糊的,好像撞见了什么不能见人的杀|人血|腥现场。
他可是听前辈们说过多次的,遇到这种场合就跑, 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再说。跑远了, 再报给公安救人。
但陈牛腿长,跑得快。
他从后面薅住邮递员:“你别跑啊, 你跑什么?”
邮递员:“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女儿!”
门边的时千:……那你今年多少岁。
还好旁边的人发现了不对, 提醒道:“陈牛, 是你一身猪血, 吓到他了。”
“猪血?”邮递员听到这两声,颤抖的身体还在继续,脑子里的恐惧直接消除了大半。
“吓死我了。”邮递员松口气,接着又意识到不对。
——杀猪人身上一身血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们家牛都是一脸血?
猜测怀疑的念头从脑中闪过, 邮递员谨慎地没有问出口,装作自己信了。
邮递员深呼吸一口气,把通知书递给陈牛:“陈牛是吧,我给你送喜信来了,这是你的大学通知书。”
“谢谢兄弟,留下来吃杀猪菜吧。”
陈牛客气一句,伸手把通知书接了。
时千也顶着自己血糊糊的脸,凑了过来。他想看看,陈牛被什么大学录取上了。
时千隐约记得好像因为现在信息的不流通,这一届也有很多学子会被志愿外的学校录取。
陈牛拿到通知书,看到“南农”两个字,就知道录取上他的就是第一志愿。
时千:好耶!
真是农业大学,他跟过去也比较方便。
就是不知道学校缺不缺保安?
未来那么多人被偷菜、偷花、偷鸡,应该是缺的吧。
时千心中浮现新的混日子计划,邮递员同志心中也是有了小计划。
邮递员借口道:“我还有别的人要送,就先走一步了啊。”
陈牛心里着急想知道解国安、林南音被什么学校录取了,于是又伸手,抓住了邮递员:“同志,还有我们村的吧?我对我们村熟,领你去啊。”
邮递员:……“不用吧,你们村的人挺热情的。要不你先洗个脸?”
陈牛笑笑:“没事儿,我一个大男人,不在意这些。”
时千看得出来对方的勉强,心说:人家在意啊。
于是他上前,咬住陈牛衣服往后一拖,让他放过明显想太多的邮递员。
陈牛有些迷惑地转头,乖乖放了邮递员。
等人走了,陈牛才关上家门,问:“牵牛花,你拉我干什么?我就想看看有没有解老师的通知书。”
时千抬起自己的脸,往他身上一擦。
“哞哞——”
别说了,快给我洗洗脸吧。
陈牛急忙躲:“给你洗,别擦我衣服上。”
陈牛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探知欲,转而去打水给爱干净的麻烦小牛洗脸。
洗到一半,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邮递员的害怕一直在持续状态中。
“不是都解释了,是猪血嘛。那人怎么还害怕?”
时千给他一个眼神。
你明白得太晚了,人已经被我救走了。
而邮递员被徐有光抓住了,硬要给这位同志来碗杀猪菜。
看到旁边的猪,邮递员可算是信了——原来真是杀猪了啊。
吃着提前出锅的猪肉,邮递员:真香。
徐有光道:“可就盼着你多来几趟了,多给孩子们送点喜信。”
“叔,你放心,我吃了肉,有劲多跑几趟呢。”邮递员心里没了后怕,说话终于有了平日的活络。
徐有光嘿嘿笑着,一边找喇叭,一边道:“你不用多跑了,我用喇叭给你喊人来。”
“那敢情好,我可省事了,谢谢叔。”
徐有光找到喇叭,开始用本地话喊:“唉,第一批通知书到了啊。现在我来通知一下,念到名字的来村里办公室这边,领自己的通知书啊!”
“没念到的,也给我过来,我们今年提前吃份杀猪菜。记得感谢我们的杀猪英雄——陈牛同志,以及牵牛花同志!”
“现在我开始念通知书名单了。”
“林南音,北京大学。北京的大学,厉害。”
“解国安,省里师范大学。将来教书育人,要好好干。”
“徐毛毛,南方工业大学。不错,出息了,小毛毛。”
就住在隔壁的徐毛毛:“叔!你别对着喇叭叫我小名!”
徐有光笑:“知道了,不叫你小名,可你大名就叫毛毛啊。”声音很是洪亮。
“喇叭没关,叔。”徐毛毛同志绝望了,但想到自己考上了,心里头一乐,就管不了什么小名不小名的了。
“我考上了!考上了,哈哈哈——”
在徐有光对着喇叭喊的时候,不少人出了家门。从天幕往下看,就是胜利村的人潮朝着一处涌去,许多小黑点汇聚成一团。
时千跟陈牛出门还不算早,大概在中间位置,被热闹和恭喜包围。
跑在在最前面的,是榜上有名者,兴奋和激动充斥着他们的内心。
自然也有人心情黯淡,不过这只是第一批,尚且能自我安慰,告诉自己——吃肉要紧。
吃肉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陈牛看到邮递员,想到自己闹的乌龙,拍拍对方肩膀:“同志,今天辛苦你了,可得多吃点啊 。”
一扭头,又看到陈牛熟悉的脸。
邮递员:……我还是有点害怕。
时千一看他还怕陈牛的样子,走上前来,试图用自己的亲和力感染对方:“哞哞。”
同志你别怕,我们是好人、好牛。
被他们包围的邮递员,感觉自己弱小又可怜、还无助。
幸好有肉吃,陈牛也端着碗分吃的去了。而时千嘛,他则是去看大家传阅通知书的热闹了。
杀了大猪,吃过杀猪菜,又分肉。
陈牛和时千分了个大猪头,还分了好些肉。但更多的猪肉,还是以集体的方式,往下分发了,让家家户户都先吃上了一口肉。
陈牛这边,跟时千商量完,得的肉给徐有光、杜春等几家亲近的人,大方送了些去。
送肉去徐家时,徐有光拉着陈牛问:“陈牛,小猪分不了,得往上交,报告一下我们这里出现了野猪的情况。”
“回头你肯定能得个杀猪英雄什么的称号,还能得点奖励。你这要上大学去了,想想自己要点什么?”
陈牛还真有想要的,他主动问道:“徐叔,能给我弄张火车票吗?”
“行啊,这容易。”徐有光点头道。
陈牛知道他想错了,立马解释:“不是给我的,是给牵牛花的。”
徐有光:?
他瞪大眼,震惊地看着陈牛:“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要把牵牛花带出去?”
把一头牛带着走很远,除了逃荒和卖牛,徐有光可没见过别的情形。就陈牛这样,卖牛是不可能卖牛的,肯定是想带着走。
但是带出去之后——
徐有光问道:“不是叔话多,这你可得想清楚,你怎么安置牵牛花?哪来的地方。回头牵牛花的吃喝拉撒,你又怎么安排?光是我们出去那几天,可就得带不少牛草。”
陈牛道:“叔,你放心,我想过了的。”
“先看看学校能不能通融安排,毕竟我上的农大,肯定跟其他学校不一样。不行的话,我想办法去靠近的郊外弄个院子,弄点地种着。那些牛草也能买。”
“而且那边离我们这儿其实不远,大不了我再回来。”
徐有光还有更多担心:“那你想过没有,牵牛花能不能适应?它聪明归聪明,也没聪明到那份上吧,你看看它多爱热闹,可不能让它一个呆着,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