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界当动物的日子[慢穿](193)
陌生男人出来时,徐爱刚在另一座山上,挺远的。后面时千也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
陈牛问道:“他是不是又有点犯病了?”
陈二军有时候会有点不正常,大概是当初受了刺激。不过并不严重,体现出来就是行为失控、脾气暴躁急切,没到疯傻的程度。
张佩月点点头,看向孙子:“你快去请支书,顺路把老民兵队长——你徐八爷爷夫妻两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整个村子里徐姓人不少,当初的事,清楚的眼下年纪都不小了。
陈牛想,这是要告诉支书他们么。
又不放心老太太,他叮嘱道:“奶,那你别乱动。我回来前别激动,好不好?”
陈牛这时只能庆幸,家里多了一“个人”。还是个懂事的,能够看着老太太。
时千则发现气氛不对,认为老太太可能有了别的“主意”。
因为他,一头牛的证词,是不可能当作证据的。
而老太太还坚持把人叫来,估摸着是有别的成算,能够直接操作的手段。
没看到具体情况、只听到声音的时千,也不知道陈二军偏激到了什么程度。毕竟他来这儿没多久。
他“哞哞”一声,凑到一边看住老太太,冲陈牛扬扬下巴,示意对方安心走。
陈牛急又看到他奶点头,才匆匆出了门。
而张佩月摸摸小牛,想了一下,叮嘱下一步:“牵牛花,等下我要把你关进牛棚里。看到陈牛回来,你就装作被刺激了,想要发脾气的样子,也喊出来。”
时千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飞快转动脑袋,琢磨老太太的用意。
老太太这是让他演被刺激到,或者被激怒么?
装被刺激,那肯定就是锁定陈二军了。
上回陈二军来,跟老奶奶发生争执,他是一路看着的。他回来时赶牛,可以解释成担心老太太,倒也勉强说得通。
这样“证据”就有了。
只要姓项的上门,就能合理推测陈二军跟那个什么项家人有瓜葛,顺理成章地发现他们之间的“交易”,解释对方为什么帮助陈二牛。
时千飞快地捋清楚,用力点头:“哞哞。”
好的,我记住了。
这点简单戏码,时千觉得自己完全可以。
过了会,张佩月想起身,把小牛关进牛棚里,被时千制止。
时千自己走进牛棚里,还用蹄子“灵活”地把自己关了起来。
然后两条前腿踩到高一点的地方,把脑袋探出牛棚边缘:“哞哞。”
你坐好就行!
张佩月没动,看了小牛两眼,转过头,看着大门口的方向,心里的想法一一掠过。
很快,陈牛把徐有光跟一对老人带了过来。
徐有光进了陈家院子,看着头发散乱的张佩月,不解地问:“陈大婶子,你这是怎么了?”
而一旁的时千已经开始了表演。
他用头拱牛棚的柱子,顶得一根松了的柱子哐当作响,口中时不时愤怒地叫喊。
“哞——!”
声音愈发地高,一听就处于愤怒状态。
陈牛吓了一跳:“牵牛花!”
张佩月也急忙道:“陈牛,你快看看牵牛花!”
陈牛也不敢开门,直接翻进牛棚里。
时千演得很卖力,直接拱掉那根柱子,木头掉落的砰咚声,叫徐有光也有些担心:“陈牛,你小心点啊!”
他倒想过去看看,可更不放心老太太,直接跑到张佩月身边:“陈大婶子,你没事吧?是哪里痛啊?”
“不是哪里痛。”张佩月手搭在徐有光想扶她老太太的手臂上,“牵牛花被陈牛关进去了,没伤着人。再说了,小牛也是因为担心我才这样的,是被陈二军那坏犊子吓坏了。”
陈牛动作一愣,但他锁住了小牛脖子,可以把脸埋在小牛的身边,不露出破绽。
时千比他认真,时不时还动两下。
表示自己在挣扎。
但已经没人看他们了,另一个老太太走近:“张妹子,这是怎么了?你说明白。”
“我家老徐也在呢,有光也在,什么事都能说。”
“就是,人都叫来了,别憋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佩月抹泪:“真没什么事儿,就是连小牛都叫吓坏了,我心里头也怕啊。”
徐有光以为这是在说陈二军上门的事,还奇怪今天不是他儿子出去放牛了么。
难道是刚刚人又来了?他道:“陈大婶子,那天事后我教训陈二军了。你放心,我肯定管。”
“下回他要再敢来,你别跟他说一句话,直接关了门,让陈牛来找我。”
“这事儿我们保管站你这边,当初他乱编话,村里是管的,现在也管,您尽管放心。”
另一个老太太也劝:“听有光的,放开心胸。我看你这个孙子带得好,我那好几个,都不顶你这一个孝顺呢。”
“他明白事理,不糊涂就行,你往后有的是好日子。”
徐有光搬来了另一张椅子,让两个老太太坐一块,好说话。
张佩月就拉着另一个老太太的手,看向牛棚道:“那家的老二太可恶了,把好好一头小牛都给吓着,见了他都害怕。”
“这是怎么说?”徐有光道,“就听见爱刚笑牵牛花赶着牛群回来了,跟外国那个牧羊犬似的,跑得可快了。是刚刚陈二军来了?”
“不是刚刚,是回来之前的事了,一见着我就叫呢。上次路过看到陈二军,就这个反应,陈牛哄了好一会才好。”张佩月道。
“这么小一头牛,可做不了那头牛的事吧。”徐老爷子摸摸下巴,觉得事儿又稀奇了。
“要是怕倒是说得通,别的牛听到叫唤,也跟着怕。”
几人正嘀咕着,后脚就有人来了。
没见其人,先闻其声:“我的亲姐姐啊!你想我给我托梦,我这就来了啊!”
张佩月神色微动,抬起头来,脸上写着茫然。
转瞬又像是认出了声音,转变成厌恶。
徐有光听到那声“亲姐姐”,眉头也皱了起来:“是项家那个吧。”
项洪家两声长喊震住四邻,然后才从半掩的木门露出面孔来。
不想一冒头,就看凶神恶煞瞪着他的徐有光,顿时下一句话在嘴里卡住,脸上的表情也显得难看起来。
这一断,他酝酿了一路的情绪也断层了,只能勉强捡起来。
却挤不出泪了,只能干嚎道:“我可怜的姐姐啊,你太惨了,弟弟都不敢来见你。”
嚎完了,项洪家再看向徐有光:“徐支书,你怎么也在?”
还是想了想陈二军手里的镰刀,项洪家才勉强挤出几滴心酸泪来。
心道完了,他是进退两难。
徐有光冷哼一声,盯着作鬼的项洪家:“你这千八百年不来我们胜利村的,怎么今儿贵客有空了?”
“打你姐姐走了,我可没见过你们项家人。”
“我做梦、梦见了我姐姐,她说她在下头难受,叫我过来看看她呢。”
项洪家脑子里说着托词,却明白这些话怕是难以哄过徐有光跟另外一对。
原本一个老太太就极难应付,这下弄来四个。他拿命哄骗这么多人啊?
陈牛抱着牛,抬起头来看着项洪家,眼里也冒火。
项洪家跑上门来,肯定就代表着——陈二军把他说动了。
为什么能说动,是项洪家被捏到了把柄。
时千拿脑袋用力蹭他一下,让他回神,别露出破绽来。
他们现在可是“不知情”的状态。
时千走动两步,把陈牛给挡在自己牛脑袋后面。
徐有光可不信项洪家的鬼话,招呼他:“你进来啊,站在外头干什么。”
项洪家心念急转,在心里把陈二军骂得狗血淋头。
可再如何骂,他也解决不了目前尴尬的局面。项洪家抹抹眼泪,叹气一口,“伤心”又怀念地踏进了陈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