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界当动物的日子[慢穿](175)
“好。”陈牛习惯性地应下。
他想去拉牛,又有些迟疑。
时千看陈牛一眼,快一步跟上老太太。
不快点,八成又要被陈牛这家伙拍屁股了。
可恶。
招手和招呼一声都不会吗?
陈牛觉得自己好像被小牛嫌弃了,但他心里其实正发愁呢。
突然之间,自家的小牛能够听得懂人话了,会点头,又会摇头的。
他心想:果真很邪门。
但奶奶似乎知道些什么。陈牛在后面跟上,目光追随着前面老人的身影。
进了堂屋,电灯已经拉亮了。看得陈牛暗暗在心里算,今天晚上的电费可不便宜了。
张佩月在垫着垫子的椅子上坐下来,拐杖放在一旁。
虽然张佩月坐在椅子上算不上高大威猛,但莫名气势十足。
时千觉得自己有点像犯错的人,而老太太就是审问他的官差。
“哞哞。”
时千凑过去,仰起头在老太太胳膊上蹭蹭,先套点近乎。
老太太的手在小黄牛头上摸了一下,又无情推开:“别跟我套近乎,知道些什么?老实交代。”
时千眨巴眨巴眼:“哞哞。”
我也不会说人话啊。
张佩月意识到这样不行,换了个问法:“记得你是谁吗?”
小黄牛摇头,两只眼里都是清澈的单纯。
时千不知道老太太心里期待的标准答案,就决定先糊弄着。
陈牛在一旁插了句:“牵牛花,你真听得懂?”
别是就两个姿势,把人都糊弄了。
时千点头:“哞哞。”
当然懂。
听还是必须听得懂的,不然以后整天装牛都要累死。
而且一岁的小牛马上就要穿鼻环、或套鼻绳了,时千宁愿帮林南音解决完麻烦后,原地滚回系统空间自闭,也不想穿鼻环或者鼻绳。
牛的鼻子上神经特别敏感,所以牵扯着牛鼻子,牛就会很听话。
虽然时千没试过,但他想那肯定很痛,所以算了吧。
“那你以前是个什么?也是牛,还是别的东西?”陈牛的那点恐惧心,已经逐渐转化成了好奇。
时千抬起蹄子,指指陈牛。
陈牛:……“你是我?!”
张佩月猜道:“是个男的?”
小黄牛放下蹄子,点点头。
虽然这样沟通有点难,但时千还是决定不写字。
继续装文盲,感觉陈家两人都会更有安全感,也更符合他半失忆的时髦牛设。
张佩月又问:“那你多大了?”
这个问题可不容易,时千都得头疼怎么回答。
最后用蹄子,哒哒踩了六下。
原本想混个七八岁,踩着累腿,就少了一岁。
“六岁?”
还好,陈牛没往六十岁去猜。不然时千怕是又会想要踹他。
小黄牛迟疑地点点头,不太肯定的样子。
时千心想,装六岁应该不成问题吧。
但又怕老太太防备太多,不注意细节,容易露馅。
迟疑一下,就有回转的余地。像是也想不起来自己多少岁了。
陈牛就是这么认为的,对老太太道:“感觉牵牛花不太确定自己多少岁了。”
“那你是从哪儿来的?”
继你是谁这种致命问题后,话题终于来到了从哪儿来。
时千两只前蹄一起扬起来,踩了踩地面。
明示:就这儿吧。
赖你们家了。
陈牛猜上瘾了:“你是在这儿出生的?或者就记得到这里之后的事了,还是之前……就住在这里。”
越往后,开始带上一点悬疑恐怖的味道。
时千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好几种答案。
“哞哞~”
你自己脑补吧,喜欢哪个都行。
对于时千来说,反正他解释不清,只要两人没往恶意的方向想,对时千来说都是好的。
这会儿反倒是之前激动的张佩月更冷静,时千扭头去看一家之主,打量对方的神色和反应。
张佩月也盯着小黄牛看,神色莫名,最后目光慢慢变得柔和下来,只说道:“来都来了,就先在这儿呆着吧。”
老太太伸出手,摸一下小黄牛额头上的白色牵牛花纹路。
时千注意到,老太太好像特别在意他额头上的纹路。
可惜小黄牛的记忆模糊,也想不起来,在更名成为“牵牛花”前后,老太太的态度有没有区别。要是能想起来,就能确定更多的东西。
随后老太太打个呵欠,又拿起拐杖,往屋内去。
留下陈牛一头雾水,他觉得好像什么也没了解到。
白问了一通。
过了一下,老太太又打开门,手递出来两个瓶子:“药,拿着擦擦。”
陈牛的目光乍一看见药,亮起来,但听到老太太冷淡的声音,又沉下去。
只沉默着,上前拿药。
老太太补了句:“记得给牵牛花擦。”
陈牛点点头:……“哦,知道了。”
一老一少本来就长得挺像的。只是陈牛的男性特点更为明显,身躯精壮高大,有着成年男子的体魄,更多几分男儿的硬朗。
当两人都表现得不想搭理对方时,时千就觉得他们更像了,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脾气都一样别扭。
但他可不一样,时千决定争取一下一家之主的喜爱。
时千礼貌冲老太太扬起笑脸:“哞哞~”
谢谢奶奶。
小黄牛笑眯了眼,咧开嘴,偏圆的小脸还是可爱的。
至少比臭着脸的陈牛看起来顺眼多了。
也能猜到小黄牛在表达谢意,张佩月口上道:“嬉皮笑脸。”
侧身转过去时,面上却是见笑的。
然而陈牛提前转过身,没看到他奶脸上如此轻易就出现的笑容。
他拿着老式的药瓶,打开盖子,先捞起裤脚,给自己腿上抹了药。
用力揉搓,到感觉到药力渗透进去。
然后招呼小黄牛:“牵牛花,过来擦药。”
时千犹豫着,不敢上前:“哞哞。”
我们需要的可能不是一种药。
时千敢打赌,陈牛用的是活血化瘀的。而他受的可是外伤,流血擦破皮,用陈牛手里的药会特别酸爽。
陈牛看小黄牛不过来:“你不是听得懂?快来擦药,别浪费电。”
自己朝着小黄牛走过去。
时千看他开了另一瓶药,这才稍稍放心,把自己的受伤处露出来,让陈牛处理。
陈牛一看:“不行,还得先擦擦。”
说完还有些佩服地看向小黄牛:“你还挺能忍痛的。”
陈牛往外弄水,时千跟在他身后。
“哞哞。”
多挨挨雷劈,就习惯了。
比起修真界的猛男们,时千觉得自己好弱的。
没有热水,陈牛这个糙汉用的冷水,时千也随他凑合。
抹完药,陈牛就打算回去睡觉了,省事地对着小黄牛说:“牵牛花,睡了,你自己回牛棚去。”
以前还需要推、拉、抱、赶,现在只需要一张口了。可不是省事又方便么。
时千摇头表示拒绝:“哞哞。”
不去牛棚。
得寸进尺几个字,就差写在时千脸上了。
然而陈牛没看懂:“你不想睡?那你继续吃吧,我再给你弄点草,记得别吃撑了。你还是头小牛呢,胃不大。”
“可别去祸害菜地了,回头人不够吃。”
还饿的时千:……
时千先跟着陈牛去牛棚,就看到陈牛把高处的半干的草取下来。
然后等陈牛要走,立马跟上。
陈牛:……“你别跟着我了。”
“哞哞。”
时千拿头拱拱他的腿,拱的还是伤了的那条。让陈牛回想起一些记忆,对他态度温柔点。
陈牛没法子,快步往房间里跑。
他腿长,还真两下把猝不及防的时千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