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洗白手册(99)
徐太医微微低头:“大人客气。”
陆则转身出了门,外面管家正在候着。陆则把药方递给他,见他细心收好,问道:“侯爷身子如何?可是有什么毛病?”
“呃……”管家支吾了片刻,还是道:“其实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侯爷大抵是有些战场上回来的老毛病的。皇上经常派御医来为侯爷看诊,侯爷一开始还接受,后来次数多了,就不耐烦,每次都得好言好语劝着才肯见人。这次还是多亏了主君,侯爷才能这般配合。”
陆则想了想:“侯爷身子平日可有表现出什么不适?”
管家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即便有,侯爷恐怕也不愿让我们知道。”
陆则沉默片刻,没再说什么,只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安排下去吧。”
管家应是,这才下去。
卫晏说他需要一些时间的话也不是假的,陆则在外面等了许久,才见那老太医动作缓慢地走了出来,见了他连忙行了一礼:“陆大人。”
陆则微微颔首:“徐太医不必多礼。”
他上前一步:“此行劳烦徐太医了,天色渐晚,太医路上当心。”
徐太医本以为他等在这儿是要问自己魏北侯的情况,却不料他只字未提这件事,只是让一个小丫头送自己出去,临行还给了赏钱。
徐太医心下微微讶异,面上未表现出来,只道:“多谢侯爷。侯爷的身子多加注意,日后定然无碍。”
“太医费心了。”陆则温然笑着,眼看着人慢慢走远,才提步往前厅走去。
卫晏正看着桌案上的那张药方,脸色不太好看。
陆则走过去一瞧,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比陆则那张药方上起码多了一倍有余。
陆则眼皮子跳了跳,又看着卫晏道:“那么多药啊?”
卫晏脸色臭臭的:“喝了也没见有什么用,还每天都得喝。”
陆则笑着安慰道:“太医开的方子自然是有用的,或多或少,你自己或许不觉得明显,但在人家看来,身体定然是有变化的。”
他在一旁坐下,随口问道:“对了,方才太医都说什么了?你的身子如何?”
卫晏动作一顿:“不还是老样子。”
他低头抿了口茶,嘟囔着:“以前在战场上受了些伤,难免留了些后遗症,也没多严重。只是皇上放心不下,每每都要派御医前来,治了那么久,也还是那么回事。无非就是说什么不可过多劳累,这不行那不行的,无非就是老调重弹。”
陆则笑着道:“侯爷到底是对那太医的话不耐,还是不想喝那么苦的药?”
卫晏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笑话,我会怕?”
陆则歪着头想了想:“也是,侯爷战功卓绝,不过一碗药罢了,自是不在话下。”
卫晏脸色顿了顿,强装道:“自然。”
陆则但笑不语。
用过晚膳后,两人先去花园走动片刻,又去书房看了会书,直到明月高悬,这才准备休息。
沐浴过后,卫晏的头发尚且湿漉漉的,陆则拿起一条干爽的发巾为他擦拭着头发,边道:“还说体有旧伤,就你这般不在意的,湿着头发就睡,怎能怪太医唠叨?”
卫晏的头发受制于人,很识趣地没有说什么,只是略微嘟囔了两句,说了什么陆则也没听清。
头发干的差不多后,就有侍女敲门送上了汤药。
正好两人两份。
卫晏看了他一眼,眉头便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却见陆则仰头饮尽,毫不拖泥带水。卫晏的脸色又僵了僵。
陆则偏过头看他,疑惑道:“侯爷?”
“汤药入口正好,再不喝就要凉了。”
卫晏抿了抿唇道:“我喝。”
他说着,端起药碗,皱着眉头,屏住呼吸,学着陆则的样子一饮而尽。
刚放下药碗,卫晏还没来得及回味嘴里的苦涩,唇边便碰到了一个东西。
卫晏下意识张嘴,便觉甜丝丝的,是蜜饯。
陆则让人把汤碗收拾了出去,见状忍不住道:“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装的?”
卫晏下意识嚼了两口,闻言眼眸微垂,感受着嘴里的甜意,哼哼了两声:“你知道还作弄我……”
许是小时候吃够了苦的缘故,长大后卫晏是一点苦都不想吃,尤其是这种汤药,更是没什么好感。
陆则笑着说:“哪敢作弄你啊……”
他凑近了些许,低头吻上他的唇,轻吮了吮,甜丝丝的,还带着蜜饯的甜味。
他含糊着声音:“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什么事直接同我说便是,何苦瞒着?”
“我们是夫夫,本就是最亲近的人。”
卫晏脖颈抬起,唇瓣微张,整个人身子发软,慢慢躺在了床上。
陆则的吻顺着往下,就在两人衣衫凌乱之际,卫晏忽地抵住他的额头,呼吸略带喘意:“不行。”
陆则抬眸看他,眸中带着欲色,又带着疑惑。
卫晏咽了口口水,道:“之前太医域僖不好同你提,便同我说了,说……说你身子虚,不可再如前几日般夜夜笙歌,不得……”
陆则扬了扬眉,似笑非笑:“什么?”
卫晏一手摁着床往后退了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不得纵欲……”
第63章
第二天一早, 陆则醒来的时候,卫晏在床上睡得正熟,罕见地没有被吵醒。
他看了他一眼, 替他掖好被子,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洗漱完毕。
正是卯时初刻,天色刚刚蒙蒙亮, 陆则十分遵从太医的吩咐, 在府中走了一圈,最后到了练武场。
卫晏虽还未起, 但练武场现在却已经热闹了起来。陆则过去一看, 只见一群汉子在这尚显寒凉的初春光着上半身, 一半在扎着马步,一半则在擂台上对打。
陆则看了一眼,抬步往扎马步的那群人走了过去。
为首的还是个熟人, 孙副将听见动静本是随意往那边一看,见到陆则顿时一愣, 连忙站起了身:“陆大人……”
他搓了搓手,有些不知所措的笑道:“陆大人怎么来这儿了?”
陆则笑着道:“孙副将不必客气, 今日起得早, 四处走走, 便走到这边了。”
这里都是一群不会说话的大老爷们儿,闻言也只是干巴巴地应承道:“大人勤勉。”
陆则见他们这副拘谨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话题一转, 道:“孙副将及众位将士是每日都会在此晨练?”
孙副将没料到他还知道自己的姓, 闻言顿了顿, 随即道:“是。大家在西北练惯了, 回来后也歇不下来,除了雨雪,每日不停。”
他想了想,又笑了笑,半试探半忐忑道:“我们这群粗人,平时也没个注意的,可是扰了大人清净?”
此话一出,那边擂台对打也不自觉停了下来,注意力纷纷集中了过来。
他们都是跟着卫晏的,虽然不解军中那么多好男儿,他为何会选择同这么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成婚,但事已至此,陆则就是卫晏的夫君,也是这处宅子的主人,他们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是敬重的。他今日这态度,难免不会让他们心里打鼓。
毕竟这处宅子冠的是陆则的名,他要真觉得他们碍事,把他们赶出去也没人能说什么。
陆则不同于以往的文质长袍,只着了一身干练的短打,闻言眉眼含笑,温声安抚道:“孙副将多虑了,练武场离主院的距离在那摆着,走路都得一盏茶的功夫,何谈扰了清净之说?”
孙副将闻言,非但没放下心,反而更加疑虑,实在不明白这位陆大人来此一趟,究竟是想要做何。
陆则也没难为他们,径直笑道:“我来此,只不过是想问问孙副将,我若想参与进每日的晨练,可好?”
孙副将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