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洗白手册(164)
燕陵秋唇瓣微抿,眼神不自觉地落向一旁,耳根上面泛起了红意。
“陛下……”他讷讷开口,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最后大胆地一点一点向上,握住了他的手。
他慢慢抬眸,眼眸微润,似在求饶地又唤了一遍:“陛下。”
下一瞬,手指被人紧紧握住,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强势而不容拒绝地插进了插进了他的掌心,撬开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腰间的手滑到后脑,直至微微用力,下一瞬,陆则便低下头来,吻住了他的唇。
不同于方才自己的轻描淡写,这个吻充斥着令人心悸的汹涌情潮,燕陵秋瞪大了眼眸,感觉着自己牙关被不容反驳地撬开,唇齿间紧紧相依,舌尖的轻微触碰便让人浑身发软。
扣在后脑的手微微收紧,燕陵秋感觉自己被毫不犹豫地攻略城池,口腔中每一寸领土都被人侵占,空气也变得极为稀薄。
燕陵秋平时性。欲淡薄,从未想过,仅仅是亲吻就能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眼眶潮红,对这种陌生的感觉又陌生又惧怕,慌忙之中感觉不受自己控制,声音断断续续地有些颤抖:“陛、陛下……”
他一只手抚在他胸口,有些无力地推拒着,眼尾泛红:“别、别……”
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有些刺激,又有些心慌,更多的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行此事的羞涩与窘迫。
“这是外面……”
陆则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便慢慢温柔了起来,扣在他脑后的大手松了松,带着春风化雨的柔和轻轻抚摸着,似在安慰。唇上的吻也轻柔了许多,一点一点的轻啄着,也让燕陵秋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他攥着他衣襟微微紧了紧,陆则垂眸看着他,又怜爱地在他额上印下了一吻。
他低低开口道:“陵秋,朕心悦你。”
燕陵秋心下一软,像是浸泡在温泉水里,慢慢膨胀,软化。
他靠在他胸前,耳根浸透了红润的色泽,小声开口:“臣亦如是。”
陆则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燕陵秋往后缩了缩,有些不自在地道:“陛下,这是在外面……”
虽说宫中规矩森严,鲜少会有人来此,但万一被人撞上,看到了这一幕又该如何是好?
他自己是不在乎什么名声,左右他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帝王不一样。
燕陵秋不希望他身上有任何污点。
“没人敢看。”陆则说,却还是听话地往后退了两步,垂眸替他整理着略显凌乱的发,道:“今日可还有事?”
燕陵秋顿了顿,摇了摇头。陆则摸着他的手:“去乾清宫?”
燕陵秋看了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陆则低低笑道:“不做什么,就是想多看看你。”
“一起用午膳?”
燕陵秋脸颊微红,这才点了点头。
回到乾清宫后,福顺已经提早让御膳房准备好了午膳,看着两人坐在一起,笑呵呵的,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燕陵秋看了他一眼,陆则又看了他一眼,他这才恍然意识到什么,嘴角连忙扯平,一本正经地垂首而立。
陆则哼笑了一声,道:“得了,这儿不用你伺候,出去吧。”
“诶,是是。”福顺这才又笑了:“奴才这就去准备。”
准备什么,却没说。
殿内一时没了人,燕陵秋这才有些放松,陆则看着他,给他夹了一道菜乳鸽肉,道:“多吃些,你太瘦了。”
燕陵秋看了他一眼,低头慢慢吃了起来,嚼了两口,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陆则忍不住笑:“朕脸上有花不成?”
燕陵秋摇了摇头,他又挟了一箸菜,慢慢吞下去,才道:“陛下喜欢胖一点的?”
燕陵秋有些苦恼,他自幼便瘦。幼时是吃不饱,也吃不上好东西;长大后慢慢身居高位,每日也算是锦衣玉食,但仍旧是吃不胖。
陆则若是喜欢胖的……
陆则一愣,旋即哑然失笑:“想什么呢?”
他点了点他脑门,语气无奈宠溺:“朕是觉得你太瘦了,腰上没二两肉,细得朕一只手就能握住,长此以往,对身子不好。”
他说:“朕喜欢的是你,无论胖瘦,都只是你罢了。”
燕陵秋没说话,耳根却悄悄地红了。好半天后,他才默默反驳:“臣不瘦的,臣只是吃不胖。”
“无妨。”陆则又给他舀了一碗鸡汤,慢条斯理道:“日后朕每日看着你吃,多吃一些,总能慢慢胖起来的。”
燕陵秋看着碗里的汤,迟疑了片刻,还是给他挟了一道菜,对上陆则的目光,轻声道:“陛下日理万机,也该多注意身体。”
陆则眉眼柔和:“有陵秋这句话,日后朕定会注意身体,长命百岁。”
燕陵秋抿唇轻笑,没有说什么陛下万岁的话,只是拿起调羹,一口一口地,将碗里的鸡汤喝了干净。
用过膳之后,两人也未远去,只在乾清宫内四处转了转,全当消食。陆则牵着他的手,燕陵秋本还担心被宫中宫女太监看到,想要挣脱,陆则却道:“无需在意他们。”
燕陵秋以为福顺会处理,又想着是在乾清宫内,旁人想来也不敢随意嚼舌根,就把心里的担忧放了下去,随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在青石板上。
如今已是四月中,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两人便沿着树荫下面走,边说着:
“各地的春耕已经全部结束,惟愿今年风调雨顺,百姓能有个好收成。”
“陛下一心为民,想来也会打动上天。”
“李进忠前些日子上书,说蛮族那边又有些不老实,须得警惕防范,到时候若是打起来,粮饷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蛮族一直虎视眈眈,先帝时期被打怕了,时隔这么久,又换了位新王,生出异心也是难免。”
“朕晓得,只是南方多瘴气,怕是也不好对付。”
“臣到时候派人去征集南方的大夫,若是能破解瘴气者,重重有赏。提前准备好,总归是有法子的。”
陆则看着他笑道:“陵秋知朕心也,甚好。”
“陕西地区去岁大旱,今年不知如何,需得让陕西巡抚多加注意,万不可再出现永宣三年,河南大旱,皇帝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事了。”
“陛下可派心腹前往陕西,协助巡抚办事。一来监督,二来也是如有不对,可早做打算。”
“善。陕西地处特殊,灾情频繁,需得长远考虑。前朝修有大运河,北至涿郡,南及余杭,只不过经年累月,部分河道难免有堵塞的情况。朕欲疏通河道,此外再多修一条线路,南水北调,缓解北地旱灾频发的状况。”
燕陵秋皱眉:“只怕工程量大,劳民伤财。”
陆则低头看了他一眼,道:“又并非一年一日之功,徐徐图之,多做长久安排,方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燕陵秋眉头微松:“陛下心系百姓,是大雍之福。”
陆则牵着他的手微微晃着:“朕也是有私心的。”
燕陵秋疑惑地看着他,陆则却没说,只看了眼天色,道:“中午日头正盛,可要午憩片刻?”
燕陵秋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他才默默道:“那臣先告退……”
陆则握着他的手一紧,不放人。燕陵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就在这儿睡。”陆则说。
燕陵秋抬眸看着他,有些迟疑。
陆则再接再厉:“不做什么,就是抱着你睡一会。”他低声道:“朕都半个月没见着你了。”
燕陵秋闻言,想起这半个月自己刻意的躲着他,心下顿时就软了,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直到进了寝殿,燕陵秋身子还是有些僵硬的,等磨蹭着着躺到床上的时候,看着陆则脱去外衫的动作,沉默地往床榻里面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