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美强惨[快穿](168)
一想到原主这个恋爱脑,为了个外人,把整个家族都牵扯进来,顾琮就愈发觉得这份单恋早断早好,偏偏,因得逐渐上升的ooc数值,他必须站在主角这一边,按照小说里的台词,违心道:“别担心,我一切都好。”
【席冶的本命傀儡,你可有看到?可炼成了?】微妙的违和感被打消,沈清疏提起正事,“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接近他。”
接近席冶?
那可多了。
山河云雾,鸟雀花草,倘若心无恶意,要接近席冶有什么难?
对方连那些狰狞丑陋的怪物都会去珍惜驯化,无非是有些人暗藏歹念,这才草木皆兵,疑神疑鬼罢了。
【尚未见到你说的傀儡,我会再找找。】仗着彼此存在信息差,顾琮语气如常,撒了个小谎。
好像这样他就永远不用再继续下一步似的。
“时间有限,”沈清疏急急,“必须要赶在他注入元神前占据那具傀儡,否则……”
约莫是连通彼此思绪的术法到了极限,后面的话戛然而止,顾琮嫌弃地甩甩脑袋,耳根子总算清净下来。
分明读过原著,他却仍旧要问:“如果傀儡在席冶注入元神前睁开眼,他会怎么想?”
0028如实回答:“大概会以为自己创造出了一个同类吧。”
顾琮:“是啊。”
欢欣的,雀跃的,将自己的一切分享给对方,而后被两个“同类”联手,狠狠刺中命门,身死魂消。
一想到最后这恶人要由他来做,顾琮心里就堵得慌。
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动,席冶近来堪称废寝忘食地雕刻着傀儡,材料亦换过很多种,顾琮扑扇着翅膀飞进山洞时,青年却第一时间从忙碌中抬头,道:“今日回来的晚了些。”
很平常的一句问话,偏偏叫顾琮心虚极了,席冶待他如此好,他竟偷偷背着对方和沈清疏联系,商量着该怎么杀掉对方。
虽然他仅是走个过场。
“啾啾。”知道青年体寒,他熟练在对方膝间找了块地方,窝好,补偿般,乖巧当一个毛茸茸的小暖炉。
“没良心的东西,”识海里,1101气鼓鼓,只差没在现实中变出双手,把那白团子推到地上,“好宿主,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他在和沈清疏通风报信,神神秘秘聊那么久,绝对是原装。”
席冶却淡定:“我瞧他倒是不乐意的。”
1101:【?】;
席冶:“他不喜欢沈清疏。”
反而对自己这个异仙心存愧疚。
这绝非宋鹤该有的情绪,与沈清疏的所谓密谋,也更像赶鸭子上架走流程。
好比眼下,哪个男人,会主动躺进情敌的怀里,毫无警惕之心,一下下,用喙梳理乱糟糟的羽毛。
唯一与平日不同的是,对方今晚似乎格外疲惫,只活蹦乱跳了一会儿,便小鸡啄米般,摇摇晃晃,频繁点起头来。
“困了?”眼见某只白雀即将第三次栽下自己的膝盖,席冶终是没忍住,伸手拦下,省了对方再抓着他衣摆爬上来的折腾。
大概猜到是沈清疏使用的法术让对方消耗过度,席冶淡淡:“困了就睡吧。”
恍若连续熬了几个大夜,顾琮的思绪活像一团刚煮好的浆糊,黏黏糊糊,浑浑噩噩,可饶是如此,他仍旧努力保持着清醒:“啾。”
不行。
万一他睡着了再游魂怎么办?这白雀本也在濒死边缘,若自己元神离开,星见草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不想害席冶再伤心一次。
但这困意实在太浓。
铺天盖地,来势汹汹,仿佛老天非要他在今晚睡这一觉。
——去他的非要。
呆萌外表下藏着副硬骨头,余光扫见青年因安抚他而垂落的刻刀,顾琮狠狠心,直挺挺向那开了封的刃撞去。
疼当然会疼。
可总比让席冶再背上一条“鸟命”好。
……
“当啷。”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足以让天下大半修士争抢着做本命法器的刻刀,被随意丢在地上,顺着惯性,晕乎乎的顾琮一头撞进席冶掌心,凉而软,不仅没叫他清醒,还因得那抹雪松香,叫他更倦了。
尾音轻软,有谁哄他:“睡吧。”
顾琮:“啾。”不行。
席冶失笑:“怕什么?无论你在担心什么,我都有办法。”
顾琮:“啾啾啾。”游魂可是原著的设定,就算你是反派也没辙。
话是这么说,他的意识却因和青年跨物种的闲聊,逐渐陷入混沌,等顾琮再睁开眼时,他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契合。
手,脚,身高,一切一切的错位如数复原,顾琮抬起胳膊,瞧见一块熟悉的、高中打篮球时留下的伤疤。
但很快,柔软的肌肤褪去,露出其下玉石与木料交错的真实,斑驳繁复,像截精致却诡谲的枯骨。
“别动。”悄无声息地,有谁牵起他异变的手。
奇迹般,干瘪的枯骨再次变回鲜活的血肉。
鼻尖嗅到浅淡的铁锈味,顾琮嘎吱嘎吱转头,入目是一张苍白的昳丽面容。
——“我选席哥。”
定定望着那张和娱乐圈初见时一模一样的脸,席冶薄唇轻勾,笑:“很适合你,不是吗?”
他的白雀。
他的顾琮。
他没有赌错。
作者有话说:
日常比心。
抱抱。
第143章
第百四十三章 胎记。
十八岁, 正是顾琮个头窜得最快的一年,站直以后,原本在白雀眼中高挑清瘦的青年,竟比他稍稍矮了点, 过近的距离下, 恰巧是最适合被垂眸欣赏的角度。
一开始,顾琮总觉得对方在透过自己看什么人, 目光虚浮无定处, 谁料,没等几秒, 那视线就完完全全落到他身上,专注地,让他有些脸热。
太近了。
他本该后退两步避开, 却像着了魔般,定在原处, 挪不动脚。
直等到青年瞧够了,小心松开他的手, 本能朝下望去的顾琮才发现, 对方垂在右侧,刻痕交错的指尖。
那些伤口结了痂, 殷红杂乱, 静静趴在青年似雪的肌肤上,如同一条条狰狞丑陋的蜈蚣,偏生顾琮半点没怕,反而急急伸手捧起了它。
“慌什么?”
想叫一截木头、一块石头动起来, 总要付出些代价, 若没有类似的东西涂在刀尖, 一点点刻进阵法,木石又如何生出一身血肉。
然而,对着面前陌生与熟悉参半的少年,席冶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只得悄无声息地,施了个障眼法,哄道:“你瞧。”
飞快地,抓准对方因为听他说话而走神的空档,席冶的手恢复如常,除开有些苍白,和平时几乎没什么两样,仿佛刚刚顾琮看到的一切,都是个错觉,是个小小的玩笑。
顾琮却是个鼻子灵的。
执拗地,隔着虚假的幻象,他寸寸摩挲青年的五指,偏偏,没碰到任何异样,只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痒。”
印象里,席冶很少笑,更别提笑出声。
大抵确实疲惫,对方尾音里透着丝哑,沙沙的,像小勾子,又像猫爪,听得人耳根心尖同样难耐。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动作有多唐突,顾琮噌地一下,松开了席冶。
差点被对方识破幻术的白衣异仙肩膀一松:很好。
这时候果然是个脸皮薄的。
危机解除,席冶面不改色收回右手,抖落衣袖的同时,还不忘追问:“如何?摸够了?可要再换一只继续?”
身上仅披着件质地柔软的宽大外袍,腰带随意打了个结,系住,联想到是谁替他穿上了衣服,顺带瞧见了什么,垂着头的顾琮原地石化,僵立数秒,才胡乱晃晃脑袋。
最重要的是,伤疤、高度、肤色,这明显是他的身体,而非宋鹤。
原著里,宋鹤虽也附身傀儡,那傀儡的容貌却和席冶分毫未差,如今是怎么回事,他改变了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