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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38)

作者:岩城太瘦生 时间:2022-11-08 09:38 标签:破镜重圆 宫廷侯爵 重生 爱情战争

  秦骛望了一眼帐中,帐中悄无声息,连扶容的呼吸声没有,仿佛他并不在里面。
  秦骛额头猛地跳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强压下这种古怪的感觉。
  秦骛冷声问:“说什么?”
  “扶公子说,这是他自己的丧礼,他没有请陛下过来,所以、所以……陛下不许进去……”
  秦骛面色猛地一沉:“什么?我不许进去?”
  “是……”
  秦骛猛地抬脚,一脚踹开抱住他的脚的宫人。
  那宫人踉跄了一下,又连忙爬上前,抱住秦骛的脚。
  “扶公子吩咐过了,陛下不许进去,只有章老太医和……和林大人可以进去,倘若陛下进去了,扶公子……扶公子魂魄不宁。”
  宫人说完这话,便紧紧地抱住秦骛的脚,生怕他走进去。
  “好,好得很。”秦骛抬头看向殿中,厉声道,“扶容,你厉害到连丧礼都自己办了,我看你也没什么病,这回又是在装病。”
  帐中一片漆黑,什么声音也没有。
  扶容往常都会反驳他,说自己没有装病,如今却没有声音。
  秦骛心中没由来地一沉,顿了顿,故意道:“你费尽心思装病请我来,如今又使欲擒故纵这一招,想让朕对你服软,朕偏偏不上套。”
  秦骛转过头,朝站在旁边的章老太医和林意修扬了扬下巴,淡淡道:“还不进去?他只让你们两个进去呢。”
  章老太医和林意修刚准备进去,正巧这时,林意修派去取糖蒸酥酪的宫人回来了。
  林意修朝秦骛行了个礼,连忙打开食盒的盖子,从里面捧出一碗糖蒸酥酪。
  秦骛回头看了一眼,糖蒸酥酪雪白,上面撒着桂花干。
  秦骛面色一沉,劈手夺过糖蒸酥酪:“他不爱吃牛乳。”
  林意修解释道:“这牛乳是蒸过……”
  林意修话还没完,秦骛手上一松,东西便摔在了地上。
  雪白的牛乳溅得到处都是,还溅在了秦骛的衣摆上。
  “陛下?!”
  只听见帐子里传来轻轻的一声响动,像是一声轻轻的哭声。
  秦骛正色道:“扶容,出来,跟我说话,我就带你回养居殿。”
  “你在干什么?!他快死了!你让他怎么出来?!”章老太医挣脱宫人的束缚,一把拽住林意修,把他拽进帐子里。
  所幸林意修让人准备了两碗糖蒸酥酪,秦骛摔了一碗,还有第二碗。
  林意修提起食盒,和章老太医一起掀开了帐子。
  帐子里,床榻上,惨白的月光照在扶容身上。
  他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两只手拢起乌黑的长发,将长发覆在面上,好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帐子掀开的瞬间,扶容正好放下长发,无力地垂下双手。
  众人皆是一惊,秦骛最先反应过来,吼了一声:“扶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这是死人才能做的!不许做!”
  哗啦一声,狂风吹开榻前的窗户,殿中狂风大作,帷帐如同潮水一般涌起,铺满床榻的小纸船乘风而起,飞得满屋都是。
  只有床榻上的人没有了声息。
  “扶容?”林意修捧起第二碗,也是最后一碗糖蒸酥酪,还没端起来,就又一次被秦骛夺走了。
  秦骛端着糖蒸酥酪,大步上前,拨开扶容覆在脸上的头发:“扶容,起来吃东西,起来!”
  在秦骛拨开扶容头发的瞬间,扶容脸颊上的红晕和双唇的血色迅速褪去,变得雪白,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或许方才秦骛早点进来,就能见到扶容最后一面。
  又或许方才秦骛在外面又吼又骂,都是对着一个死人。
  秦骛舀了一大勺糖蒸酥酪,递到扶容唇边,命令道:“扶容,起来!”
  扶容只是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秦骛厉声道:“扶容,我让你起来!”
  秦骛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又道:“好,你不必认错了,我立你做皇后,让你做官,你起来!”
  扶容不说话,秦骛便当他是默许了。
  秦骛猛地转过头,吩咐外面的宫人:“去,把养居殿正殿的诏书拿来!皇后的仪仗拿出来,马上过来接人!”
  皇后仪仗?!
  宫人们来不及震惊,连忙下去办事。
  林意修和章老太医同样冲到榻前,章老太医握着扶容的手腕,试了一下扶容的脉搏,随后脸色一白,跌坐在地上。
  秦骛转过头,厉声道:“哭什么?他又没死!闭上你的嘴!”
  秦骛环顾四周:“都不许哭,晦气!”
  不多时,宫人们带着临时拼凑的皇后仪仗,匆匆赶到。
  “陛下。”
  秦骛冲出去看了一眼,随后又冲回房中。
  秦骛解下身上的衣裳,把扶容裹得严实,然后抱着他,走出房间。
  宫人们压低轿辇,好让秦骛抱着扶容能够登上去。
  他们都不知道,此时秦骛怀中的扶容是死是活,只有秦骛自己知道。
  秦骛抱着扶容登上轿辇,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皇后起驾,所有人都跟着,让太医院所有太医候在养居殿,文武百官全部进宫祈福,马上!”
  宫人们赶路程,低声道:“快,再快些。”
  皇后仪仗长久未用,轿辇难免摇晃颠簸,偶尔吱嘎一声。
  及至养居殿前,轿辇停下,宫人们轻声道:“陛下,到了。”
  轿辇之中却没有什么反应。
  他们疑惑地掀开帘子,只看见秦骛紧紧地抱着扶容,将脑袋埋在扶容的肩窝里。
  宫人们这才发现,原来轿辇里时不时传来的吱嘎声,不是轿辇的声音,而是陛下的哭声。
  “扶容,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不该说你装病。”
  “我说错话了,是我喜欢你,冷宫五年,是我离不开你。”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对你好,我让你做皇后,我们明日就补办登基大典,我错了,我知道你没事,别装睡,你看看我……”
  秦骛紧紧地抱着扶容,像是被抛弃的孩童一般,泣不成声。
  新帝登基,按照礼制,三日的登基大典,却在第二日就成了丧礼。
  扶容没有在皇后轿辇上停留,而是划着小纸船,飞过了宫墙檐角。
  至于许多年后,那位出身冷宫,依靠宫变上位的暴君,在自己的登基大典那日,如何抱着一具尸体,重办登基大典,如何执意立一具尸体为后,往后的几十年,如何变得阴鸷残暴,如何挥霍国库、迷信方士,便都与扶容无关了。
  *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扶容坐在小纸船上,晃晃悠悠的,听见有人在哭,听见有人在怒吼,还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
  忽然,他的小纸船翻了。
  扶容从纸船上掉了下去。
  他不受控制地往下落,耳边风声呼呼,夹杂着哭声、吼声,还有怪声,越飘越远。
  冷风从他的领口和袖口里灌进去,吹得他发抖。
  原来死了也会冷吗?
  扶容这样想着,忽然感觉自己踏踏实实地踩在了地面上,耳边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诶?扶容?扶容?你别想躲啊,快点进去,这是派给你的差事。”
  扶容睁开眼睛,抬手便挡:“喜公公,奴错了……”
  扶容话还没完,看着眼前的胖太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掖庭的管事公公,喜公公。
  在冷宫的那五年,扶容几乎日日都要与他打交道,扶容得去领冷宫的份例,领粮食柴火,领衣裳棉被。
  喜公公每回都要刁难他一阵子,才肯把东西给他。
  可是……
  扶容分明记得,他临死前,去掖庭领衣裳,掖庭的管事公公已经换了一个瘦太监,他们说,喜公公在宫变那天就被秦骛杀了。
  怎么会?
  扶容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喜公公瞧。
  喜公公皱起白胖的脸,拽着扶容的手,把他往门前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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