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帝王一起重生后(209)
良久,秦骛低声问:“你是不是因为他,才和我待在一块儿的?”
“如果天下不是他的,你是不是就不跟我一起登基了?”
“你还喜欢他吗?还是喜欢我?”
扶容听着,小脸都皱起来了:“你在说什么呢?我哪有啊?”
扶容走到秦骛面前,认真看看他的表情,看他是不是说认真的。
这几天,文武百官都在给先帝戴孝,扶容也不例外。
他还穿着一身白衣,虽然很好看,但却是为秦昭在戴孝。
想想他和扶容两年后第一次见面,扶容还戴了孝帽,孝帽是什么东西?那是夫妻子女给对方守丧才要戴的。
扶容现在还戴着麻布的帽子。
扶容想做秦昭的夫君吗?他还喜欢秦昭吗?
秦骛看着扶容,越看越觉得是这样的。
扶容还喜欢秦昭。
秦昭死了,天下落到他秦骛手里,扶容不放心。
所以扶容卧薪尝胆,对他虚以委蛇,为的就是保住秦昭的江山!
所以扶容这阵子认真批奏章,只跟他谈朝政,晚上还跑来跟秦昭说话。
秦骛越想越酸,整个人都在往外冒着酸气。
扶容迟疑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肩膀:“秦骛,你最近好奇怪,你到底想要什么啊?干嘛不直说?”
秦骛扭头看了一眼秦昭的牌位,猛地把扶容拽到自己面前,把他头上的孝帽摘掉。
“我就想让你疼疼我!”
扶容愣住了,想要推开他,自己则往外跑:“不行,这里是……太子殿下……太失礼……”
秦骛把扶容给抓回来,按着扶容的脑袋,狠狠地亲了一口他的额头。
秦骛捧着他的脸,定定地看着他:“喜欢我,扶容,现在总该轮到我了,我就想让你疼疼我。”
第85章 奖励
还是在封乾殿里,在秦昭的牌位和棺椁前。
冷风吹入殿中,灵幡拂动,烛焰猛地跳跃了一下,秦骛抱着扶容,两个人交叠的身影投在灵幡上,也跟着晃了一下。
秦骛紧紧地抱着扶容,手臂和胸膛犹如铜墙铁壁,箍得很紧,扶容整个儿被他抱在怀里,竟然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扶容被束缚住的双手推着秦骛的胸膛,试图把他推开:“松手……秦骛,不许在这里……”
挣扎之间,扶容脑袋上戴着的孝帽滑落在地,露出他乌黑的长发。
秦骛本来是打算松手的,但是秦骛一看到扶容这副模样,他怎么可能松得了手?
秦骛只用一只手臂就环住他,另一只手抚了抚扶容的头发。
他是这样想的,就这样做了。
秦骛反问道:“这里怎么不行?”
扶容抬起头看他,定定道:“秦骛,我下命令了,不许在这里。”
秦骛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下,扶容就趁着这个机会,奋力挣脱他,往殿外走去。
秦骛大约知道自己错了,乖乖地跟在扶容身后。
他伸出手,想去牵扶容的手,扶容还以为他又要抓自己回去,连忙缩回手,加快脚步,小跑着逃走。
一直到了外面宫道上,扶容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秦骛。
“你又想像前世一样,在灵堂里……”扶容说不下去了。
“没有。”秦骛解释道,“我知道你害怕鬼神,没有那样想。”
扶容鼓了鼓腮帮子,似乎是在赌气:“那你又不怕。”
秦骛低声道:“我只是吃醋而已。”
“吃醋?”扶容蹙眉,不可思议道,“可是太子殿下都已经……”
秦骛道:“不许跟他说话。”
扶容的眉头越皱越紧:“可我说的是政事啊。”
秦骛又道:“你还跟他说,你绝不回头。”
回头,扶容回什么头?自然是回头和他在一块儿。
绝不回头!那不就是扶容在秦昭的灵前表决心吗?
“我说的是……”扶容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想了想,又咽回去了。
秦骛问道:“你还喜欢他,对吗?”
扶容正色道:“我和太子殿下两年前就断掉了。”
“但是你还喜欢他。”
“你不要胡说。”
“你就是还喜欢他。”
扶容忍无可忍,朗声宣布:“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我说,我绝不回头,他已经有妻子了,我不会再回头喜欢他,这两年里我都没有回过头。你也是。”
秦骛一听这话,眼里立即有了笑意。
但是很快的,他想到扶容那句“你也是”,眼里的笑意凝固。
不回头的对象也包括他,他有什么可高兴的?
“但是你……我现在不知道……”扶容抿了抿唇角,还是说不出口。
他自己也还没想清楚。
秦骛太了解扶容,扶容话说半句,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和秦昭还是不一样的。
秦骛心中一喜,竭力忍耐住,按住扶容的脑袋,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见扶容乖顺,秦骛还想再亲亲他的双唇。
只是这回,扶容抿起了唇。
还不行。
秦骛也不介意,捧着他的脸,笃定道:“扶容,你心里想回头。”
扶容看着他,想了一会儿,小声道:“好吧,我承认,我心里想,但是我还不敢。”
扶容心里想回头,因为他还喜欢秦骛。
可是扶容不敢,无非是因为前世受的欺负太多了。
他害怕,秦骛现在对他好好的,等他们真正和好,秦骛又和前世一样欺负他。
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
秦骛搓了搓他的脸:“不妨事,交给我。”
秦骛了解他的顾虑,这样许诺他。
两个人就这样达成共识。
扶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奏章都批完了,我要出宫了。”
秦骛道:“宫门都锁了,我让他们把养居殿收拾出来,你在宫里住一晚。”
“不要,我不要住在宫里。”扶容在某些事情上,总是十分的固执,“我有监国使的令牌,我要出宫去住。”
秦骛也不介意,颔首应道:“行,那我送你回去。”
秦骛给扶容安排了辇车,朝中重臣才有的御赐辇车。
马车里铺着毯子垫子,十分舒适,扶容靠在上面,一路平稳,昏昏欲睡。
而秦骛就骑着马,跟在辇车旁边,一路护送他回去。
扶容的监国使府邸还没建好,他如今还住在梧桐巷的老宅里。
秦骛本来早就想换了梧桐巷的宅子,那是太子还在的时候,他送给扶容的,秦骛看着不顺眼,但是又怕自己的吃醋太明显,在扶容面前显得他太小气,就自己按捺住了,没有再提。
等辇车到了梧桐巷前,扶容已经睡着了。
秦骛骑在马上,敲了敲马车窗子:“扶容,你到了。”
里面没动静,秦骛一转眼珠,让赶车的属下下来,自己也准备翻身下马。
他把扶容抱进去睡。
可是还没等他下马,马车里的扶容就醒了。
扶容推开窗子,迷迷糊糊地望向他:“秦骛?”
秦骛收敛了那些太过放肆的念头,因为克制,嗓音低哑:“到了。”
“嗯。”扶容准备起身下马车,他想了想,却从窗户里探出脑袋。
扶容捏着空气,假装手里有绳子,朝秦骛甩了一下,套住他,把他拉近。
秦骛马上就明白过来,骑在马背上,倾身靠近:“怎么了?”
扶容拽着并不存在的链子,让他靠近,用拇指按了按自己的双唇,然后又把拇指按在他的唇角上。
秦骛整个人都僵住了,没由来咬紧了后槽牙,拽着缰绳的手也抓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
扶容笑了笑,小声道:“秦骛,这是给你的奖励。”
秦骛抑制住狂喜的心情,点了点头,却没忍住,从喉咙里呼噜了两声,这是狼群乖顺时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