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端水失败后[穿书](51)
“晚辈绝不会占用前辈太多时间。”
戚无忧装模作样地“唔”了一声,说道:“散修不易,废你法器,非我所愿,既如此,说明你我有缘,我便当做是另收了一个弟子,日后修行上若有不解,便于晚间来问我吧。”
“多谢师尊!”洛云彰惊喜道。
乍一听到“师尊”二字,戚无忧还以为他认出了自己,少顷反应过来,人家是背着他在外面认了个野生师尊。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吃味,还是该庆幸男主并不是很依赖他。
“今日便到这里,你若有疑问,明日此时再来,我若得空,再为你解惑。”他说道。
洛云彰得偿所愿,连连道谢,一松手,灵线消散。
月明星稀,风过树梢。
身处在房间里和寒泉树边的两人心思各异。
等到同心结变回红线,洛云彰才呼出一口气——方才他生怕师尊不答应,紧张得心脏都要缩疼了。
喜悦之中,亦有一缕格格不入的失落。
偶然碰得一人,师尊都肯指导,却见都不肯见他,看来真是气得狠了。
他方才一心想着外出历练见不到师尊会心生寂寞,此时才开始担忧:若有一日师尊发现灵线对面是他,又当如何?
他尽量不去想,摘下黑色护腕,将红绳绑到左腕上,再将护腕戴在外面,心想:等他历练回来便向师尊请罪,而后这红绳,他便不再用了。
花林小院。
腕上灵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戚无忧复盘了一下刚才两人的谈话,有八i九成的把握确定洛云彰不知道对面是他。
多了条退路,心里轻松不少,凝练灵气时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打坐到第二天晌午,戚无忧御扇前往万宜塔。
原本他只想着给男主挑个“无咎”级的任务。
既然男主已经提前解开了护腕封印,里面的东西也要算在他的战力之内。
于是选了两“悔”一“吝”,共三枚玉牌,交予洛云彰。
仙宗内近来盛传洛云彰惹恼了兰芳君,师徒之间生分了不少。
在此之前还有人不信,听说戚无忧帮洛云彰领了什么任务,忍不住私下里议论:
“我看兰芳君是真生洛师弟的气了。”
“还用你看?明摆着的吗,我听万宜塔负责更新玉牌的师兄说,兰芳君给洛师弟领了一个‘吝’级的任务。”
“不止!还有两个‘悔’级。”
“嚄,这三个任务没个一年半载,洛师弟都回不来吧?”
“洛师弟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兰芳君这般气恼?以往可没见兰芳君将洛师弟支出去这么久过,再者‘吝’级任务,就是洛师弟也应付不了吧?”
“我听说是洛师弟对兰芳君大不敬。”
“啊呀,那……兰芳君对洛师弟那么好,洛师弟怎么还能不敬师长呢?”
“确实不应该,纵使如此,兰芳君也太狠心了些,洛师弟再厉害也才十五岁,这不是让他去送死么?”
“哎,仇宗主都没说什么,人家师徒的事不是我们能置喙的。”
“也是,洛师弟都能做悔吝的任务,我等也不能太差劲,走,万宜塔领任务去!”
……
外人言语少不得要传到本人耳朵里。
这般议论正合戚无忧的意,他巴不得让体内神魂知道他在苛待洛云彰。
将三枚玉牌交给洛云彰时,他问:“你可有怨言?”
洛云彰接过玉牌道:“没有。弟子定会完成任务,不叫师尊失望。”
若是平时,戚无忧还要觉得洛云彰乖巧,然而昨晚他亲身见证了小棉袄背着他另投他人门下,再见他老实模样,心中怜惜便少了几分。
有护腕里的法器和洛九江、阮秋霜留下的传承,男主走到哪儿都能活,用不着他操心。
当下与洛云彰颔首作别。
他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尽快提升修为,以应对一年后的鹿鸣涧之约吧。
第41章 朋友之名
洛云彰出发之日,戚无忧没去送,照旧在房中打坐。
洛云彰特地来到门外与他作别,同行的还有颜如鹿和花束雪——戚无忧心意已决,他们求不来情,便只好与洛云彰同去,好从旁帮衬一二。
除他二人之外,仙宗之中也有不少年长的师兄、师姐担心他们出事,主动加入到历练行列里。
戚无忧有点后悔,早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帮男主降低历练难度,他就该挑些更难的任务。
这帮人一走,整个琼花屿就只剩他一人,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倒也清净。
自此,戚无忧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攀升级路。
有同心结相连,每天晚上洛云彰都会来他这里报道。
问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问题,确实是他这个年纪的修士会有的疑问。
洛云彰平时在他身边太乖巧了,从未问过他这些。
他便以为洛云彰是男主,应付得来理所应当,从没主动指点过。
如今不太是滋味地一一帮他解答,心中却也越发确信,洛云彰就是想寻个能解惑的师尊,不是特定找他。
这下最后一点怀疑也被打消了。
洛云彰出发半个月后,一天晚上,灵线穿过门缝钻进来游向他。
到他手腕处没有立即缠上来,而是用尖端在他腕心勾了两下,才卷曲着盘上去。
像小狗在用头蹭主人的手,卖乖讨好。
戚无忧:“……”
错付了,真是错付了。
想他穿书过来,对洛云彰尽心尽力,在龙隐宗时还为洛云彰挡下一击——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但在洛云彰的视角来看,他也算是掏心掏肺一心为弟子好的模范师尊了吧?
但洛云彰每次见他都像寄人篱下的受气包,不是臊眉耷眼就是小心翼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私底下虐待过这朵小白花。
野生师尊不过是帮他解决一些鸡零狗碎的小问题,他便这般讨好亲近,竟然还学会撒娇了!
男主小小年纪,就有两幅面孔。
真是少年心,海底针啊。
虽然野生师尊也是自己,戚无忧却有种悉心栽培的白菜自己从坑里跳出来,连夜追着外人跑了的微妙感。
脑海里响起经过伪装的声音:“今日弟子遇上了一些小事,耽搁了一会儿,还请师尊不要生气。”
洛云彰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迟到了、问得多了或者连线时间长了,都要说一句。
戚无忧回顾自己穿过来的这些时日,好像从未对洛云彰生过气,洛云彰怎么一副对“师尊会生气”这件事ptsd了似的?
“无妨,你若有事晚些也可以,”戚无忧一头雾水道,“今日有何疑惑?”
洛云彰此时正在距离逍遥仙宗千里之外的郊外,面无血色地坐在篝火前,身边的人忙成了一团。
师兄师姐们商量着用什么丹药,颜如鹿则手指颤抖地帮他把被肋下被血湿透的衣服撕开剥下。
他正要将白日准备好的问题说出来,颜如鹿撕下湿透的血衣力道稍微大了点,痛得他额头青筋一跳,哼了一声。
花束雪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丹药递到他面前,他接过丹药吃下,说道:“多谢师妹。”
颜如鹿听他闷哼,手越来越抖,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哽咽道:“对、对不起师弟,都是我的错,若不是为了救我,师弟也不会被那魔修所伤,都、都怪我没用……”
吞下丹药后,气力足了不少,洛云彰安抚道:“是那魔修太过狡诈,与师兄无关。师兄不必自责,这一路上没有你的丹药和符箓,此行不会这般顺利。在者,师兄是为了我才出来历练,我理应保护师兄,若让师兄受伤,等回到琼花屿,我如何向师尊交代?”
“不对,我是师兄,应当是我照顾你,怎么能,怎么能……”颜如鹿连番摇头。
花束雪闻言皱了皱眉,道:“没有人把刀架在我和师兄的脖子上让我们跟来,各人该加各人的小心,不用你把所有的事揽到自己身上。你说的是什么?受伤的是你,便好向师尊交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