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山村悍夫郎(257)
酒楼里火锅飘香,底料有限,所以只能每天限量。
菜还是继续卖着,叶白柚陆陆续续又添了许多新的东西。
时不时去看看老人家,这日子也过得极快。
进入四月,因为有沈大带回来的人去村子里帮忙,房子也是提前完工。
在老太太好了之后,叶白柚也知道那铺子原是老两口多年前将祖地卖给了黄家人做生意的,现在老了,又没个寄托。恰好遇到了就出手买了回来。
叶白柚本来说要买的,后面又变成了租。
不过老两口好了之后也就留在了那家店里,火锅分了过去,老两口就在那边帮忙。端一点点菜,扫个地什么的。
也不让他们多做,只让老人家在那边有个精神寄托。
如此,酒楼才又恢复了原来的味道。
——
四月十二,良辰吉日。
新房要上梁了。
清早,叶白柚举胳膊蹬腿儿地从被窝中舒展四肢。睡眼朦胧中,脚丫子被一双大手抓住。
他不安地动了动圆圆的脚指头,脚背一软,又被硌了一下。紧接着被套上了足衣。
被男人从被窝里抱出来,穿好衣服又伺候着吃了早饭。叶白柚这才清醒了,坐在马车里跟男人往村子里去。
到地儿之后,房梁已经被绑上了红绸。
叶白柚傻兮兮笑着,双手一挥!
朗声道:“废话不多说!感谢各位乡亲父老们来捧场,今儿个大家好吃好喝,酒肉管够!”
神清气爽地说完,得到了好些个欢呼。其中最数胖乎乎的小金子巴巴掌拍得最响。
流水宴席摆起,院子摆得下十几桌,剩下的又放在大路外。
掌勺的是郑岁,颇有做饭天赋的小哥儿。
不过担心哥儿的体力不行,叶白柚又叫了其他人去帮忙。如此,一桌一桌琳琅满目的酒菜吃得那是众人欢欣鼓舞。
叶白柚看着客人们的小脸,嘿嘿笑着绕过院墙进屋。
房子是整洁的大院子,没什么过多的精美装饰,讲究的就是一个大气宽敞。
白墙黛瓦,院中青砖铺满,大门后头一左一右两个大花坛。现在只填了泥土,还什么都没有种。
从边上的小拱门出去,就是岸上种着桑树,下头放着鱼苗、藕苗的大鱼塘。
叶白柚边看边啧啧直叹。他拍着男人的手背,语气高昂:“气派,真气派!”
沈无璟看哥儿一副喝醉了的模样,笑着将牵着回去。
“夫郎,回去吃饭了。”他轻哄道。
“行,今儿个我高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叶白柚冲着男人一笑,歪歪扭扭跟着他。
沈无璟纵容地摇摇头,眼中笑意流转。
一脸傻样。
——
嘈杂散去,百鸟归林。
叶白柚坐在屋檐下,静望着余晖。
小璟猫猫就蹲在躺椅的边上,背上踩着胖鸽子,再上面搭着小白的大翅膀。
一人山只闲闲看着院中做着最后清扫的男人。看着看着,叶白柚眼中闪过狡黠:“相公,今晚住哪儿?”
“不住这儿?”
叶白柚摇头。
“那要回酒楼?”
叶白柚还是摇头。
沈无璟哑然一笑。“我猜,夫郎该不是要住池塘里去?”
叶白柚嘴角一咧,盯着他大声道:“不!住在我的心里吧!男人!”
沈无璟微愣。
四双眼睛俱凝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随后,沈无璟低沉一笑。像春风吹过了万亩桃林,刹那间万花盛开,灼灼耀眼。
叶白柚自心底感慨:皎皎如月的郎君啊,清贵如玉树的沈无璟啊。
“相公啊……”
“夫郎啊……”
一个是沉醉,一个是纵容。难言的默契只藏在心间。两人相视一笑,温情绵延。
第142章 梧儿
天光俱散,朗月初升。叶白柚蜷缩在男人怀中熟睡。
房梁窸窣,沈无璟抬手捂住怀中人的耳朵,阴恻恻地看了眼屋顶。
正要低啸的小白毛衣炸,飞速将翅膀搭在身后的猫头上。
好半晌,沈无璟合上眼。
小白振翅一挥!三个夜猫子一改白日里的懒惰,你追我赶,兴奋地霍霍山上的动物去了。
——
南边万籁俱静,皇城之中却是灯火通明。
秦家的百万大军挥师南下,待皇城之中的人察觉到的时候,手中的矛却不知何时已经转向了自己。
驻扎在外的兵将不听指挥,皇城的禁卫军更是如软蛋一样,立都立不起来。
浮华了两代人的京都早已成了落叶覆盖下的腥臭沼泽。深陷泥潭中的人们拨开最上层的繁荣假象想要从泥沼拔出脚,带起来的却是沉淀几十年的奢靡荒淫。
根子都烂了。
逃,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萧同舟一边下令让禁卫军守护皇城拖延时间,一边飞速与古家一脉收拾东西从密道逃脱。
灰尘不染的汉白玉石阶被枯枝倾覆,精美整洁的妃子宫殿被碎乱的瓷器破布掩埋,从前挤挤挨挨的早朝大殿上抠宝珠刮金漆的人络绎不绝。
一阵混乱之后,东西也收拾得足够了。
临了,萧同舟到了自己的美人殿。
美人殿本为明德殿,但自从古家将皇帝权力接手之后,萧同舟就彻底在明德殿里肆意荒唐。
他猛地推开门,身后的阴影勉强照得出此时的姿容。
明黄色的衣衫凌乱,发冠早已不知道落在了何处。形销骨立,走动之间如一道没有灵魂的躯壳。
但进入殿内,那浑浊的眼睛有了神采。
飞速撩开那万千迷人的纱帘,跌跌撞撞找到最里面的大床上依旧在熟睡的美人。
美人娇弱,只着薄衫。红唇乌发,满身酥懒。
只一睁眼,秋瞳剪水,流转的眸光便能让人酥了。
萧同舟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如饿狼般扑了上去。
美人拧眉,扰得萧同舟飞速在那挺翘的臀上掐了一把,攥着人离开。
宋梧茗看着身前那道脚步凌乱的身影,看似跟不上,实则姿态散漫。
他声软如水。“陛下,要去哪儿啊?”
萧同舟一顿,粗鲁的往后一揽。箍紧了不堪一握的细腰狠狠抱紧,继续往前。
“皇朝有人叛乱,咱们先去避一避。”萧同舟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肿偏执又自大,“待大将军抓大了反贼,朕定要爱妃好好看看那叛贼是怎么死的。”
宋梧茗捏了捏手上的玉镯子,翩然一笑。“谢谢陛下还念着妾身。”
红唇似血,美人依从的模样甚得人心。
进入密道所藏的殿内,萧同舟也不管还守在外的古家侍卫,立马将怀中人摁在门后撕咬了一番。
待听到周围或小或大的粗气,他拢紧宋梧茗的衣服将人塞进密道。自己紧紧跟了上去。
其后,所有殿内人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陛下,我怕……”玉足光裸,踩在地上顷刻间沾了黑泥。
密道昏暗,多年没人进去。里面数不尽的灰尘虫蚁边走边往人身上掉。潮湿的甬道犹如深埋地底的虫穴,不知哪儿来的凉风吹得人心中愈发忐忑。
“爱妃别怕。”
宋梧茗很轻,即便是沉迷酒色的萧同舟都能轻易将人抱起。他像难得有了一颗真心,将美人略微吃力地抱上身。
进了密道,前后都是古家侍卫带刀行走的叮咚声。
萧同舟心中的仓皇瞬间被抹平。
宋梧茗的美人面红得渗血,像魅魔吐雾般低语:“陛下,我们现在去哪儿?”
“汇合,找外祖跟母妃。”
宋梧茗摩挲玉镯的手顿住。安安静静靠在人身上,不再说话。
走了一会儿,密道渐渐变得宽敞。
像从甬道到了最后的巢穴中央。里面灯光闪烁,坐满了人。皆是古家一脉以及忠于古家的大臣,粗粗一看,不下于二十个。
他们依旧身着锦衣,正襟危坐,保持着所谓的士人风骨。若不是那身后忠仆背着的一看重量就不轻的巨大包裹,没准儿啊,还真有人信这虚伪荒谬的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