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么对我[穿书](129)
离过年也没几天了,年前肯定不可能再去江雲,他仔细把围巾包装好,准备找个最快的快递寄过去,计划男朋友明天就能收到。
收拾东西的时候,隔着门听到爸妈送黎淮出去,对方好像要出去见个这边的合作方。
黎多阳松了口气,等外面安静了一阵,抱着装围巾的盒子轻手轻脚出去。
客厅只有爸妈,两人依偎在一起说说笑笑,看他出来了,沈华云顿时不太自在地把黎东成推开,问他:“你这是干什么?”
“出去寄个东西, 一会儿就回。”
“外面还下着雪, 记得打伞。”
“嗯!”
黎多阳拿了伞就迅速跑出去。
快递站点离得很近,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 收起伞和里面的快递人员打了声招呼, 手机忽然间响起来。
来电人是沈华云,黎多阳以为让自己顺道带东西回去, 也不着急, 把包装好的围巾盒子递过去, 另一只手接了电话:“妈,有什么要带的?”
“乖仔呀,”那边的声音压着,语气有些异常,“裴时屹怎么突然来了?”
“……”黎多阳怔住。
对面的快递小哥让他填写地址,看他拿着手机半晌不动,又喊了他一声。
黎多阳猛地把包装好的围巾拿回来,挂了电话一连说了几声抱歉就转身冲出去。
外面的雪小了不少,他没打伞,双手抱着盒子和伞大步往回跑,跑得直喘。
开门冲进里面时,眼前的画面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黎家夫妇沉默而僵硬地坐在沙发上,老太太则笑眯眯地跟新来的客人说话:“现在不是吃桃的季节,乖仔他哥哥非要折腾着弄来这些来当‘寿桃’,我本来以为不好吃,那会儿尝了个,还挺甜的,对吧?”
“嗯。”
黎多阳看到裴时屹手上那个明显咬过几口的毛桃,一瞬间只觉得脑子空白一片,心不受控地颤了几下,本能地径直走过去。
这些毛桃黄桃不管怎么洗都还是会有些看不清的细小绒毛,基本不可能洗得完全没有,普通人吃自然没事,可裴时屹对桃子上的绒毛过敏。
多年前,他在黎淮升学宴上就因为桃子过敏了一次,当时裴老爷子反应极大,不过处理及时,那边瞒了下来没说,因此爸妈他们都不知道这事。
可裴时屹自己明明知道的!
“怎么回得这么快?伞都不打?瞧你头上都是雪……”沈华云一见他过来,正准备起身帮他拍雪,黎多阳已经到了裴时屹跟前,二话不受把对方手上的桃子夺走。
老太太表情微变,欲要说他,便听孙子低声说:“他对桃子绒毛过敏,不能吃,我房间好像有抗过敏药,我带他去找找……”
老太太和黎家夫妇一听,都傻了眼,也有些着急,青年淡笑着说:“没事,我已经不过敏了。”
“……真的假的?”
三个长辈一边好奇一边打量他,尤其是沈华云,稀奇地看着青年那张笑脸。
黎多阳根本不信,上下扫他一眼。
裴时屹脸色确实很正常,和多年前过敏时的狼狈截然不同,但也有可能是还没来记得发作。
裴时屹倒是毫不掩饰地直直盯着他看,嘴上依旧说着正经的话:“阳阳,我是来给奶奶祝寿的,我以前生日奶奶给我挑过礼物,现在奶奶整岁大寿,我不能不来。”说的是十四岁生日那次。
奶奶在一旁说他客气,裴时屹便作出一派乖孩子的模样,修长的手伸过去,竟还要拿黎多阳夺走的那桃继续吃。
黎多阳本来消了些的气,被他这个动作彻底点燃了,随便用了学业相关的借口把人拽回卧室,重重关上门。
房门后。
两人相对而立,黎多阳气势汹汹把人摁在墙上,身躯高挑结实的男人丝毫不反抗。
黎多阳看着他的深蓝色卫衣和短了不少的头发,早就明白下午那“春梦”并不是什么梦,一边生气一边扒拉着对方的脸和脖子以及接触过桃子的手,气得磨牙齿,凶巴巴问:“有没有哪里痒?现在感觉怎么样?”
裴时屹看了他几秒,而后掏出一盒抗过敏的药递给他看:“我提前吃过了,没事。”
黎多阳定住。
裴时屹仿佛很高兴,微微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眸闪烁几下,之后像抱玩偶一样把他用力往起抱了抱:“阳阳别怕,除了给奶奶祝寿,最近裴氏在庆河周边有个新项目,审批已经过了,我有理由出现在这里,走的时候我会再跟他们解释。”
重点是这个吗?!
虽然目前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但他完全没准备把裴时屹藏着掖着,如果真发现了,他不怕,只是怕家里人会过年不高兴而已。
双脚一离地,黎多阳就伸手抓着裴时屹的脑袋一阵乱晃:“你知道自己过敏为什么还要吃?”
裴时屹被他晃得险些站不稳,双手把怀里的人箍牢了,追着那张微扁着的嘴亲了亲,语气里藏着几分得意:“奶奶亲自递给我的,”说着,又闷闷道,“我都没吃完。”
黎多阳:“……”
像是吃着了糖的小孩,裴时屹眼睫微动着说:“你奶奶不讨厌我。”
心仿佛一下子被揪了起来,黎多阳那股气被这句话扎了个洞,迅速漏没了,他双腿迅速缠在青年身上,双手将对方整个头部都抱在怀里,咕哝道:“谁讨厌你了?我的家人都不讨厌你,以后如果跟他们说我们这件事,他们就算不允许,那也不是因为讨厌你。”
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对一个人的态度并不完全是因为对这个人的单纯喜恶,一些相关的人和物也都会被算进去。
哪怕是一直强烈希望他离开裴时屹的哥哥,也并不是讨厌裴时屹,甚至也称赞过裴时屹在商场上的天赋。
只是,家里人都希望他的余生可以拥有平静又快乐的生活。
裴家在他们眼里,完全和平静不沾边。
更别说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了……
两人在卧室里相拥着小声说话,黎多阳从生气到担忧,又从担忧到羞臊,外面就是家里的长辈,他们这样的姿态抱着好不知羞耻,说着说着,就又更不知羞地亲到了一起。
黎多阳一想到门外就是家人,脸上紧张,心里却刺激得不行。
裴时屹亲着他的眉骨,一路往下,轻轻柔柔的,许多天不见,还能压制住心底澎湃的情感……如果黎多阳没摸到那双动个不停的耳朵的话。
亲了许久,黎多阳气息凌乱地问他:“你下午去了酒店怎么又走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裴时屹把他沾了雪的外套脱掉,修长的双手捂着他冻凉的耳朵,近距离看着这双黑亮的眼睛:“我没走,一直在你们楼下,到你们散场,我都看着。”
“你怎么像个跟踪狂?”
“才不是,”被说不好就开始有小脾气,裴时屹唇角绷直,闷闷在他口中咬了一通,“我只是看着你。”
“……”
黎多阳还要再说些什么,头顶一阵窸窣的声音,刚要抬头看,脑袋和一半的上身就被自己的外套牢牢蒙住了,裴时屹也跟他一起蒙在里面,还抓过他要去掀外套的手,在黑暗里用力而又急切地吮着。
被亲得血液翻滚,体温急速攀升。
像是躲在狭小的密封空间里偷情,两人的气息都变得急促起来,尤其是黎多阳,近乎笨拙地对抗着对方充满攻击性的舌,没多久,就彻底沉溺进去……
此时的客厅,却是另一番景象。
沙发上的沈华云和黎东成看着那边的房门,纷纷叹气,面带愁容。
老太太倒是惬意得很,慢悠悠喝着茶:“你们这是什么干嘛?”
“裴家这孩子怎么突然就过来了?开门的时候看到是他,还吓了一跳。”
老太太说:“他自己不都说了是来给我祝寿嘛?裴家当年再怎么不是,你们也不至于把气落在孩子身上,何况他们十三四岁就开始玩,现在又都在B大上学,来往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