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29)
他如今已经将近而立之年,从不曾和任何郎君或者女郎有过亲近之举,只有面前这个狡黠的小郎君是个意外。
殷晏君不曾对任何人动过心,也不懂得何为情爱,只是对着面前这个小郎君,便忍不住生出几分无可奈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他。
“道长虽是出家人,但是模样长得这般出色,定然引得那些女郎心生爱慕,不知家中是否偷偷养了妻儿?”徐砚清指尖从玄尘道长手心清晰分明的纹路上划过,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
这般问话对于一个出家人而言未免过于唐突,偏偏小郎君目中纯净,没有一丝一毫的唐突冒犯。
殷晏君摇头:“不曾有过妻儿。”
“那不会是养了外室吧!”小郎君似乎对玄尘道长的那些个私事很感兴趣,他歪着脑袋问得很起劲。
殷晏君亦是摇头:“不曾有过。”
“唉,那倒是可惜了道长如此出众的面貌,没能生个儿子继承下来,多可惜呀!”小郎君对此颇为感慨。
殷晏君无奈一笑,他只听闻世人生下后代是为了继承血脉、继承家业,倒是不曾听说生子是为了继承容貌。
徐砚清像是被殷晏君的这番反应逗得有些想笑,一双眼睛几乎是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他站起身缓缓在仙风道骨的男人身侧坐下,如同一个蛊惑仙人的妖精一般,和道长贴得很近。
“那道长想要个孩子吗?”徐砚清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抬起来摩挲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
殷晏君将自己放在书案上的手收了回来,坐姿一如既往的端正挺直,不曾因为小郎君突兀的动作而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只是他耳畔微微泛红,到底是暴露了心底的羞赧。
他没有回答徐砚清的问话,而是侧目瞥了一眼小郎君,又淡淡将眼神收了回来,静默无言。
“好吧,既然道长不回答,就发发好心帮我诊诊脉吧!”咸鱼胳膊举累了,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手腕放在玄尘道长面前,一张精致又略带些许稚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颓然。
随即他假模假样叹息一声:“最近我这身子呀,着实是难受,再这样下去怕是连家都回不了了。”
丧批咸鱼这会儿算是想明白了,既然他这个不知哪里来的omega身体,还有腹中的胎儿需要面前这个男人,倒不如将男人留下来,或者他到男人的身边。
即便是为了他难得的这条小命,也得安安稳稳度过接下来的孕期才行。
嗯,是个好办法,总而言之小命重要!
而且齐辰跟徐砚清私下里讨论过这个问题,如今孕期方才四个多月,他就已经这么难受,到了孕后期怕是非常危险,甚至可能熬不到产子的时候。
徐砚清近来一直都在想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齐辰更是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将自己泡在房间里研究那些古籍。
如今玄尘道长偏偏撞到了他的面前,那他又何必再为难自己,这位道士帝王,不曾有过妻儿,也不曾有过外室,他倒是可以心无旁骛地在男人身边养身体。
只是如此一来,怕是他肚子里这个孩子就要留不住了,不过为好,他本来就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自觉即使孩子生下来,也做不成一个合格的父亲,不如将孩子放在玄尘道长身边养着。
徐砚清眨了眨眼睛,又想起了原文中的剧情,心里那叫一个疲惫,小豆丁是谁不好,偏偏是个偏执男配。
不过只要他能活下来,总会有机会帮着小豆丁脱离那个无厘头的剧情,别的不说,到底还是他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
殷晏君淡淡伸出手,修长温润的手指搭在小郎君白嫩的手腕上,细细诊脉。
片刻后他有些突兀地抬头看了徐砚清一眼,一身的清冷疏离淡了几分,随即又低下头重新再诊一次。
殷晏君这模样倒是像极了齐大夫当初为小郎君诊脉的场景,只不过在外部表现上面殷晏君明显比齐大夫淡定多了。
这般沉得住气,让咸鱼不禁感慨,果然不愧是帝王,承受能力足够强悍!
反反复复诊了好几次脉,殷晏君终于又抬起了头去看巧笑顾盼的小郎君,他那双琉璃般通透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困惑:“小郎君……”
“唔,我怀孕了!”徐砚清将男人未曾说完的话替他说了出来,又轻笑道:“嗯,我应该问道长,你要孩子不要,你要孩子……只要你开金口,我五个多月后就送你一个!”
见对方未曾反应过来,徐砚清淡定地扯了扯玄尘道长的衣袖,眼里带上些许打趣:“不过这可不是我的能耐,说不定是因为道长天赋异禀!”
听着小郎君的打趣,殷晏君眸中倏然闪过一丝羞赧,想要拨开小郎君拉着自己衣服的手,手抬了起来却又放了下去:“我年少的时候中过一种毒,每隔一年就会发作一次,那晚是我情毒发作,但是那情毒特殊,让我这辈子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
这些都是皇室秘辛,一些无法对外人言说的皇室秘辛,再加上殷晏君本身就是个清冷疏离的性子,对于子嗣方面向来都是可有可无,如今碰着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徐砚清眨了眨眼,没想到三两句话的功夫,让他听了这么一出皇室秘辛。
但是当他看到殷晏君那张脸上流露出的羞赧别扭,坏心思涌上心头。
于是他又忍不住打趣了一句:“原来如此,道长身上中着毒却还能够让我一个郎君怀上孩子,岂不是更证明了道长的天赋异禀!”
殷晏君有些哭笑不得,他没有想到自己说出了这么一桩惊世骇俗的秘辛,最后小郎君的思考角度却是如此清奇。
不过没等他开口,小郎君却委屈巴巴地垂下头:“还是说,道长怀疑我腹中的孩子并不是你的种?”
殷晏君心头闪过一丝窘迫,他想了片刻抬手放在小郎君的头顶,安抚地揉了揉:“我……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他心头一时过于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就将那秘辛说了出来,断然没有怀疑小郎君的意思。
徐砚清哈哈一笑,一张精致的脸上笑得肆意横飞,他自从身上揣了这个小豆丁以来,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手指勾在玄尘道长朴素无华的道袍上面,徐砚清轻笑:“那为了弥补我,不如道长在徐家村多住上一段时日如何?”
徐砚清无意这个时候回到京都,毕竟京都人多眼杂,玄尘道长身份特殊。
万一被外人知晓,只会让阿爹阿娘还有兄长为他担忧:“就是不知我这般要求会不会让官家耽误政务?”
殷晏君本就没有打算在小郎君面前隐瞒身份,再者小郎君身为武安侯府的嫡次子,从小在京都长大,能够猜出他的身份也不甚奇怪,所以他只轻轻颔首:“京中无事,我可以陪你在此处养胎。”
“唔,如此真好,一本正经地谈话可真累人。”明明一直都在胡吹海扯的咸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地往床上一躺:“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道长自便,我先睡了。”
殷晏君盯着床榻上的小郎君轻轻点头,他将书案上被小郎君随手乱放的图纸全都收拾在一起,再抬头的时候,床榻上的小郎君已经睡着了。
院子里雨点儿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几个人闲来无事干脆坐在屋檐下面闲谈。
殷元城在跟齐辰说话,时不时还要把目光投向紧紧关闭的房门。就算是齐辰笑他像是玄尘道长身边的老妈子,他也丝毫不恼。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人从里面打开,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向轻手轻脚将房门关好的玄尘道长身上。
“师叔?”殷元城唤了一声,他在外面一直是这般称呼殷晏君。
“木瑜小哥可以煮点素面,徐小郎君这会儿已经睡下了,待会醒来许是会饿。”殷晏君面色虽然没什么笑意,目光却显露出些许温雅有礼。
木瑜当下连连点头,麻溜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不过素面是不能做的,他家郎君向来口味重,多少得炒点儿浇头。
殷晏君随即喊了一声殷元城,然后转身向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殷元城虽然不解,却还是乖乖听话抬脚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