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前夫的猫(124)
在那个刹那,顾渊眼底所有的嫉妒都烟消云散。
他想其实很多事对他来说本来就不重要。
自始至终。
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有赫连笙爱不爱他。
赫连笙爱他。
这就够了。
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
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既然不存在疑心。
那么,这些无端的怒气就完全没有了意义。
赫连笙看着他,目光依旧带着谴责。
顾渊盖住了他的眼睛,赫连笙的睫毛扫在他的掌心。
他沉默了一瞬,如实开了口:
“陛下刚刚太乖了。”
是真的乖。
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眼神。
讨好的小动作。
顾渊一向自持冷静,但偶尔,他也想不那么冷静。
赫连笙看着他,也沉默了一瞬。
“算了。”片刻后,他自暴自弃地道,“我困了。”
他抱住了顾渊,把自己往人的胸口埋了埋。
“明日的朝会,不想去了。”他闭上眼睛,“你给我推了。”
顾渊失笑,应了一声好。
*
顾首辅回来的第一日,陛下在御书房动了怒。
顾首辅回来的第二日,陛下罢了朝。
顾首辅回来的第三日,众朝臣忐忑不安,揣测着陛下的心思,直到……
一样东西送到了顾府。
梁楚百年传下来的皇后玺。
白玉制作,精致贵重,漂亮剔透。
从朝堂到顾府,摆足了牌面。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此,所有的催促与劝谏都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而之后的整整半个月。
顾首辅都没能踏入陛下的寝殿半步。
这便是微不足道的后话了。
第69章 番外三
顾渊发现赫连笙不对劲时, 已经是几天后。
起初只是不让靠近。
但是赫连笙被他惯得脾气愈发娇纵,这样的事情常有,他便没放在心上。
后来,便是几日的称病不早朝。
顾渊皱了皱眉。
直到有一天, 一道圣旨下来。
让他去边关呆两个月。
顾首辅沉默了一瞬, 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径直去了御书房。
福子拦在门口:“顾大人您不能进……”
顾首辅看着他, 脾气很好:“我不是顾大人。”
“陛下不太对劲。”他道,“我受了皇后的玺印, 那便要尽到皇后的职责。”
“关心陛下的身体状况, 是应当的,不是么?”
福子:“……”
他隐约好像有点被说服。
“但是……”
“但是陛下现在讳疾忌医。”顾首辅语气温和, “你能劝动陛下么?”
福子:“……”
他不能。
顾渊笑了笑,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我可以把你打晕。”他道, “这样就是我擅闯,跟你没关系。”
福子一秒闭上了眼睛,表情视死如归。
顾渊在他后颈捏了一下,轻飘飘地把他放倒,抬步进了殿。
殿内烛火悠悠,带着隐约的香气。
赫连笙喜欢熏香。
尤其喜欢瓜果香和清淡的花香。
顾渊回京的时候, 就给他带了沿途很多香坊制的香料, 他很喜欢里面的一种茉莉香,便放在了殿里熏着, 时间长了,身上也尽是茉莉的香气。
顾渊反手关上门, 走进里间, 看到了拱起一团的被子。
他皱了皱眉。
他原先以为赫连笙只是跟他闹脾气。
这一回,他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阿笙?”他轻声道。
被子抖了一下, 赫连笙的反应很激烈:“谁让你进来的?”
“出去。”他的声音很闷。
顾渊在床沿坐了下来。
“是哪儿不舒服?”他温声问,“太医来看过了没?”
诡异的静寂。
顾渊敛了笑意。
他看着拱起的一团,想起了之前赫连衡跟他说过的。
赫连笙小时候有段时间因为一个人呆在宫里,被看眼色的宫人欺负过,所以很没有安全感的话。
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在生病的时候把自己缩起来。
他心下酸麻一片,收回了想要强硬掀被子的手。
“不想要太医看的话。”他哄顾亭月似的哄他,“我给你找北殷的大夫,好么?”
他记得,北殷许多人颇精通医术。
而且善治疑难杂症。
赫连笙这个态度,想必生的病不是难以启齿,就是太医也没办法。
或许家乡那边的大夫,会让他亲近些。
这回,被子动了动。
赫连笙的语气有些懊恼,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怎么没想到。”
说着,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然后,他僵在了原地。
同时僵在原地的,还有原本满心担心的顾渊。
他看到了被闷得满脸通红的赫连笙。
眼尾是红的,嘴唇也是红的。
这些都不重要。
他看着对方头顶上支棱着的两只猫耳朵,伸手碰了碰。
温热的,软的。
被这么一碰,立刻一个激灵,哆嗦了一下。
下一秒,什么东西攀上了他的手腕。
他低下头一看。
是一条毛茸茸的猫尾巴。
*
“当初化形的时候,陛下可曾觉得有什么异样?”
被特意请来的巫收回搭在赫连笙脉上的手,沉吟了片刻,开了口。
赫连笙想了想。
他想的时候,脑袋上的耳朵就耷拉着。
过了片刻,他猛然抬起了眼。
顾渊眼睁睁地看着那对毛茸茸的耳朵立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咳嗽了一声。
赫连笙却没察觉。
“我化形的时间特别快。”他道。
“那就是了。”巫站起身,“许是那个时候,陛下的魂魄还未将养好。我给陛下开副温养的药,半月后,魂魄补全,这些症状就会消失了。”
听说只要半月,赫连笙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送走了巫。
然后一回头,看到了若有所思的顾渊。
赫连笙:“……”
他幽幽地开了口:“你在想什么?”
顾渊:“……”
“臣什么也没想。”他道。
底气略有不足。
首先,这个人已经很久没自称臣。
拙劣的演技。
赫连笙冷哼了一声,懒得戳穿他。
既然要半个月,那么上朝是上不了了,所幸还有顾渊。
赫连笙想了想,决定把称病的托词继续下去,混完这半个月。
然后,就有了个新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能在御书房批折子?”他问。
赫连笙身后有尾巴,穿衣服不方便。
他一般便只套件宽松的寝衣,呆在寝殿“养病”。
他不明白,顾渊为什么要搬到他寝殿处理政务。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尾巴在身后一晃一晃,顾渊看了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尾巴尖。
赫连笙:“……”
“顾大人。”他道,“你像个变态。”
顾渊沉默了一瞬,默认了。
“有什么感觉么?”他问。
赫连笙顿了顿,摇了摇头。
“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他道,“没什么不舒服的。”
就是都很敏感。
他想。
但是这话不能跟顾渊说。
他坐在床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小腿。
尾巴就自寝衣下钻出来,缠住了顾渊的手腕。
顾渊顿了顿,放下了笔。
“要不要把小七接回来跟你做个伴。”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