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我,标记我(64)
颈侧被一对柔软轻轻磨蹭,而后沿着脖颈线条,来到了耳后。
就在这不远处,距离唇瓣只余几分,那里有着属于Alpha的腺体。
浓郁的信息素味道从温雁晚脖颈后肆意蔓延,勾得陆潮生神魂颠倒,连原本的装醉,此时都有了几分真正的醉意。
在陆潮生陷入信息素的沉醉之时,温雁晚其实也不太好受。
他差点就忘了,超高信息素匹配率带来的影响,往往是双向的。
怀中之人的信息素是浅浅的香,嗅进鼻里清清凉凉,像是雪花融进身体,连血液都刺激得隐隐战栗。
信息素的极致匹配,与来自血脉深处的Alpha占有的本能,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与对方彻底融为一体。
“雁哥,我们把潮生带寝室去吧,先让他将就一晚,明天再……”
李睿渊回头,然后就看见,向来性/冷淡的自家发小,此时正抱着温雁晚的脖颈细细啄吻,疯狂吃豆腐,温雁晚则难耐地阻挡着,却仍被对方不小心吻上了唇,留下一串晶莹。
陆潮生那副清冷出尘的形象,已然破碎得噼里啪啦。
李睿渊:“……”
草,酒瞬间醒了。
温雁晚一手捂住陆潮生的嘴,一手牢牢禁锢住陆潮生不听话的双手,抽空朝李睿渊问:“嗯?你刚刚说什么?”
“呃,我……我说,麻烦雁哥把潮生带回寝室……”
“嗯,知道了。”
李睿渊僵硬地回过头,心里的小草已经长满了整具胸膛。
草草草,明天早上起来,潮生该不会杀他灭口吧!
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见李睿渊表情怪异地走过来,兰静云好奇地朝后看:“怎么了这是,吃错药了……”
结果头还没回,就被李睿渊推攘着朝着踉跄了好几步。
李睿渊忙不迭推她,表情憋得紧,似是便秘:“没没没什么,你走太慢了,走快点走快点,我我我尿急!”
兰静云:“……?”
你尿急关我什么事?
“去去去,别推我啊你!”兰静云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李睿渊一眼,莫名其妙地走开了,倒是没再朝后看。
打发走兰静云,李睿渊偷偷朝后瞥一眼,见温雁晚已经将陆潮生背了起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沉默地走了几步,心里忽地又升起一股悲壮之情——为了发小和我哥们的爱情,我付出了太多!
此刻已近子时,夜色浓稠。
路灯已经全部熄灭,月光如冰霜般洒落,为少年们的身影蒙上一层薄雾。
对方实在缠得太紧,为了能把路顺利走下去,也为了抵御自己的本能,温雁晚将陆潮生背到了背上。
后背与对方胸膛相贴的瞬间,温雁晚有轻微的僵硬,又很快恢复正常。
“搂紧我的脖子,不要乱动,不要掉下去了,知道吗?”
不用提醒,陆潮生早就紧紧搂住了温雁晚的脖子,顺便将唇瓣也贴了上去。
感到脖颈柔软的触感,温雁晚在心里咋舌——这人属狗的吧,不然怎么这么喜欢随便舔别人呢?
此时,温雁晚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没走几步,忽然感觉有微软的事物滑过了自己的腺体。
浑身汗毛陡然矗立,一串电流从后颈蓦地窜到了四肢百骸,噼里啪啦的,炸得头皮都隐隐发麻。
这块肌肤对Alpha而言,如同野兽的绝对领域,轻易碰不得。
本能的危机意识,令温雁晚的大脑陡然拉响警笛,他咬牙,嗓音压抑:“潮生,别乱动!”
陆潮生不听,他眯眼盯着沾染了自己晶莹的属于Alpha的腺体,心里忽地窜上一个念头
想咬。
他都让温雁晚咬过了,凭什么不能咬温雁晚。
这般想着,陆潮生唇瓣微微开启,当真在温雁晚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
温雁晚立时倒吸口气。
急促地呼吸了几声,他舌头抵住牙尖,在上面磨了磨。
正欲说点什么,警告一下身后某个胆大包天的人,耳畔忽地响起陆潮生微凉的吐息。
“阿雁,”他动情地轻唤,微哑的嗓音满是醉酒的昏醺,“你好甜啊……”
……
李睿渊先一步抵达寝室,分担了达锦文的大半火力,等温雁晚带着陆潮生回来的时候,达锦文已经困得不行。
没力气多说了,达锦文便只道了几句类似“下次不要这样了”没什么用的废话,然后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李睿渊转向温雁晚,莫名尴尬:“那个,雁哥,你看潮生是跟我将就一晚,还是和你……”
话未说完,只见陆潮生忽然从口袋摸出了一只钥匙。
他从温雁晚怀中迷迷糊糊蹭起来,就想去开其中一扇房门。
“小心点,别乱走。”温雁晚连忙将陆潮生扶住,却见他用钥匙,打开了原本属于贺亦诚的房间。
短暂愣了一瞬,温雁晚迅速打开房间里的灯。
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换了新的,床单整洁干净,地面纤尘不染,书架上也摆满了整齐的资料。
显然,这里已经再也不属于贺亦诚,而是属于陆潮生。
李睿渊:“……”
靠!感情他家发小早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这就他妈开始同居了不是?
对不起,是他打扰了。
手动再见.gif
泫然欲泣地瞪了温雁晚一眼,李睿渊深感自己被自家发小抛弃,咬着手帕嘤嘤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温雁晚也有些震惊,半晌,才认命般将陆潮生扶了进去。
嘶,难怪早上的时候,这人就不停地在看手机,原来是偷偷摸摸搬家了。
藏得可真深。
温雁晚一面感慨,一面去卫生间打湿了毛巾,给陆潮生擦拭脸和手。
陆潮生太白了,酒精晕染得皮肤本就十分红润,此时被温雁晚用毛巾擦过,像是被抹了一层胭脂。
尽管温雁晚的动作已是极致温柔,还是不小心将他的面庞又添几分红色。
温雁晚蹲在床边,盯着他精致的脸,无数次地感慨
这人长得,是真的漂亮。
漂亮得锋芒毕露,刀刃般凌厉,几乎可以刺痛人眼。
以至于,几乎没有人,可以轻易接近他。
既如此,他又是怎么走进对方的心的呢?
这般漂亮的人,到底怎么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呢?
无意识执起陆潮生的手,正欲擦拭,温雁晚却忽然顿住。
他看见了他手上的伤。
一瞬间,温雁晚感觉心脏又是一股剧烈的刺痛。
记忆回溯到会所包厢。
他对陆潮生说,给他时间好好想想。
这句话,还是陆潮生用这一手的伤,才勉强换来的。
温雁晚母亲的结局,使他对待感情,注定无法如普通人那般。
爱情这种东西对他而言,不是糖,不是蜜,而是砒/霜,是毒/药,是埋葬灵魂的坟墓。
只需轻轻沾上一点,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温雁晚想起了刚才他背着陆潮生时,对方在他耳畔的那句话。
陆潮生说,他好甜。
他的信息素好甜。
说实话,温雁晚无法判断,陆潮生对他的感情,到底是来自信息素的本能依赖与亲近,还是发自他的内心。
垂下眼睫,温雁晚看见陆潮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五指修长,红痕遍布,仿佛破碎的艺术品,刺得人眼睛生疼。
轻柔地捧起这双手,将他指尖一一擦拭干净,然后,再一次地,温雁晚在上面拓下了一吻。
仿佛温柔都被具象化,化做一朵小小的雪花,融进了这颗清浅的吻里。
一吻罢,温雁晚将他的双手小心地放回被子里。
半蹲在床边,温雁晚静静注视陆潮生,许久许久,才终于缓慢地直起身子,轻步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闭的声音轻轻响起,而后又迅速消弭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