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我,标记我(34)
随口调侃了几句,视线重新放回面前的项目表。
温雁晚手支着脑袋,笔杆握在指间,无意识地敲了敲桌上的纸面。
上辈子他选的,到底是跳高,还是跳远来着?
陆潮生瞥他一眼,拿笔就往表上写了几个字。
注意到身边的动静,温雁晚好奇,立时把头凑过去:“请问陆潮生同学,你选的什么项目?”
熟悉温热的气息从身边蔓延过来,校服衣袖擦碰间,有轻微的“沙沙”声。
在温雁晚靠近的前一刻,身体已经提前发出预警,最鲜明的,便是后颈皮肤传来的轻微热意。
陆潮生有些许晃神,反应过来,直接将手里的表格推过去。
指节修长干净,下颌微抬,大大方方地给他看。
随着亲密的次数增加,他对温雁晚的气息与味道,似乎愈发敏感了。
温雁晚垂眸,表上空荡荡一片,只有线条凌厉漂亮的三个字——陆潮生。
没错,他就只写了个名字。
“不是,”温雁晚奇怪,“你都不打算参加点什么吗?我本来还想参考一下你的选择呢。”
陆潮生把笔盖合上,语气平静:“不了,没兴趣。”
正在这时,达锦文从后排路过,打算去讲台前交表。
温雁晚连忙叫住他:“达锦文等等,把我的也带过去。”
跳远还是跳高,他也想不起来了,干脆两个都填了算了,总有一个能拿钱。
把名字写好后,顺便把陆潮生的表也塞给了达锦文,让他一起带过去。
“谢谢,麻烦你了。”
“没事,顺路。”
达锦文走后,温雁晚想了想,还是有点不甘心。
其实,他还是很想看看,运动过后的陆潮生是什么样子的。
他相信,不光是他想看,校园里的小浪花们应该都挺想的。
高冷校草被阳光炽烤得面容通红,剧烈运动后,呼吸急促,喘息不断。
汗水打湿后背,衬衣紧贴肌肉,薄薄的布料勾勒出细腻的肌理线条……想想就要流鼻血。
“你真的不打算参加点什么吗?”温雁晚满脑子颜色废料,压低嗓音,微哑而磁性,诱哄,“我们作为集体一份子,应该多为集体做贡献,多参与集体活动,不能和人群脱离,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太孤僻了,会交不到朋友的……”
“朋友?”像是听到什么稀奇字眼,陆潮生总算微微侧头,与温雁晚对视。
眼睫浓密纤长,缓缓抬起时,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
温雁晚隐约感觉,有风扫在了自己的脸上,微微愣了下,他点头。
“对,朋友。”
陆潮生微抬眉梢,眸色浅淡。
而后从温雁晚的双眸开始,眸光缓慢地向下移动,划过挺直的鼻梁,落到那两片质感微薄的唇上。
停顿两秒。
抬眸,淡声道:“你指的是什么样子的朋友,像你一样的?”
他收回视线,从抽屉拿出第一节 课需要的课本,态度淡漠,补充:“不好意思,你这样的,我要一个就够了。”
体委还在讲台上热情发言,教室乱哄哄一片。
温雁晚愣了好几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这是被调戏了。
朝着座位前方坐直了身子,难得的,温雁晚居然就这么安静下来。
手背无意识抬起,碰了碰唇。
说实话,有那么两秒,他以为对方会直接吻上来。
……
体委的语言用词虽然槽点满满,但不得不承认,内容还是十分热血的。
至少有不少人本想就这么白着交了,硬是被体委的如簧般的巧舌冲昏了头脑,回头把五项都给填了。
体委喜滋滋地把表给收了,数了数,还差三张。
他性子急,还有点强迫,非想马上把表收了交上去,纸页被卷成筒状,敲了敲讲台桌面,催促:“还有谁没交上来的,搞快点,搞快点,马上就要上课了!”
闻言,时雪容举手,喊了声:“麻烦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这下/体委不敢催了,小声说了句“快点啊”,垂头翻手里的表格。
忽然看见一张白的,眉头一皱,立时就要嚷嚷,看清上面“陆潮生”三个字后,又连忙住了嘴。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时雪容小跑着上去,把表给交了。
体委扭捏着说了句“没事”,继续检查表格,忽然发现了新的华点。
“诶诶,怎么回事,男子5000米怎么没人报啊?这可是每年的重头戏啊,第一名有300块钱呢,还能给班级拿20分!这不得行啊,这个必须有人上!”
班上立时七嘴八舌:
“去年咱班是谁上的啊?”
“你学傻了吧,今年不是刚分班吗?哪来的去年。”
“我们班有能跑的吗?”
“找个alpha上吧,体力好。”
李睿渊纠结了半晌,忽然撅起屁股,戳了戳了陆潮生的后背:“潮生潮生,你要不要去试试?你体力不是挺好的吗,初中的时候还参加过市里的马拉松长跑,拿了二等奖的,这个才5000米,你肯定能行!”
陆潮生还没什么反应,温雁晚的眼眸倒是瞬间亮了,立时怂恿:“你不是还什么都没有报吗,要不就报这个?”
陆潮生不语,面容冷淡地拿过练习册,打开,开始刷题。
温雁晚再接再厉:“说真的,你一个项目都没有报,多浪费啊,你去了,肯定能拿个第一回 来,能为我们班一口气拿到20分呢,说不定就是差这20分,我们就能拿第一,要是没去成,就亏大了。”
这话说的,已经算是胡搅蛮缠了,陆潮生依旧不理他,手下笔墨不停。
温雁晚还是不甘心,多难得啊,能看见陆潮生跑步什么的。
夏日、阳光、操场,还有少年布满汗水的湿漉漉的漂亮面容,与清瘦挺拔、线条流畅的高挑身体。
都是福利啊福利。
从见到陆潮生的第一眼,他就从未掩藏自己对陆潮生外貌的兴趣。
要不是他足够漂亮,怎么着自己也不吃亏,温雁晚也不会主动勾搭上他。
人类本来就是视觉动物,几百万年的老色胚了,谁也不会多单纯。
选择性地忽略了内心深处隐藏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温雁晚将所有的情绪都归结于陆潮生优异的外表。
张张嘴,正欲继续劝导,上课铃声忽然响起。
运动项目还缺个人,没办法马上把表送上去,体委十分不甘心地回了座位。
温雁晚也住了嘴,在课代表的提醒下,将这节课要用的试卷找了出来。
心里暗自思考,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家小金主同意参加运动会呢……
两节课过去,温雁晚还是没想到合适的办法,同样苦恼的,还有逮不着人去跑5000米的体委。
周一升旗,全校去主席台集合,体委一边朝外走,一边头秃地挠头:“妈呀,我该不会要自己上吧,可人家是个Omega的说……”
温雁晚跟在他后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就在这时,向云山忽然朝他的方向挥了挥手。
温雁晚愣了下,下意识地从队伍里挤出来,向云山却摆手道:“嗐,不是找你,我是找陆潮生。”
温雁晚回头去看陆潮生,他已经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此时一脸迷茫。
向云山提醒:“上周不是说,让你和贺亦诚两人分别写好检讨,周一升旗去主席台念吗?等会儿你就不用站队了,直接在后台等着就行。”
陆潮生:“……”
没听到回应,向云山问:“听清楚了吗,嗯?”
陆潮生应下。
向云山点头,又朝温雁晚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快点跟我归队,别在外面瞎晃悠。”
叮嘱完两人,向云山这才步履匆忙地朝前面赶去,年轻人就是跑得快,就这说话的功夫,队伍已经跑没影了。
温雁晚回头,目光狐疑:“你……是不是忘记写检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