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9)
“孤让你别剥了。”晋望下颚一抬,命令,“研墨去。”
叶舒:“……”
刚才不是您要吃的???
狗皇帝。
就知道使唤他。
晋望在行宫装病,却没疏于政务。叶舒看见这么多字就头疼,晋望倒十分有耐心,一本一本仔细读起来。
这一读,就读了近两个时辰。
天色已晚,叶舒百无聊赖趴在桌边,腹中没忍住咕噜一声。
晋望翻页的手一顿,合上奏折:“先用膳吧。”
一道道膳食被摆上桌,叶舒看得眼睛都直了,正要下筷,却被晋望拦住。
内侍奉上一个锦盒,里面是一粒玲珑小巧的丹药。
叶舒蹙眉:“这是什么?”
晋望也不解释,淡声道:“吃了,对你身体有益。”
叶舒半个字也不信。
这狗皇帝又想了什么招来整他?
晋望这次还真没坏心。
自那日叶舒信香失控后,晋望曾找太医替他诊治。叶舒体质特殊,哪怕被标记后,信香也极易受到外界或体质变化影响。
这是太医刚研制的抑息丹,有助于稳定坤君信香。
可惜暴君黑历史太多,在叶舒心里信誉度为零。
刹那间,叶舒心里冒出无数权谋文情节。
叶舒把筷子一摔,委屈道:“你又要给我下毒?”
晋望:“……”
“我都答应留在你身边了,你怎么还不信我?”叶舒恼道,“我不吃。”
晋望按了按眉心:“这不是毒……”
“我不信。”
晋望也恼了:“不吃不许吃饭。”
“不吃就不吃!”
侍奉国君用膳的内侍听得胆战心惊,哗啦跪了一排,个个鹌鹑似的垂着头,生怕国君一怒之下受到牵连。
晋望道:“都下去。”
众人如释重负,连忙跑了。
殿内只剩下晋望与叶舒二人。
叶舒看着晋望,神情警惕。
晋望心下无奈。
这世界除了少部分乾君与坤君外,大多都是平庸之辈,因此叶舒没有发现自己分化成了坤君,这并不奇怪。
而且……晋望也不想这么早告诉他真相。
那日冯太医说得没错,晋望本不该轻易标记其他坤君。
这是个祸患,于晋望是,于叶舒也是。
定期服用这抑息丹,不仅能助叶舒稳定信香,同样也会使他外表看上去与常人相同。
能省去不少麻烦。
这药,他不想吃也得吃。
晋望眯起眼睛:“你当真不吃?”
叶舒最怕他这模样,方才的硬气瞬间消了大半:“不……不吃。”
当然不能吃。
他看过书,也知道晋望的手段。
那三百暗探为何对他忠心不二,还不都是因为服食了晋望特制的蛊毒。
古往今来,控制影卫,用的都是这个法子。
真吃了他的药,这辈子也别想逃了。
“叶舒,是孤这几日待你太好了?”晋望拿起那枚丹药,在指尖把玩,“孤是不是告诉过你,你的性命孤随时可以取回来。”
“哪怕这是毒,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吃?”
叶舒腿都软了。
他不怕与晋望斗嘴争执,可他最怕这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像要杀人的语气。
叶舒无声地换了口气,藏在桌下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抬眼时眼眶都红了:“……不能不吃吗?”
晋望一怔。
青年眼中擒着水雾,欲落不落,一副被吓怕的样子,看着十分脆弱:“我都答应跟你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一定会听你话的,像以前那样对你好,你别给我吃这个。”
“晋望……你别逼我了。”
晋望脸上的神情挂不住了。
他最受不了叶舒提以前,这招屡试不爽。
叶舒垂下头,静静等待晋望服软。
他的命本来就在晋望手里,给他下毒完全是多此一举,若只是个试探,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叶舒正这么想着,下颚忽然被人用力抬起。
“唔——!”嘴唇陡然碰到了对方柔软微凉的唇瓣,叶舒惊愕地睁大眼睛。
随后,一粒丹药渡入他口中。
晋望用力钳着他下颚,舌尖轻巧一推,丹药滑入叶舒咽喉。
可晋望依旧没有放过他。
他的手转而托起叶舒后颈,指腹划过耳后,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摩挲,像是个温柔地安抚。
那丹药不苦,反倒带了丝甜味。那滋味长久地留在唇舌间,勾得二人呼吸渐渐加重。
须臾,晋望放开他。
“真不是毒,骗你是阿旺。”晋望指尖划过叶舒绯红的颊边,道,“吃饭吧。”
阿旺是一条黄狗,是原主幼年时捡的,早已寿终正寝。
叶舒看着晋望气定神闲的模样,气得脖子都红了。
说你是狗都辱狗了。
你比狗还狗。
傻逼晋望。
.
用过晚膳,晋望继续处理余下政务。
叶舒在一旁候着,端茶倒水,研墨掌灯。直到第三次险些睡着时,晋望终于合上折子。
晋望难得心情不错,问:“前两天让你陪着孤,总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今日怎么这么乖?”
叶舒低眉顺眼,乖巧道:“应该的。”
“是有所求?”晋望一眼戳穿他的目的,道,“说吧,只要不过分,孤都应你。”
叶舒迟疑片刻,低声道:“我……我想回家看看。”
晋望动作一顿。
他说的自然是叶府。
左相叶舒名义上已被处死,府宅也被禁军抄了次家,叶府如今空无一物,没什么可看的。
叶舒又道:“我家宅子后门外住了窝野猫,平日经常去府中讨吃的。如今将要入冬,它们没了照料,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
这当然不是假的。
叶舒脑中关于原主的记忆十分模糊,要不是今天晋望提起阿旺,他还想不起来这件事。
晋望道:“孤派人把猫接来就是,你现在不方便露面,何必亲自去?”
“不行。”叶舒摇头,“它们怕生,你派别人去,它们肯定不敢出来的。”
晋望拉着叶舒在床边坐下,语气十分温和:“当真只是为了猫?”
“……当然。”不是。
若说先前叶舒还想与这暴君周旋几天,现在他彻底打消了这念头。
这个人性子捉摸不定,留在他身边越久,就越危险。
现在距离大婚还有一个多月,他必须尽快想办法逃走。
等到入了宫,就更没有机会了。
想从这暴君身边逃走,只靠他自己不行。
他必须想办法接触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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