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28)
“……”
晋望默然片刻,看向案上点燃的香烛,心中了然。
也只有这个人,能把孕吐当晕车,还自我说服得如此彻底。
叶舒受不住那香的味道,又不敢真在祭祖仪式上吐出来,忍得艰难。
晋望看入眼里,偏头对高进道:“先带公子去休息。”
高进一怔,忙道:“可是……陛下,按照规矩,公子必须和您一起上香,才算是告慰了先灵……”
晋望冷冷扫了他一眼。
高进话音一滞,行礼应道:“……是。”
几名内侍很快扶着叶舒离开,随行百官站得远,不知此处发生了什么。现在见皇妃离开,才炸开了锅。
哪有在祭祖仪式进行一半时就先行离开的,就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也没有这般待遇。
这根本不合规矩啊!
而众人只敢在心中生疑,没人敢提出异议。
唯有负责筹备此次祭祖大典的太常寺卿站得最近,看的也最清楚。
他注视着皇妃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困惑。
方才那人的眉宇,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
叶舒被送回祖庙偏殿休息,内侍揭开屋内香炉,置入一小块熏香。
离开前殿后,叶舒情况好了许多,问:“这是什么?”
内侍答:“是缓解公子呕吐头晕的熏香,陛下吩咐奴才投放。”
“治晕车的?”
内侍的神情一时变得十分微妙。
这其实太医调配出来,缓解孕吐的香料。
有陛下吩咐,内侍不敢多言,只能低声应道:“……是。”
叶舒不疑有他:“有心了,下去吧。”
内侍行礼离开,叶舒在房中歇息片刻,在熏香作用下,那阵萦绕不去的呕吐感终于消散下去。
他在榻上懒散地躺了会儿,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叶舒连忙坐起身,道了声:“进来。”
长垣推门而入。
“如何?”
长垣取出一张卷好的牛皮纸,呈给叶舒:“属下已将离开祖庙路线、以及防守薄弱之处绘于纸上,请公子过目。”
叶舒接过那副地图,快速扫了一眼:“好,我们今夜就行动。”
长垣似乎有片刻迟疑,叶舒看出来,问:“你想说什么?”
“属下是想说……”长垣敛下眼,低声道,“陛下待公子情真意切,公子当真还要离开?”
“他那不叫情真意切。”叶舒将地图揣进怀里,随口解释道,“晋望是一国之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待人再好,于旁人不过是份恩典。既然是恩典,便随时会因那人的性子被收回去。”
……何况他还占着原主的情分。
说白了,就连这份君恩,也不是给他的。
长垣:“属下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长垣的观念与叶舒不同,他没指望这人能明白。叶舒问,“今晚的计划你可准备好了?”
长垣应道:“属下今晚会将附近暗卫引开,并以竹哨声放出讯号。公子请务必在那之前稳住陛下,趁机离开,前往山下与属下汇合……”
二人将夜里行动再三敲定,长垣离开。
直到夜色将至,晋望才回到偏殿。
回来时,叶舒正倚在榻上看书。
屋内烧着地龙,比外面暖和许多。雪白狐裘被叶舒搭在榻边的小案上,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素衣,显得身形越发清瘦。
他一条腿搭在床沿边,无意识晃动着,露出一截光.裸白皙的脚踝。
晋望走上前,捧起他的腿,果不其然摸到一片冰凉:“说过多少遍,不许光着脚在屋里乱跑。”
叶舒忙将脚缩回毯子里:“知道啦。”
晋望一笑,正想靠过去,叶舒捂着鼻子躲远:“你身上好重的香烛味,先去沐浴。”
“……”
国君陛下头一次被人嫌弃,无可奈何,只得先去沐浴更衣。
用过晚膳,晋望继续处理政务,叶舒为他端来茶水。
“陛下请用茶。”叶舒低声道。
晋望眉梢微挑,偏头看他:“今日怎么这么乖?”
叶舒问:“您这话说的,我以前不乖么?”
晋望瞥他一眼,眼神里赤.裸裸地表示出反问:你觉得呢?
晋望接过茶盏欲饮,忽然动作一顿,低头闻了闻:“自己泡的?”
叶舒指尖蜷紧,莫名有些紧张:“你……你怎么知道。”
“煮过头了。”晋望抿了口茶水,含笑,“以后这种事交给宫女去做就好,不必事事亲为。”
叶舒敛眸:“知道了。”
他乖顺的模样极大取悦了晋望,晋望拍了拍身侧的坐榻,叶舒乖乖坐上去。
晋望搂着叶舒继续处理政务。
二人挨得极近,对方的手徐搭在叶舒腰间,很快引得叶舒不自在起来。
或许是那日吵过一架之后,晋望生出点良心。连着许多日,晋望都没再像过去那样碰他,二人之间的接触仅限于寻常拥抱。
……不够。
叶舒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将头靠在晋望肩头,仰头恰好能看见晋望的侧脸。
就那样看着,叶舒感觉自己身体渐渐热了起来。
“啪——”晋望猛地合上奏折,按了按眉心。
叶舒恍然回神,低声问:“你不看了么?”
“这让我该怎么看。”叶舒一时没听懂,晋望失笑,“阿舒,你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叶舒收回目光,“对不起。”
晋望叹息一声,低头枕在他肩头,将人搂得更紧:“你是不是……有点想了。”
他声音放得极轻,吐息喷洒在叶舒耳畔,引得叶舒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晋望知道叶舒这样是为什么。
太医说过,坤君有孕时会对乾君极度依赖,并且极易动情。
但月份不足三月时,胎心不稳,不可轻易行房事,只能用信香安抚。
“唔——!”叶舒浑身一颤,晋望吻在他耳后。
这个吻轻柔而缠绵,叶舒却浑身战栗不止,眼中飞快泛起水汽:“不……”
晋望一只手横在叶舒肩头,将人紧紧扣在怀里,抬起他的脖颈,令他无法逃脱。
须臾,乾君信香注入,叶舒精疲力尽地倒在晋望怀里。
晋望将人抱起,放回床榻上,手掌眷恋地摩挲着他的鬓发:“再忍忍,再忍两个月就好。”
叶舒涣散的视线缓缓凝聚,低声问:“为……为什么是两个月?”
声音听着有些委屈。
坤君需要的是乾君的抚慰,信香安抚毕竟不比真正的交.合,没法轻易满足他。
晋望有些迟疑。
叶舒这几天真的很乖。
好像自那日之后,他当真已经想通,要好好留在晋望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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