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暴君标记了(27)
逼迫太紧,反而弄巧成拙。
倒不如他先将人哄好,等此人能接受之后,再慢慢告诉他真相。
反正……以这人迷糊的性子,一时半会儿多半发现不了身体的异样。
叶舒不知道晋望心中所想,他握着那份信函,颇为无语。
还重新开始,谁想与你这暴君重新开始啊?!
叶舒暗自腹诽,却不敢表态。
晋望道:“孤这就命人将大婚之期延后,并将几日后的祭祖大典也一并推迟。”
“等等……祭祖大典?”叶舒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点。
晋望点头:“长麓习俗,皇室大婚前需要前往祖庙祭拜,称之为祭祖大典。不过既然是重新开始,孤不会急着与你大婚。”
“……孤要等到你心甘情愿成婚那日。”
晋望这话说得深情,可叶舒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满脑子只剩下祭祖大典。
皇城内守卫森严,他逃不出去,可祖庙并非如此。
说不定那是他唯一可以逃走的机会。
叶舒急切道:“不用推迟,为何要推迟?”
“阿舒?”
叶舒抓住晋望的手,劝说道:“天下人都知道长麓国君下月完婚,你现在推迟算个什么事。而且筹备一次大婚劳民伤财的,说推迟就推迟,先前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吗?”
“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叶舒果断道,“可以重新开始,但婚礼不用推迟。”
他难得如此坚决,晋望困惑地看向他。
少顷,晋望抬手摸了摸叶舒的头发:“好。”
“都听你的。”
第19章 第 19 章
余下几日,叶舒一直被晋望留在寝宫养伤。
……神他妈养伤。
他不过就是平日不经常运动,站了几个时辰导致肌肉酸痛。明明一两天就能好,可晋望却像是他真的身受重伤似的,一连好几日不让他下地,去哪儿都亲自抱他。
腻得叶舒浑身不自在。
“你又要去哪儿?”叶舒脚还没落地,晋望立即从奏折中抬头。
叶舒动作一顿,下意识有些心虚,但很快回过神来。
他理直气壮:“我想睡了,要去沐浴。”
晋望放下奏折,起身走到叶舒身边。
叶舒如临大敌:“你要做什么?”
“抱你去沐浴。”
“……”叶舒愤愤,“我早就能走了!”
晋望没理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叶舒竭力挣扎,被后者轻轻在后腰捏了一下,顿时浑身如过电一般,连脊髓都酥麻了。
他这几日,身体比过去还要敏感万倍,哪里都碰不得,最怕晋望与他来这招。
叶舒不再乱动,乖乖任由晋望将他抱去浴池。
温泉水从浴池上方的龙头注入,晋望将叶舒放在池边,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叶舒抓紧衣襟:“这个我总可以自己来了吧。”
晋望手一顿,往后退了半步。
叶舒也不怕被他看,一边解开外袍,一边小声嘟囔:“我哪有这么娇气,你这样,总让我感觉我还走不了路似的。”
晋望敏锐地注意到他话中的用词,皱眉:“还?”
叶舒:“……没什么。”
晋望还想再问,叶舒朝他摆手:“你快出去,我要沐浴了。”
“那你自己当心。”晋望说完,转身离开。
池水温度适宜,叶舒将自己泡入水中,舒服得眯起眼睛。
他修长的双腿搭在玉石砌成的浴池里,足尖轻轻踩着水,感受着水流缓缓流淌而过。
这双腿,曾经没有知觉。
叶舒天生双腿残疾,自小生活在孤儿院,生活起居都需要旁人照顾。
那曾是叶舒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许是幼年时期的那段经历太过黑暗,他对那时记忆不怎么清晰。
他只记得,在几年前的某一天,他一觉醒来,双腿忽然恢复了知觉。
没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这段被医生称为医学奇迹的经历,直到现在都令叶舒不解。
他的胃疾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不过有得必有失,叶舒并不放在心上。
叶舒在水中泡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不知过去多久,耳畔响起水声。
有人将他从水中抱起来。
“不是说自己可以么,又在浴池睡着……”晋望没好气地低哼一声,扯过外袍将人裹好,抱出浴池。
叶舒双臂展开勾住晋望脖子,在睡梦中呢喃:“别吵我了……”
晋望一见他这样就知道此人必然又在做梦,他抱着叶舒往外走,轻笑:“又在梦中怎么骂孤,说来听听?”
叶舒只是哼哼一声,没有回答。
晋望很快将他抱回寝宫,放回床榻上。
叶舒在水中待了太久,两颊都泛起浅淡的粉色,纤长的睫羽带着水汽,轻轻颤动。
晋望指腹划过那微微濡湿的睫羽,沿着侧脸轮廓描摹,落到晶莹柔软的嘴唇上。柔软的唇瓣在睡梦中无意识张开,晋望用指尖轻轻摩挲,缱绻而暧昧。
他指尖最后在那嘴唇上一点,正欲起身,却听得对方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唤。
“阿远……”
晋望动作一顿。
其实叶舒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唤他。
自登基之后,与此人每次见面都以君臣之礼处之,甚至屡有不欢而散。而刺杀事件发生后,叶舒几次唤他这名字总是带着目的,令他不由心生厌恶。
可这次却不同。
青年的声音温软,像是猫儿轻挠,一下一下,敲击在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晋望俯下身,注视着那张熟睡的脸:“你平时若都像今日这么乖,该有多好。”
接着,他低下头,在叶舒额前落下一吻。
“晚安,阿舒。”
.
十日后,长麓国君率未婚皇妃前往祖庙,祭拜先祖。
随行的车马贯穿整条长安街,两侧百姓送迎,皆好奇地打量车队。
所有人都想知道,国君的皇妃究竟是何模样。
可没有人看见。
皇妃与国君同乘御驾,被帷帘遮挡得严严实实,半片衣摆都看不见。
午后,车队抵达祖庙。
天子御驾在祖庙前停下,随行百官俯身跪拜。内侍总管掀开车帘,国君终于牵着皇妃现身。
那位传说中的皇妃披了件雪白狐裘,一块白纱遮挡大半张脸,只看得见一双明亮通透的眸子。
国君牵着皇妃自前门入祖庙,百官这才从偏门进入。
祭祖大典流程繁复,就是陛下百般吩咐精简流程,也得花上三天时间。
祖庙前殿早布置妥当,礼乐编钟敲响,香案上,一米高的熏香燃起,味道熏得叶舒阵阵犯恶心。
叶舒脚步一顿,腹中一阵翻腾。
晋望立即注意到他的异样:“身体不适?”
“……想吐。”叶舒脸色苍白,揉了揉腹部,“又晕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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