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门到精通的开荒生活(134)
钱榆说道:“她的体质不算好,在现代那种环境养着倒不要紧,偶尔疼痛,一颗布洛芬也就解决了。到了这个鬼地方,什么都没有,连营养都缺,更不要说药品了,之前,她又受过伤……平时隔一段时候就会感冒发烧,怕冷又怕热,例假不适的反应也比普通人要严重,这次火灾以后,奔波劳累,现在这样,也是可以预料的事。”
“这,那……你这没什么药缓一缓?”
“被烧了。”钱榆一脸平静地说道。李寸心心里却猛然一揪,难以言喻的难过。
钱榆望着李寸心,抿了一下嘴角,声气比过往所有时候都要柔和软弱,她问:“如果可以,你能不能让云琇把给病患提供的这些牛奶匀出一小部分,给她做一段时候的红糖姜撞奶?”
“嗯?”李寸心一时没反应过来。
钱榆出乎意料地解释了很多,“姜活血驱寒,姜撞奶暖胃表热,对痛经有一点安慰作用,也能提供营养,她现在的身体确实是太弱了,而且这东西是她家乡的美食,她应该挺喜欢吃的……”
“没问题啊,这有什么的,我等一下回去就跟云琇说。”李寸心顿了顿,思忖了一下,问道:“钱医生,那个……要是月事不调这个毛病的话,你有没有办法?”
钱榆问道:“是谁?每个人体质不同,这个还是要看过才好对症下药。”
李寸心傻笑了笑,“村子里挺多女人都有这毛病,大多是刚来的时候野外求生,营养不良落下的。”她想到的虽是颜柏玉,但说的也确实是事实,村子里许多女人都有这毛病,刚开始还焦虑两天,一想到平日吃什么穿什么,就觉得这毛病对正常生活干扰也不大,渐渐的就不放在心上了。
钱榆抵着下巴低眉思索了一阵,说道:“如果我有针灸针和艾草,这个问题我可以解决。”
李寸心一愣,问道:“针灸还治这啊?”
钱榆很浅地笑了一下,“针灸不止治这病,连孙尔的痛经也能缓解,对颜柏玉的骨折,也能帮她疏通经络、活血化瘀,其实不少病症都能通过针灸治愈。”
“一本万利的事?”
“一本万利的事。”
“艾草这边倒是有长,不过我们一直拿来驱虫,没有留存的,现在冬天,植株休眠,等到开春陆续长出来就好了。至于针灸针……”李寸心愁眉苦脸,眉心拧成疙瘩了,她沉吟着,许久道:“我想想办法。”
第93章
钱榆跟着李寸心回了住处, 一路上李寸心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望着前头的眼神都是空的,刚走到门前, 李寸心对钱榆说道:“钱医生,你先去看看孙尔, 要是有什么缺的去厨房找云琇帮忙就好, 针灸针这个事, 我先去问问王燃的意见。”
“好。”
李寸心先是去了一趟厨房, 跟云琇交代了给孙尔做红糖姜撞奶的事,之后便径直往王燃的住处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起了床,王燃正在外头洗脸, 哈出的白气浮在逐渐强烈的晨光中。
王燃抹了把脸,笑道:“村长, 你怎么过来了?”
李寸心说道:“我有事情和你说。”
王燃把水泼在了屋前, “进屋说吧。”
两人进了屋内,在堂屋坐下, 在外头咬着杨柳枝刷牙的村民好奇地往屋内探望。
“今天钱医生跟我说,她如果能有一套针灸针,在治病上能方便很多,这个针你能不能做?”
王燃问道:“这针分很多种, 钱医生想要哪一种?”
李寸心说道:“应该是最常用的那一类。”
王燃说道:“那就是毫针了。”
李寸心又补了一句,“最好是都有。”既然钱榆提了这一句, 有天赋加身,她相信钱榆肯定是都会用的。
王燃,“……”你可真是豪气。
王燃抱着臂膀, 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叹了口气, “村长,那玩意儿跟松针一样细,而且不光是细就能了事,得端正,没毛刺,规矩多得很,没那么容易做出来。”
李寸心一转话头,淡淡说道:“前两天钱医生跟我说,很多妇科疾病都是因为和男性同房生出来的。”
王燃一个没反应过来,腔内气息上涌,被口水呛得直咳嗽,“你,你忽然说这个干嘛。”
李寸心一开始说这种事不好意思,两次三番谈了,便觉得也就那样,她道:“贝贝姐月事不调,而且宫寒,就因为这俩病,天天腰酸背痛的,她这种身体状况,你们要是,啊,对吧,病上加病,我肯定是不支持你们住一个屋的。”
王燃哭笑不得,“这跟针灸针有什么关系?”
李寸心板着脸,严肃地说道:“钱医生有办法通过针灸给她治疗养回来啊,就你们俩现在这个情况,以后要真睡一张床上了,是吧,那万一要是还想要个孩子,就你们俩,主要是贝贝姐现在这身体,那肯定是不行的啊。而且这针灸能治很多病,不光贝贝姐她们能用,你们也能用啊,钱医生说可以缓解肾虚。”
王燃,“……”外头刷牙的人脖子快伸到屋里来。
王燃清了清嗓子,“我也没说做不了,只是这东西做起来费功夫也费时候,不是短时间内能成的,如果钱医生真有大用,村长你也同意的话,我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能做?”李寸心问道。
王燃咬了咬牙,“能,但我需要时间。”
“这个不迫着你,你只尽快就行。”
王燃搔了搔头,“行吧,我等会儿去找柳错金,把冶金和工具天赋的人都叫过来跟钱医生商量,先试着做一根,等有了成品,再跟你说是什么情况。”
“好,我先回了,估计快要吃早饭了,你们收拾吧。”李寸心想着给颜柏玉烧的那壶热水,跟王燃道了别后,便回家了。
这边李寸心跑来找王燃商量针灸针的事,那边钱榆进了房间内看过孙尔情况后,便到厨房来找云琇要了点菜籽油。
钱医生要东西,村子里的人一般不细究缘由直接给。钱榆要的不多,云琇没有问她要做什么用,便给她倒了一小碟。
钱榆端着油碟回了屋内,将油碟放在桌上,那桌上放着几根细长似棉线的灯心草,钱榆拿着火镰将桌上的蜡烛擦燃,她放下火镰,坐到了桌子和床中间的椅子上。
孙尔很是熟稔地将上衣掀起来一截,露出小腹来。
钱榆把被子理了理,给她将双腿盖上,她拿起一根桌上的灯心草,将草浸入菜籽油,待海绵质感的细管状草茎吸了油后,她将灯心草的一端用烛火点燃。
草头的火苗小如黄豆,而后升大猛烈起来,在那一瞬间,钱榆将火焰垂直轻触孙尔小腹上的穴位,火花‘爆’了一声,熄灭了,只在孙尔腹部上留下一点印记。
火焰触及皮肤会有刺痛感,但这点疼痛对于孙尔腹部的绞痛来说,实在是微乎其微,她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蜷缩起来,好让钱榆给她做完灯火灸。
钱榆回转了身去,又沾油,又点燃草,又将火焰轻触在孙尔腹部,重复着这一系列的动作,“你就该跟李寸心说清楚你的情况,求得一点特权,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做不来太繁重的活,不要那么劳累操心,这些消耗迟早会反应在你身体上。这次不注意,下次你看着吧。”
随着钱榆灯火触碰过的地方变多,孙尔感觉到小腹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暖意,大概也是心理作用作祟,她感到腹痛没有那么难捱了,她手背靠在额前,叹息了一声,“李村长给我的宽待已经够多了,我不是个明面上的病人,我能走能跳的,如果我什么事也不做,是个闲人,这里原来的村民心里怎么会乐意。所幸捻线绩麻的活也不重,以后我自己注意着点就行了。”
钱榆好一会儿没吭声,她捏着那灯心草,低头在孙尔小腹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火焰触碰的印记,像是一名正在专心创作的纹身师,“刚才她过来找我,说你不好,知道你确实是例假以后,问我有没有办法缓解你的痛苦。我告诉她说,药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