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门到精通的开荒生活(133)
排队的人面面相觑,默默跟着李寸心出了病房。李寸心带着人走远了些,直到晒谷场边上才停下来,转过身,沉着脸,“钱医生没来之前,我也没见你们谁身上有大毛病哭天喊地的,怎么钱医生一来,哦,就脚也痒了,头也痛了,浑身都不舒服,一股脑都涌过来了!”
汤疆弱声道:“村长,那不是那时候没医生嘛,有个什么不舒服的也没人治不是,就只能忍着呀。”
李寸心说道:“忍几年都忍得,忍这两三天就忍不得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钱医生多辛苦,那么多重患,要她一个人治疗,能给她打下手的就那么几个,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你们看看她顶的那俩熊猫眼,去看看!你们就偏得一窝蜂赶来凑热闹?”
一群人噤若寒蝉,不敢吭声了。
李寸心说道:“我等会儿去跟钱医生说,你们也听好了,回去告诉你们的室友同工,从现在开始,除了急症重症,钱医生一天只看八个病人,我不管你是脚痒还是头痒,都给我提前预约排号,去看病之前也给我把不适的症状捋顺了,别一问蒙头蒙脑的,要是记不住,就去我或者汤疆沈虎那拿纸笔记下来!”
村民们知道李寸心说得有道理,心里也是真怕这村长生气,没人敢出声反驳。
“听到没有!”
村民们回应道:“知道了。”
“今天你们先回去。”
村民们垂头丧气地散了,还没走两步,又被李寸心叫住了,“等等,还有一件事。”
村民站住了,茫然地回头来看李寸心,却见到这村长的表情比刚才更严厉,盯着他们的目光怪阴森的。
“现在我们村子里就一个医生,这个人对我们有多重要,也不用我反复给你们说,你们里边要是有人敢动歪心思骚扰钱医生的,不要以为现在村子里的刑罚许印他们还在商定,我们就会对这些人轻轻放过!要是真有人精力这么旺盛,狠狠抽一顿鞭子,也不把你打残,我们村子现在缺劳力,缺得很!夯地基、开石料、伐木料、挖水渠,到时候你都榜上有名了,一年到头有你忙的!”李寸心哪里看不出来这一群人有大半不是来看病,而是来看人的,也不知是谁起的哄,钱榆刚闲了些,这群人就一窝蜂跑了来。
钱榆那张脸,确实长得俊。要说他们这村里要是有村花,颜柏玉和钱榆肯定要占两个位置,可是前头这个人,没人敢惹,当初颜柏玉差点摔废了太史桓的事可谓是广为流传,后头这个人,想亲近又很容易,来看个病就能拉进距离,因为钱榆看病人,是来者不拒。
汤疆苦着脸,申诉道:“村长,你当初不是说过不反对男女之间有感情上的交流嘛!”
旁边的人忙符合地直点头。李寸心说道:“是啊,我是不反对,前提得是人家姑娘同意啊!人家不反对,你才是追求,人家不乐意,你这就是骚扰。”
“……”
村民各回了各家,李寸心回到病房时,钱榆已经开始给病床上的病患例行把脉。
李寸心不好意思打断,在一边干站着,钱榆把完脉的间隙问李寸心道:“你过来找我是有事吧。”
李寸心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就是想来问问你这有没有治疗冻疮的法子,颜柏玉手上生了冻疮,没想到赶上你忙。”
钱榆说道:“严重么?”
李寸心说道:“现在还好只是初阶段,有点红肿发痒。”
钱榆说道:“罗柳那还剩一些治疗烧伤剩下的凤凰油,你去找她要吧。”
李寸心说道:“有没有别的法子,这药你还是先给这些伤患用。”
钱榆摇摇头,“到了这个阶段,少这一点多这一点都没什么妨碍。”
李寸心心里的天平摇摆了一下,说道:“那好吧,要是你以后还需要,我让云琇他们再用鸡蛋黄给你炒这凤凰油。”
钱榆说道:“平时多泡泡热水,给她揉搓一下患处,促进血液循环。”
“我知道了。”李寸心又跟钱榆简略地交代了一下刚决定的村里人排号预约看病的事,见到钱榆点头说“我听你安排”后,便急急忙忙找罗柳去了。
李寸心从罗柳那头拿了一小瓶的凤凰油回来,厨房已经开饭了,李寸心便等到了夜里洗漱过后,才给颜柏玉擦这凤凰油。
这凤凰油是用鸡蛋黄炒出来的,十几颗蛋黄炒出来的油也就那么一点,所以李寸心只倒了一点在掌心,在颜柏玉红肿的手指上揉开,她揉得力度很大,想着钱榆说的血液循环,便像是搓红花油一样,恨不得把这油用肌肤摩擦的热度给蒸发了。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颜柏玉给揉痛了,这凤凰油一揉完,颜柏玉一个脸色也没给她瞧,直接拉上被子躺下了。
李寸心还想问问颜柏玉这药的效果,心里一想,有效果也不会这么快,便熄了蜡烛,默默在床外侧躺下了,还不忘道个:“晚安。”
第二天,李寸心想着给颜柏玉烧热水,只因村子现在人多了,平时厨房忙着早饭,没法像晚饭那样,吃完了再悠悠闲闲来烧,早上洗漱想要用热水,就得自己去厨房接厨具来烧,村子里没闹钟,李寸心只能凭借意志早起,却还是没敌过生物钟的威力,比颜柏玉起晚了。
李寸心急急忙忙穿衣下床,在外头转了一圈,没见到颜柏玉,去厨房借铜壶的时候,一问才知道,颜柏玉去马厩里看马了。
有了这次远行借药,吕毅伟摔马的事,李寸心思量着为了减少下次出行事故的发生,最好是让颜柏玉教教队伍里的人和村子护卫队这些人正儿八经的骑马技术,颜柏玉的天赋是驯化,对马又了解得多,可以把她摘出来专门去照料这些马。
李寸心跟颜柏玉谈过这件事,颜柏玉也答应了,不过是现在颜柏玉手臂受伤,才没有立刻过去接管,但人还是忍不住事先去接触熟悉那些马儿。
李寸心蹲在一边烧着水,嘀咕道:“真是的,胳膊都受伤了还呆不住,有个意外怎么办。”
等得热水烧好,李寸心回屋子去,发现颜柏玉还没回来,她想着那一壶水,颜柏玉一个人也用不完,转而向孙尔住的房间走过去,敲了敲门,问道:“孙尔,你起了吗?”
里头没有动静,李寸心想着孙尔一向是跟她们一个时候起的,便又敲了两下门。
这时候门另一边才传来细微的动静,门从里边被缓缓拉开,孙尔靠着门站着,“村长,有什么事么?”声音虚弱得好像人会随时昏过去。
李寸心看见孙尔脸色苍白,问道:“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孙尔道:“只是来了例假,没事。”
李寸心说道:“那正好,我烧了点热水洗脸,来了例假就别碰冷水了,我给你端一点过来。”
孙尔没有拒绝,微声道:“谢谢。”
李寸心打了热水回来,孙尔已经躺回了床上去,捂着小腹,拧着眉头。
李寸心把水盆放到一边,走到床边一看,吓了一跳,孙尔整张脸一点血色都没了,李寸心耸了耸孙尔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你真是来例假?来例假哪有这样的!你有事可别瞒着自己抗。”
孙尔疼得直抽冷气,话都说不出来,只呻/吟似的轻哼了两声。
李寸心真没见过来例假疼成这样的,她自己来的时候活蹦乱跳跟个没事人似的,如云琇她们就算不适,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李寸心急急忙忙跑去找钱榆,一冲进病房,气都没喘匀,就叫道:“钱医生!”
钱榆见她这种神情,神色猛地一凝,只以为村子里有人出事了。
李寸心指着外头,说道:“孙,孙尔……”
“她怎么了?!”
“她说她来例假了,但是现在人躺在床上,话都说不出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你快去给她看看。”
钱榆身体松弛了下,只是脸色依旧不得放松,她轻轻叹了口气,“她那确实是例假。”
李寸心瞪着眼,“来例假怎么会疼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