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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先生观察日记[娱乐圈](36)

作者:果子酱汁 时间:2017-11-19 13:06 标签:甜文 娱乐圈 天作之合

  江俞深吸一口气,才低哑着嗓音喊了一声:“先生。”
  听出对方语气上的不对劲,戚柏宥微微皱眉,问他怎么了,江俞不知为何,不太想把今天休息时候脑中突然蹦出来的东西告诉对方,他咽了咽口水,沉默半晌后,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道:“没事,就是今天拍了一天戏有点累啦。”
  戚柏宥却是不太信,他还想继续问,江俞又立马开口扯起其他问题,似乎故意在隐瞒自己的情绪,直到电话挂断,戚柏宥都没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几天,江俞都没有再给戚柏宥打电话,而当戚柏宥主动打过来,却又是许纤接的,说是江俞在拍戏没办法接电话,只好作罢。
  往常两人几天见不到,都是至少两天一通电话,当初江俞在拍电影的时候也是如此,而这次前前后后竟是连续一周,戚柏宥都没和江俞联系上。
  倒不是江俞不肯接,而是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不想让戚柏宥发现现在这般郁郁寡欢,负能量爆棚,自己都觉得神经质的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真的入戏太深,导演说他拍的越好,他的真实状态就越差,整个人就像陷入无望的泥潭之中,连食欲都随之下降。
  中午盒饭吃不完,晚上又连续几天都失眠到深夜,只能靠着剧本麻痹神经,避免心中那点日积月累越来越膨胀的负情绪,就盼着它能自己自觉一点,快点散去。
  然而这一次,却是江俞错了,情绪这种东西越发泄不出来,只会像积水那样,积少成多,直到有一天盛满容器,从而溢出。
  “俞哥你真的不接吗?”又一次硬着头皮挂断了戚柏宥电话后,许纤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俞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手机,低声问:“他说什么了?”
  许纤说:“就问了你在做什么。”
  江俞说:“其他呢?”
  许纤摇摇头:“没了。”
  江俞没再说话,他捏着手机,望着通话记录最上面的名字好半晌,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转头只见乔南愿拿着一盒巧克力,说:“吃吗?挺好吃的,尝尝?”
  江俞本来想摇头,又听见对方道:“你中午没吃饭,下午还有好几场呢,待会咱们还有对手戏,吃一点吧,补充补充体力也好。”
  听了这话,江俞眨眨眼,他中午盒饭的确之扒了两口,因为实在没食欲,而现在肚子也不觉得饿,然而他不觉得饿不代表身体也跟他一样。
  犹豫了下,还是从里面拿了一块塞进嘴里,有点苦,但更多的还是甜味,他含糊的道了声谢谢后,乔南愿又把巧克力往他怀里一塞。
  “我带了挺多的,吃的有点腻,这个给你,我去补妆了。”说完便飞快的转身离去。
  江俞低头看着怀里的巧克力,穆然出了神——
  “想吃?”
  偌大的宅御里,一位五官俊逸气质凌人的少年捧着一盒巧克力,他似是随口问了句,而站在墙角的男孩却是因为他这两个字,漂亮的大眼睛里立马出现期待的光芒,然而又不敢说话,只能眨巴着眼睛,眼神热切地望着少年手中的巧克力。
  少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巧克力,过了一会,在男孩期待的目光下,他站起身,朝反方向走去。
  见他离开,男孩紧张的神态终于松了一口气,与之同时,眼中的期待也转化为了失落。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少年又一次转身走了回来,并且脚步不停的走到自己面前。
  “给你。”少年把手中精致的铁盒塞进男孩怀中,也没管他有没有拿好,直接松了手,害的本来还在犹豫的男孩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把它抱紧在怀中,才松了口气。
  他抬头,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终于小声开口问道:“为什么给我?”
  少年停住脚步,偏头看了他一眼,结果恰好撞上那双清澈的眼睛,登时有些尴尬,他在原地驻足了一会,才干巴巴地说道:“……我不爱吃巧克力。”
  男孩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少年的背影,脸上全是疑惑,他方才分明看见,对方坐在沙发上吃巧克力的时候可是一颗接着一颗,根本没有任何讨厌的模样,他才会看得口水直流,可正常人会这么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么?
  然而一颗小小的脑袋瓜子哪里想得通这么复杂的问题,便又小声的冲着少年远离的背影说了声“谢谢。”,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如果没有,那就下次见到他再说一遍好了。
  “俞哥,导演说开始拍戏了。”
  江俞从混乱的大脑中回过神,他抬头眼神呆滞地看了对方一会,才哦了声,步履僵硬的走向片场,结果刚刚站好,对面的杨涵心就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了?不是开始拍戏了吗?”江俞倒是率先开口问道。
  杨涵心指了指他手中拿着的巧克力:“是啊,可是接下来没有要吃东西的剧情吧,你拿着巧克力做什么?”
  江俞低头看了看巧克力,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不留神把手里的东西都带过来了。
  这场戏涉及到一个新的支线剧情,是一起严重的校园霸凌事件,事件舞台发生在高中,而受害者是一名比男主还要怯弱胆小的高中男生,并且还是个孤儿。
  男主虽然无父无母,但好歹有个姐姐相依为命,有精神支柱,哪怕他奔溃到产生了人格分裂,但是只要在寻死的时候回想下与自己一样无依无靠的姐姐女主,咬咬牙,依然可以活下去。
  而这位受害者却不行,于是在日夜的身心折磨下,不堪重负的走向了极端,伤人,自杀。不巧的是,这个孤儿又是男主幼时在孤儿院里的一个关系较好的弟弟。
  为了调查案件,因此女主带着他的弟弟又一次来到这所孤儿院。
  “好久没来了,你还记得吗?”一位面貌温柔的女性望着面前已是废旧的房子说道。
  她的身后站着一名长相极其出众的少年,然而他身上的气质却十分阴沉,听见姐姐的话,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孤儿院,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一般,猛然后退一步。
  女性疑惑回头:“怎么了?”
  少年苍白着一张脸,脚步一点一点往后挪,眼中的恐惧呼吁而出,仿佛面前不是曾经幼年时所居住过的房屋,而是一栋住着吃人怪物的鬼屋。
  “小格?你怎么了?”
  “不要……”被唤作小格的少年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细不可闻,不知何时,他那饱满圆润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
  “……不要进去!”
  女性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弟弟,她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对方的手,结果在触碰到的电光火石间,用力打开,一声清脆的‘啪’声将气氛都凝滞住了。
  虚无的恐惧慢慢化为实质,将他包围其中,而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反应,下一秒,就见少年捂着嘴巴,一声声咳嗽从掌心溢出,咳得撕心裂肺、肝胆俱裂。
  “咔!”
  一声结束语,将片场的所有人都从戏中惊醒过来,回到了现实,所有人都在惊叹这场戏江俞的表现可谓是精彩至极,身为一个演员都称不上的半吊子艺人居然可以发挥到这种程度,实在是让人打心底更改对其的影响。
  然而就在所有人在心底感叹的时候,江俞却还没能从戏里面恢复过来。
  明明都已经结束了,唯独他一个人还在不停的咳嗽,不仅如此,反而比方才还要更加严重,他捂着嘴巴,一声声沉重的咳嗽砸进众人的耳膜,旁人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内脏也一起咳出来。
  刚刚拍摄对手戏的杨涵心第一个觉察到他的不对劲,连忙上前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江俞却根本没理她,他一手捂住胸口,慢慢俯身蹲下,咳的他头晕目眩,整个人都脱力,耳朵里尽是听不清的嗡鸣声,眼前黑一阵白一阵,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昏倒。
  ……
  因为担心江俞的缘故,戚柏宥干脆推了几天的工作,直接买机票飞到南方。
  坐在计程车里,正想着该怎么到片场去看江俞才能不会打扰到剧组,引起骚动,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手机就忽然响起。
  魏秘书气也不喘地道:“刚刚江少爷的助理许纤打电话过来说江少爷在拍摄片场出事了!”

    ☆、晋江文学城

  江俞入戏太深这件事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有感觉, 同样察觉到不对劲的还有胡盛之。
  老一辈的人,尤其是接触过各式各样演员的资深导演,对于演员的状态, 几乎光凭看就能觉察到。但又是正处于拍摄期间, 演员入戏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他除了在戏下让江俞把戏里戏外分清楚, 调节好情绪之外,也做不到其他。
  情绪可以说是生物最神奇的体感之一, 而人类是这里面的佼佼者, 七情六欲将人与动物划分开来。而同时他的弊端也是明显的, 由此一来常常出现被情绪所支配,失去理智陷入困境之中难以自拔的窘态。
  俨然,现如今江俞差不多就是这种状态。
  在剧烈的咳嗽之下, 他恍惚回想起先前他还未能入戏,总是找不到人物正确的把握方法的时候,胡盛之曾亲自给他剖析剧本人设时说的话。
  那时候,江俞才知道原来这部剧是有原型的。
  “距离现在大概有十六七年了吧, 当时我的事业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瓶颈期,为了走出来,我决定亲自走遍全国各地上下, 扩充眼界突破瓶颈。”
  剧组里的其他人都知道胡盛之在给江俞亲自讲戏,所以没有人敢上去打扰。
  江俞没说话,手里捧了个暖水瓶,安静听着。
  “中间有次出了点意外, 大巴在一个偏僻的城中村抛锚了,全车几十个人没办法走,附近也没什么能够就住的旅馆,当时又是冬天,在车里睡会冻死人的,于是我们一伙人四处打听连轴转,最后发现这附近有一家孤儿院。”
  那个年代因为政策问题,几乎每天都有孤儿诞生,根本不需要人|贩子拐卖,只要往医院走一圈,就会发现不少刚出生的孩子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医院里,而自己趁着外人不注意,早就偷偷跑了。
  报警也没用,人铁了心的要丢要藏,就算到时候把人找到了,估计对方也不会认,况且被遗弃的孩子那么多,根本没有这么多资源人力去一个个寻找。
  被遗弃的孩子多了,孤儿院也就慢慢多了起来。
  没有旅馆,就意味着没地方住,总不能要求陌生人家让他们进去借宿一晚上,因此一伙人见到孤儿院,便浩浩荡荡的过去问能不能留他们借助一晚上,没有床也没问题,只要能进屋里头待着避避寒就足够。
  胡盛之到现在还记得,那所破旧的孤儿院院长长着一张有些尖酸刻薄的脸,曾经他一度认为是自己太过以貌取人,假若是真正尖酸刻薄的人,怎么可能会收留这些无依无靠的幼儿呢?
  于是那天,在他们的一番极力请求之下,对方答应了。
  那不是胡盛之第一次到孤儿院,却是他头一次来到一个阴气沉沉,孩子们丝毫不见半点朝气的孤儿院。
  对于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这些小孩的表现不是好奇,而是畏惧。这种畏惧不像见到陌生人的疏离与躲避,而像是在面对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绑架拐走的坏人才有的恐惧。
  这让胡盛之一度怀疑难道自己长的真的就这么凶么?
  听到这,江俞丝毫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只要胡导演您不骂我就一点都不凶!”
  胡盛之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变得悠远起来:“我本来就不凶,他们怕我,也不是因为我长得凶。”
  他没说错,因为那些孩子不是因为他凶才那么怕他,而是因为恐惧——害怕死亡的恐惧。
  江俞听他这番形容,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所以这部剧和这所孤儿院有什么渊源吗?”
  胡盛之说:“这部剧的编剧当初是和我一起同行留宿的旅人,你知道后来那所孤儿院怎么样了吗?”
  江俞自是不知道,胡盛之也只是随口问了句,他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目光怀旧又幽深,浑浊的眼睛里看不清他此时是作何情绪。
  “它着火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把整个孤儿院,算上院长育员,二十来个人,都烧没了,原因是有个精神失常的病人对着房子放火才引起的火灾。”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也不对,我后来看报纸,似乎有一个小男孩因为调皮跑了出来,所以逃过一劫。”
  胡盛之说:“如果那个男孩活下来的话,我想应该也差不多是你这个年纪了。”
  江俞听得出神,久久不语,捧着水瓶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但让我震惊的是警方报出的后续,这也是涉及到这部剧主线剧情的地方。”胡盛之的眼神变得凌厉,方才还平静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不可忽视的怒意,他说,“这个孤儿院实际上并非孤儿院,而是一处真正人|贩子拐|卖儿童的窝藏点。”
  ……
  在车里坐了好半晌,江俞才慢慢缓过来,因为方才咳嗽太过剧烈,导致他现在嗓子都发疼,不仅如此胸口也微微抽痛,身上更是没有半点力气,连手指都懒得抬起。
  “你还好吧?”乔南愿蹭了过来,他神色担忧地看着江俞虚脱的模样,又说,“导演说明天拍的是我和其他人的戏,你可以呆在酒店休息一下。”
  闻言,江俞点点头,长吐了口气,从旁边摸来一瓶水灌下:“你给我的巧克力呢?”
  “不知道啊。”乔南愿说,“你喜欢吃?喜欢我回去给你拿,我买了超多在房间里。”
  江俞不免奇怪地看了他眼:“巧克力热量高,吃多了容易长胖。”
  乔南愿:“……”这人就不知道该挑着说点好听的么?怎么次次都这么直白!
  取回巧克力后,因为接到可以休息的通知,他便没在片场里待下去,先一步同剧组告别回酒店。当车子快要开出横店时,前面的许纤突然说;“对了俞哥,刚刚魏秘书给电话,问咱们在哪个横店,我一着急,就把你刚刚咳嗽的事情说了。”
  江俞愣了下,说:“魏秘书?”
  许纤嗯了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头上后视镜,说:“他还说戚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话还没说完,江俞就看见横店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声音,脑中迎来刹那的空白之后,他猛地敲了下窗户,让许纤停车。
  戚柏宥正被横店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不让进,此时身边突然有一辆车子停下,均是其其扭头看去,只见带着帽子的江俞一下从车里跳出来,他扫了一眼那位还没反应过来的工作人员,伸手拉住戚柏宥,直接把人拽上车。
  所有动作仅仅发生在数秒之内,当那位工作人员回过神的时候,汽车早已扬长而去,只留下满空气的灰尘与尾气扑面而来。
  上了车后,江俞立马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他眼中满是震惊地望着戚柏宥,说:“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你。”戚柏宥见他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就是脸色有些苍白,那颗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先前在剧组片场吊威亚摔下来的事情给他留了一定程度的心里阴影,方才魏秘书打电话过来,毫无征兆就说江俞出事,吓得他拿手机的手都差点没抖成帕金森。
  戚柏宥问道:“听说你在片场突然身体不舒服,怎么回事?”
  江俞眨眨眼,嬉皮笑脸地敷衍道:“最近拍戏有点累啦,然后刚刚吃了巧克力所以胃不太舒服而已,没什么大碍,不过导演给我放了一天假哦,只有我一个人才有的特权呢。”
  他语调轻松,若是让其他人来听,还真会被他糊弄过去。
  可戚柏宥知道,江俞兴致比平日里都要高涨的时候,他的情绪状态一定是处于两个极端的。假若放在以前,对方要是哪里不舒服,绝对不会说这种话,而是拽着理由冲他撒娇,各种求安慰。
  碍于前面还有许纤在,戚柏宥不好多问,只能拍拍江俞的脑袋。
  一路上江俞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戚柏宥偶尔应那么一两句,然而眼神却比来时更要深沉了不少。
  到了酒店后,戚柏宥一进房间,就按着江俞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沉声问:“说吧,出了什么事?”
  江俞愣了下,又想嬉皮笑脸的糊弄,然而看见戚柏宥那双没有半点玩笑之意的眼睛时,又怎么都扯不动嘴角让自己笑。
  两人就着姿势无言对视了半晌,最终还是戚柏宥先回过神,他叹了口气,把人搂进怀中,说:“我都答应了我难过会告诉你,你怎么自己就先说话不作数呢?”
  他的声音很轻,却拥有足以抚慰人心的魔力,江俞那为了隐瞒沉积在心中的郁结与负面情绪而故作的镇定,都在戚柏宥这段话里溃不成军。
  鼻子一酸,终是把脸埋没在对方的胸膛上。
  戚柏宥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怀里的人终于停下颤抖后,他才轻轻放开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下去的时候,江俞自己垂头开口了。
  “先生,我感觉我快要恢复记忆了。”

  ☆、晋江文学城

  这句猝不及防的话让戚柏宥都愣住了, 江俞却将话锋一拐, 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拍摄的事情, 说自己入戏太深,无法从男主那种压抑的心情跳脱出来。晚上做梦的时候总会梦见一些疑似是幼年的自己。
  并不是什么快乐的梦境,而是在孤儿院里,孤独又畏首畏尾的苟|活。
  他其实也不太确定这是自己丢失的童年记忆, 还是自己因为精神日渐抑郁颓靡的缘故,从而产生出的虚构梦境。
  戚柏宥缄默半晌,在他头顶亲了亲, 柔声道:“拍戏时的你是陆格, 但现在的你是江俞。”陆格是江俞饰演的角色的名字。
  江俞抿了抿唇,没说话, 只听戚柏宥继续说:“我不是专业人士无法给你具体的建议,但你要知道,我千里迢迢过来探望的人是你。”他顿了顿, 又补充了句:“难道你希望我来看的是‘陆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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