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先生观察日记[娱乐圈](26)
柳秘书一眼就认出了藏在帽子下的江俞,讶异道:“江少,您怎么在这?”
江俞低声道:“我来找先生的,嘘——”
被这么一提醒,柳秘书终于反应过来,江俞能来这里的原因除了来找戚柏宥还能有什么。她看了一眼周围,还是决定亲自带这位被总裁捧着护着的小心肝上楼。
到了戚柏宥办公室门口,魏秘书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江俞小小惊讶了下,很快就恢复为面无表情的冰山模式:“戚总正在招待客户,我带您去休息室等下吧。”
听了这话,江俞只能点点头,临走前在总裁办公室的木板门上飘了一眼,便跟在魏秘书身后来到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是用来专门招待来访总裁的预约客人,桌上十分贴心的摆了水果和一些饼干,江俞要了一杯可乐,拆开饼干,跟只仓鼠一样坐在沙发上不停的咔擦咔擦。
等他一连喝了两罐可乐外加两包饼干和一大袋薯片,戚柏宥的那位客户还没走。
江俞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捧着手中的可乐开始在偌大的休息室里晃悠起来,东走走西走走,走着走着就发现旁边的墙壁是用钢化玻璃制成的,上面还贴了一层磨砂,外面的百叶窗拉的严严实实,他用手扒出了条眼睛大小的缝。
无聊的把眼睛往上面蹭,隐约能看见一点玻璃对面的景象。他看的有些吃力,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猛然想到,这间休息室不就在总裁办公室旁边吗?
也就是说这面贴了磨砂的玻璃墙壁对面就是戚柏宥的办公室咯?
这么一想,江俞登时眼睛不酸也不无聊了,连可乐都顾不上喝,光顾着扒拉百叶窗,意图看看到底是什么客户,居然在下班后过来谈生意,还这么没眼色的打扰了一个钟都不走。
然而总裁办公室想遮住这点隐私还不容易,磨砂是特制的,任凭江俞怎么看都看不出丁点东西,他不死心的又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无奈选择了放弃。
一口将余下可乐喝空后,江俞悄悄打开了一点门缝,恰好听见对面也传来开门声,似乎终于交谈结束要走了。
还没等江俞高兴,就听见一道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戚总,你晚上有约了吗?”
戚柏宥淡淡地说:“嗯,不好意思。”
女人:“这样啊,那明晚呢?”
戚柏宥:“也有事。”
女人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明显的拒绝,被噎了下,半晌才说出话:“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不这么含糊了,就是想知道你哪天有空,我最近意外购入一瓶很不错的法国红酒,如果你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喝一杯,顺便……我也知道一家服务很不错的酒店。”
语气暧昧到不用猜就知道这段话的话中话是什么。
江俞终于忍不住再往外推了点,扒着门框只露出一双眼睛,看见一个长相妩媚的女人正死命的对戚柏宥挤眼睛,浑身上下写着两个字——勾引!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需要失陪了,马小姐慢走,我让你秘书送您下楼。”
被唤作马小姐的女人还有些不甘心,她伸出纤长的手臂勾住戚柏宥,贴着他耳朵不知说了句什么,惹的戚柏宥难得皱起眉头,后退一步,原本平淡无光的眼中蓦然闪出一丝精光,冷地几乎能把人冻住。
“马小姐自重,希望你不要因为私人原因将这次合作毁掉。”
闻言,马小姐脸色微微白了白,终于没再多话,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
等背影消失后,戚柏宥朝着休息室看了一眼,恰好与正偷窥中的江俞眼神对了个正着,江俞眨眨眼,正要推门走过去,就见戚柏宥关了办公室的门抬步朝他方向走了过来。
“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有没有被人看见?”
戚柏宥进门后顺手把门一起关上,刚刚问完话,江俞就扑了过来,双手搂着他的脖颈便亲了上来。他愣了下,没有推开,轻轻搂住怀里人的后背,安抚性地顺了几下,等感觉到江俞情绪平缓下来后,才分开。
江俞眼神哀怨地说:“先生,你又背着彩旗飘飘!”
戚柏宥哭笑不得,他语气无奈道:“那都是客户,我怎么就彩旗飘飘了?”
江俞自然知道那是客户,可从刚刚那架势看来,那客户分明在意图公私不分勾引戚柏宥,贪图他的美色,一想到这儿就浑身不舒服,尤其是闻到了他身上沾染的淡淡香水味,心中的醋意更是滔天巨浪的翻涌成灾。
“那你不要和她们靠的那么近了……”江俞闷声道,“我会吃醋的。”
恐怕主动把吃醋挂在嘴边的人也就江俞一个了,戚柏宥看着他委屈的小模样,心都软了,抱着人拍了拍,语气温柔的快化成水:“好,我答应你。”
江俞这才勉强满意,他又抬起头趁着戚柏宥没注意,飞快亲了下对方的嘴角,偷袭成功后还笑的无比得意。
他窝在戚柏宥怀里哼哼唧唧道:“先生我们快点回家吧,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我都快被熏吐了。”为了证实他还夸张的捂住鼻子做出要吐的表情。
戚柏宥被他这番行径逗笑,继而抬起手闻了闻西装上的味道,也一并皱起眉头。
他本身就有洁癖,无法接受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也就江俞一个人例外,他三两下把外套脱了,走进办公室里重新换了一件衣服,打算明天让人把那件沾了香水味的衣服拿去好好干洗一遍再说。
要是刚刚那位离开的马小姐知道自己身上昂贵的香水味被这两个人先后嫌弃,非得吐出一口老血不可。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江俞惯例往戚柏宥怀里钻,闻着熟悉的气温,无比安心的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缘故,还是下午在办公室受到刺激的缘故,江俞居然猝不及防的梦到了戚柏宥在办公室被下午看到的那个女人按在办公室里,就在两个人嘴巴都要贴在一起的时候,他猛地一脚踹开大门,气势汹汹冲了上去,提着女人的后领就把人丢了出去。
他又委屈又愤怒的亲住了戚柏宥宣誓主权,两个人在办公室里亲的忘我,又孤男寡男,便在那又大又舒服的真皮沙发上发生了关系。
江俞带着喵呜一般细小的声的哭腔说:“先生你不要理除了我以外的人……”
梦里的戚柏宥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露出一个让江俞沉迷其中难以自拔的笑容,饱含情-欲又温柔无限地说:“好,我答应你。”
然后两个人在梦里迎来了生命大和谐。
谁知等一切都结束后,江俞睁开眼睛发现办公室早就没了戚柏宥的身影,他慌慌张张的从沙发上爬了下来,还没来得及站稳,面前的场景一晃,莫名其妙就回到了家。
而之前那个在办公室里被他丢出去的女人正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坐在客厅里,见到他,还冲他笑了笑,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行李被丢了出来。
原本和蔼慈祥的姚管家对他冷酷无情地说道:“请您离开这里,江少爷。”
他不明所以,四处张望,最后在屋里看见戚柏宥,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戚柏宥如履薄冰的目光冻在原地,忘了该怎么说话。
江俞身体一颤,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不知是被这乱七八糟的梦吓得,还是热的。
半梦半醒间他被浑身燥热的直哼哼,戚柏宥被他猫咪叫声似得鼻音给哼醒,睁开眼睛就发现江俞脸色通红浑身滚烫,第一反应就是对方该不会又发烧了吧?
“江俞,醒醒。”戚柏宥皱着眉头把人叫醒,江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望着戚柏宥的脸庞,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面前人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只知道身体里有一头名为欲-望的野兽在不停叫嚣着,戚柏宥身体的温度以及身上的气息无疑是催化剂,一点一点敲碎名为理智的牢笼,让野兽挣扎着随时准备飞奔而出——
“先生……”江俞拖着绵长的鼻音轻声喊道,他扯住对方的睡衣,没等戚柏宥说话,就把人重新拉倒在床上,整个身体缠了上去,不偏不倚地吻住那张在梦里吻遍他全身上下的薄唇。
戚柏宥被他亲的猝不及防,身为一个成年男性,他自是明白过来江俞方才浑身燥热脸色绯红不是因为发烧,而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做了什么暧昧的梦,这才会引起现在这种情况。
江俞双手死死勾住戚柏宥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是呈八爪鱼式扒在他身上,像只发-情的小兽,渴望着心爱之人的纾解。
俨然,戚柏宥正是这片沙漠里的绿洲。
因为江俞的入住,让原本只有一张大床的偌大房间慢慢有了生气,墙角竖立着一把原木制吉他,旁边的椅子上披了两件外套,阳台上那套桌椅也被江俞搬了进来,摆放在玻璃门的旁边,上面还放着两个未洗的杯子,一个沾着红酒,一个在杯底堆了点牛奶。
透白的窗帘让外头的月光漏了进来,与暖黄色的灯光融合在一起,倒是意外的温馨。
方才尚还寂静的空气被突如其来的水渍声打破,将这原本温馨的气氛彻底打破,无端变得暧昧起来,就连桌上的两个杯子似乎都多了份不可言喻。
“江俞——”戚柏宥难得微喘起来,他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把这个粘人精稍微扒拉开一点,放在他后背的手拍了拍,企图让他拉回点理智,“醒醒。”
事实上江俞早就醒了,在他亲上去的那一刻,戚柏宥唇上的温度和触感就让他大脑逐渐清晰,进而从梦境中挣脱过来,只是不舍得放开,这才假装自己还在半梦半醒企图占便宜。
此时被扒开,他有些不满地动了动,说:“先生,我醒着呢。”
戚柏宥一时间有些语塞,凝噎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这暧昧的气氛下该怎么接话茬,两人对视半晌,就在他觉得再看下去准得出事的时候,才收回视线,哑然道:“那就睡吧,很晚了。”
江俞刚刚在梦里本该消散的邪火在这一吻之下又给他挑起,简直要烧进他的四肢百骸里,浑身热乎乎的,哪可能睡得着。
他委屈巴巴的看着戚柏宥,说:“先生我睡不着了……”
不知为何,戚柏宥看了他一眼就立马移开视线:“没事,眯一会就睡着了。”
江俞不知道戚柏宥是真不知还是在装傻,他抿了抿唇,索性不再玩那套矜持和委婉,低哑着声音道;“先生,我们是……恋人吗?”
听了这话,戚柏宥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个词,旋即问:“怎么了?”
“……恋人睡在一个床上,从来都不是盖棉被纯聊天睡觉。”江俞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的望着戚柏宥,眼睛闪着能将人吸引进去的光,“我们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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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开!!往城市边缘开!!!!
JJ:终身吊销驾照:)
作者菌:QAQ
☆、42
室内静默了大约有五六秒左右, 戚柏宥才慢慢从震惊与愣神中恢复过来,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 说:“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去录音棚练歌吗?”
江俞一本正经道:“没关系,练歌用的是嗓子,不是身体。”
戚柏宥:“……”
江俞望着戚柏宥, 对于对方的沉默有些心颤,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先生,真的不试试吗……?”
“很晚了, 别闹, 我们睡觉吧,有事情明天再说。”戚柏宥叹了口气, 使劲想转移话题,哪成想江俞还是不依不饶试图发生关系。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十多分钟,戚柏宥无声盯着江俞半晌, 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梦?”
江俞张了张嘴, 又一次想起刚刚在梦里戚柏宥看他的那个眼神,比当初他抽烟被发现时候还要冷淡, 仿佛是在看待一个站在家门口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冷的他心慌,冷的他明明在和对方躺在一个床上, 只要一抬眼就能对上眼睛,身体朝前一凑就能亲到的距离,却还是害怕自己下一秒看过去的时候,会又一次看见梦中让他恐惧的眼神。
气氛沉默了半晌, 江俞终于开口:“……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戚柏宥听完后只觉哭笑不得,他说:“我不要你?”
“对啊,你把今天办公室的那个女人带回家,然后我一回家姚管家就把我的行李丢出来,你就、你就不要我了……”
他语气委屈无比,仿佛戚柏宥真的就是江俞梦里的那个负心汉。
戚柏宥听完后沉默了下,平生第一次产生了种躺着也中枪的无奈感,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捏了捏江俞的鼻子,说:“梦都是相反,知道没?”他放在心尖儿上疼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他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他家?
除非他失忆或者被人占了身体。
听了这话,江俞终于慢慢将方才梦境里的两人区分开来,面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梦里不过是他因为没安全感而虚构的假人罢了。
原本忐忑的心终于平缓下来,顿觉得松了口气。
戚柏宥不知道江俞这脑袋瓜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他摸了摸对方的头发,说:“好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江俞却又一次扯住戚柏宥的衣服,说:“先生我、我有反应了……”
戚柏宥:“……”
江俞眨眨眼,冲对方小心翼翼地撒娇道:“你不和我做,那你就帮帮我吧……好不好呀?”
戚柏宥:“……”
等一切结束后,江俞抱着人想要再进一步,然而戚柏宥冷硬着脸说了句快睡觉,便掀开被子起床进了浴室。
江俞心中虽然遗憾,但一想到刚刚的事情就浑身燥热,捂着脸在床上连续翻了好几个滚,将被子都滚掉了一半,又急急忙忙重新拉了回来,看了一眼浴室,也不知道对方在里头干嘛,居然呆到现在也没出来。
他裹着被子慢吞吞地挪到戚柏宥枕头旁边,嗅着安心的气息,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进入梦境前,江俞还在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成功。
等戚柏宥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他面色如常的走到床边,就看见江俞正抱着他枕头睡得香甜。他叹了口气,又忍不住觉得他真是个小祸害,害得他大半夜还得牺牲睡眠时间跑进浴室里折腾半个钟多。
江俞蹭了蹭枕头,睡梦中软软地呓语了声:“先生……”
闻言,戚柏宥不免失笑,只觉得方才还鼓噪的心被这一声梦呓奇异抚平,他捏了捏对方柔能的脸颊,忍不住低声道:“你还真是个小祸害。”
对于自己被叫成小祸害的江俞浑然不觉,在梦里正一口一个吃着鸡腿。
……
制作人是范绍树安排的,排舞老师则是戚柏宥亲自让人去挑的,是米国那边一位名气挺高实力更高的职业舞者。得知这个人名字时,就连孙明知都愣了下,旋即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江俞,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
江俞虽然被看的不舒服,但他没多问,开始了泡在舞房的日子。
他失忆前也排练过舞蹈,身体有一定的基础,只是失忆后这半年都没再跳过舞,免不了变得有些僵硬,开腿的时候江俞疼的嗷嗷叫,用陈呈的话来说那声音都快赶上产妇分娩了。
然而排舞老师丝毫不心软,让陈呈按着江俞的腿,然后他在上面使劲往下压。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一步吧。”
编舞老师其实是位华裔,幼年跟随父母亲移民到米国,因此会说华语,这就避免了交流上的障碍。
感觉到身上的力道松开后,江俞终于松了口气,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觉得自己下半身都麻痹了,没有任何知觉。
编舞老师没让江俞喘多久气儿,就说:“起来,我们开始练习下基本动作,你跟着我的动作走。”
江俞眨眨眼,说:“……能在休息一下下吗?”
“可以。”不等江俞亮起眼睛,他就冷酷无情地说:“再给你三秒时间。”
江俞:“……”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渴望时间走得慢一点,最好让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直接坏掉,然而时间是个比冷血动物还要冷血动物的东西,他捂着耳朵把江俞的声音全数屏蔽在外,继续慢条斯理的按照自己的节奏走过了这三秒。
幸好江俞身体素质还不错,体力也不差,再加上平日里经常会被戚柏宥以锻炼身体为由拉着做健身,因此在这高强度的练习下也没有出现不适应或者跟不上进度的情况。
虽然平时懒,但在正事上,江俞还是十分认真的,他灌完水就站在排舞老师面前,低着镜子,跟着旁边的人动作生疏地摆动身体,眼神专注无比,整个人都投入到舞蹈之中,跟着拍子一点点的晃动。
而能让他如此认真的原因还是戚柏宥,毕竟不好好赚钱,他怎么能包养的起戚柏宥呢!
人需要目标,尤其是为了奋斗的目标,哪怕这个目标在旁人听来匪夷所思甚至痴人说梦,依然会成为趋势人努力的原动力。
江俞开始过起了每天忙得跟只小陀螺似的日子,不是练歌就是排舞,为了能够尽快记住动作,他练的废寝忘食,累起来连食欲都下降了,一回家几乎倒头就睡,半个月下来瘦了好几斤,本来就小的脸更是尖了几分。
戚柏宥看着心疼,但对方在为了工作努力,又不能做什么,便让姚管家变着法子煮各种营养餐意图让江俞好好补补,然而对方累的几乎没食欲,平日里一口气能吃三个大鸡腿,如今吃了一个就揉着眼睛说要去睡觉。
“这个动作不够流畅,身体太僵硬了。”编舞老师几步走到江俞面前,拍了拍对方的小腿,对着气喘吁吁的江俞说,“放松点,别把自己的腿当成木棍摇摆,又不是踩高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