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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镣铐(8)

作者:正弦倒数 时间:2019-07-02 12:02 标签:HE 年下 都市爱情 虐恋

  “是你伤人在先。”杜君棠整理领口,并不把杜夏可的话往心里去,“即使老爷子向我要解释,我也是这个态度。”
  杜夏可再次被保安拉住,怎么也挣不开。他站在原地,像没受过这种屈辱似的,他用力攥紧拳头,浑身都在发抖,“你究竟要怎样才肯让你哥那边收手?”
  杜君棠冷冷回望杜夏可,沉默着,似乎在认真思考他这个提议。那目光极淡漠,却看得杜夏可脊背直冒汗。
  “额头,下巴,后背,左脚踝。”杜君棠的视线从头到脚扫过杜夏可,他嗓音低沉,口吻冷静,像在宣布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话里的坚决却是不容反驳,“我保镖受过的,你原样来一套。”
  杜夏可有一刹不可置信,他觉得杜君棠就是在侮辱他,登时声嘶力竭地辱骂起来。骂的尽是些不堪入耳的,吓得保安们全扑过来捂他的嘴,捂完还不忘观察自己老板的表情。
  杜君棠倒是没有更强烈的反应,他最后瞥了杜夏可一眼,转身便朝电梯方向去了。丛阳慢他一步,对着扑腾来翻腾去的那一团挤眉弄眼,“还愣着干嘛!不送出去等着一起过年啊?”说罢,又快步追上了杜君棠。
  电梯门缓缓合上了,隔绝了外面的嘈杂,这方寸间霎时显得格外安静。
  杜君棠常年一张扑克脸,连一直跟着他的丛阳也无法判断他此时究竟是不是在生气。丛阳战战兢兢站在他老板十五公分开外的地方,连马屁也不敢拍,生怕自己拍马蹄子上,被杜君棠一脚踢进太平间。
  “我以前……”杜君棠目视前方,连个眼角都不给丛阳,蓦地开口,丛阳差点没反应过来老板是在跟自己说话。
  丛阳眨巴眨巴眼,赶紧狗腿地朝他老板的方向俯身侧耳,“您说!”
  “我以前,去过A市吗?”


第14章
  “这……这我就不知道啦,”丛阳思忖片刻后,回道,“大少聘我过来时,您在C市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了。”
  “是车祸前么?”杜君棠垂着眼睛,叫人看不出情绪。
  丛阳点头,“是,那会儿您还小呢。”
  电梯“叮”一声到了楼层,杜君棠这才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丛阳,三十出头的年纪,还是没个正行,这么一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多少有些搞笑。
  “那你确实跟我很久了。”
  “啊?……啊。”丛阳被搞懵了,含混应着。
  “这个月工资多拿百分之十吧,”杜君棠先一步出了电梯门,“这些年也苦了你了。”
  他是走得潇洒。留丛阳一个人战战兢兢了一天,总觉得杜君棠的意思是要炒他鱿鱼,叫他提前退休。
  丛阳想起新来的那位被他“抛尸”过的兄弟伙,内心悲愤无比。
  大老板这是赤裸裸的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啊!
  下班时,大老板一脚跨进自己的私家车,尾随在后面的丛阳忽然冒了出来,恳切地表达了自己绝无二心,以及对工作岗位的深深热爱。
  杜君棠倚在车门边,默默听了许久,才开口问:“我现在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样儿?”
  丛阳滔滔不绝的嘴霎时给堵住了。他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扭转一下自己的形象,转口道:“啊……啊其实,我主要是想问您,关于樊沛那个药检报告……”
  “我不是警察,”杜君棠淡淡道,“查案不是我的工作。”
  丛阳闻言一顿,机警道:“我明白了。”
  乌云重重地压下来,开阔的道路绵延向远方。
  杜君棠曾无数次孤独地驶过这段路,听雨刮器机械地运作。他机械地驾驶,机械地生活,一直向前,他常以为他要开向天际线。然后或存在,或毁灭。
  时间的巨塔轰然倒塌,随流水去往他不可抵达的另一端。
  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杜君棠总觉得他并不畏惧寂寞,他和寂寞似乎从很早时就已浑然一体。他无需和生活博弈,无需和命运较量,沉寂着,像头不争不斗的困兽。
  在多年看不到头的忙碌中,他竟然也这样幸存了下来。
  倒不知是幸是不幸了。
  杜君棠双手把着方向盘,五指和掌心将触感一点点传送回大脑。他专注地开车,让习惯主宰着行为。那次意外之后,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开车。再上手时,似乎也是靠着这一点试探的回忆。
  他恍惚着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当时的感觉。
  杜君棠摸出手机,在通讯录中调出了彭筱烟的名字。
  杜家几乎没有人知道那次意外给他带来的附加病症。而彭筱烟一如从前,帮了他许多。
  可杜君棠从不知他以前离开过杜家,离开过C市。
  为什么他会不知道呢?那她会知道吗?
  杜君棠瞥了一眼屏幕的亮光,眉头微蹙,时间线横着竖着在大脑中还原。那光渐渐黯淡下去,杜君棠将手机扔回副驾的座位上。
  彭筱烟大概向他隐瞒了什么。
  回家的途中就开始下雨,杜君棠在门口收了伞,推开门时,屋内显得格外温暖。
  江帆闭着眼,蜷缩着躺在地上,杜君棠第一眼看见时,捏着伞柄,无意识抿了抿唇。待视线停驻得足够久后,杜君棠才反应过来那家伙是睡着了。
  他关了门,扶着鞋柜换了鞋,从头到尾,江帆都没有半点要醒的意思,睡梦香甜。
  杜君棠多少带了些不平衡的心理,朝江帆走去,停在一旁,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脚。
  江帆被闹醒了,利落地一翻身,状态还有些迷瞪,他仰起头,看清来人,带着鼻音问好:“老板,您回来啦。”
  “为什么睡这儿?”
  江帆答非所问:“您回来得比平常晚。”
  “半道上下雨了,”不知为何,杜君棠格外的好耐性,“你改敬语倒挺快。”
  江帆没起身,试探着向杜君棠凑近了些,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杜君棠的小腿。
  天晓得他有多紧张。
  心脏不受控地狂跳着,脊背的肌肉也下意识绷紧了,他强忍着,才止住了放肆亲吻那人的渴望。
  杜君棠似乎被江帆的温顺取悦了。他抬脚,踩着江帆的胸口,将他重又踩倒在地上。
  江帆没有畏惧,只是眨眨眼,一只手慢慢摸上了杜君棠的脚踝。他不敢握实了,只将手轻轻覆在了上面。
  杜君棠踩着江帆,感受着他胸口愈发急促的起伏。他喜欢这样的狗,任何反应都直白诚实。
  江帆额头上的绷带还没拆,白白一道横过脑门,可他的唇是红的,是暗红色。
  杜君棠的视线就在江帆的喉结和嘴唇上往复游走。他脚下忽然用了用力,江帆的嘴唇微张,沙哑地呻吟出声。
  杜君棠霎时就想了许多。
  他想,这样的身体一定很抗揍,捆绳时肌肉的线条一定很漂亮,最特别是,这叫声很让人心痒。
  他玩过嫩生白净的男孩儿,猫咪似的,几鞭子下去就叫得撕心裂肺像要了命,有些体质特别的,扇几巴掌,鼻血就到处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玩的什么血腥项目。他犹记那些又细又软的呻吟,也像猫叫,只是太女气了,他并不喜欢。
  可江帆的叫声,很可爱。
  杜君棠收回了脚,把倚在沙发旁的拐拿了过来,递给了江帆,让江帆起来。
  江帆用湿漉漉的眼睛看杜君棠,到底是接了拐,没再撒娇。他撑起身,蓦地打了个喷嚏,浑身像过了电,像小狗抖毛,大概是着凉了。
  杜君棠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帆用手指蹭了蹭鼻尖,用沙沙的嗓音道:“老板,我……”
  “就坐那儿吧。”
  江帆对他言听计从,登时抱着自己的拐,窝在了沙发里。
  杜君棠径直朝厨房走去。
  他拎着奶锅,在灶台上“咕噜噜”热起了牛奶。


第15章
  江帆以为杜君棠只会给他发一小碟——在他的想象中,瓷盘上薄薄铺一层奶,温热的, 让人忍不住抱怨吝啬又脸烧着一头栽下去。
  他忐忑地连怎么舔都在心里琢磨了无数遍。
  然而现实是,他眼瞅着杜君棠端着两大杯从厨房走出来,其中一杯被“哐”地搁在了矮几上。
  杜君棠不说话,把那杯朝江帆的方向推了推。奶液在玻璃杯里晃荡,平面荡出波浪,有几滴荡过头的洒了出来,滑进杜君棠指间。
  看着黏糊糊的,又很滑腻,看得人心痒。
  江帆一下子缩起了脖子,往沙发的角落靠。杜君棠皱着眉头甩手,没注意到江帆的小动作,却听见了江帆吞咽唾液的声音。
  杜君棠丝毫不知情识趣,拿起抽纸清理掉了那些液体。江帆没讨到伺候的机会,有些丧气,他垂着头,两手拿住温热的玻璃杯,也不喝,像静静等待什么。
  “我家里不养狗。”杜君棠站着,那个角度恰能俯视江帆。他仰头,“咕咚”喝了好大一口,俯视的目光蹭过江帆的睫毛。他奇异地觉得这一幕熟悉——他仰头时下颌的弧度,江帆微抿的唇角。可他什么也抓不住,像稀疏的叶间漏下的那一点光,很快跑走。
  “嗯?”江帆捧起杯子,他听不大懂,但又心慌,于是掩饰地喝了一口。
  “就是那个意思,”杜君棠淡淡道,带了些避而不谈的态度,“我不养家犬,没那些习惯,你不用恪守。”
  江帆忽然感觉自己有瞬间的麻木,被那人轻描淡写的绝情戳到了痛点。像某些官能被毁,而某些官能又高度亢奋。他捏着玻璃杯,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这些年玩什么?你告诉我,我都陪你。”
  这一次,他没用敬语。一句话轻飘飘落出来,却很有些肆无忌惮的味道,像豁出去了,没留下一点理智。
  杜君棠听出那话里的不忿,他更不懂。他观察着江帆因为用力而逐渐泛白的指节和起伏过快的胸膛。此时的江帆并不是谁的一条狗。
  杜君棠的眉头拧在一起。他不喜欢领地忽然被强行涉足,甚至被标记的感觉。
  他讨厌所有因不安定而起的危险。
  “江帆,你今晚话太多了。”杜君棠垂头,把空杯子放在桌上,江帆忽然追去的目光恰好和他错开,“没有下一次。如果这里你呆不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细针扎住心头肉,狠狠捣了一下,江帆咬紧了牙关,持续沉默。呼吸似乎都是在杜君棠离开后才得以恢复的。
  他脑子里装了个“嗡嗡”叫的马蜂窝,没伤着的那条腿把自个儿的拐踹翻了。他梗着脖子,所有情绪都像战场上的士兵一般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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