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B宝典(63)
--不是的,你的爱太自私了!我爱那三个Alpha学长,他们都没和我同班啊!
李浪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打字回过去。
--你那是狗屁的爱啊!撑死了是个单身beta在瞎几把意|淫!
周谨言被戳中痛点,气得半死,鼓着嘴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我妈不让我和傻子讲话!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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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小长假之后,贺迟带了个日历本来学校。
他嘴里哼着歌儿,什么“葫芦娃,葫芦娃,我们不做葫芦娃”,边哼边翻日历。
日历被翻到五月份那页,“五月十九”这个日期上还画了个大大的红圈,贺迟把日历本往苏星桌子上一放,敲了两下桌子,故意咳了声。
五月十九,贺迟的十八岁生日。
苏星心里了然,表面上不动声色。
贺迟:“咳咳!”
苏星:“咳嗽请转头对着墙,别对着我。”
贺迟急了,指着那个显眼的“五月十九”问:“这个,什么日子?”
苏星认真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太平军西征?”
贺迟捶桌:“不对,再想。”
苏星打开手机百度,搜索“历史上的五月十九日”,对着搜索结果一条条念:“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第二个王后被斩首、法国国王亨利二世侵略荷兰、俄国入侵波兰、法国军队......”
“嘶!”贺迟打断苏星,“都不是。给个提示,那天是一位伟人的生日。”
“哦,懂了。”苏星点头,一根手指划着手机屏幕,在上面找了找,接着念,“找着了!法国哲学家约翰费希特生日。”
贺迟黑着脸,闷闷不乐地拧着眉。
苏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推了推贺迟的手臂,说:“难道是我弟弟贺迟迟生日?”
贺迟心里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小家伙这根本就是在逗他呢!
他坏笑着扣住苏星的腰,手上用力,把他往自己身上带。
“行啊星星哥,在这儿等着我呢?”
苏星挑眉:“不做葫芦娃?”
贺迟捏着苏星的后颈,暗示说:“五月十九,记得洗洗。”
“洗什么?”
“洗你的葫芦屁屁。”
作者有话说:
五月十二日,迟迟发朋友圈--杀死葫芦娃倒计时七天;五月十三--杀死葫芦娃倒计时六天;五月十四--杀死葫芦娃倒计时五天.....五月十五日,迟迟被警|察叔叔带走,报警人是班里同学,名字叫胡芦。【注:葫芦娃=互撸娃】
第七十二章三个奶黄包
贺迟每天唱着葫芦娃,数着手指头等日子。
周三这天放学时间,关欣欣开车来了三十六中门口。
她摇下车窗,在人流中搜索贺迟的身影。
快出校门,贺迟看到关欣欣的车,先是脚步一顿,接着往边上迈开一步,拉开和苏星的距离。
“今天自己骑车回家好吗?”贺迟对苏星说,“乖,我突然有点事。”
苏星也注意到了校门口停着的那辆车,他看了贺迟一眼,没多问什么,接过自行车说:“行,那我走了。”
他推着车出了校门,贺迟在原地看着苏星跨上车离开了,才接着往外走。
这段时间,关欣欣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说贺磊最近不知怎么应酬很多,经常不回家。因为她不想一个人对着贺州,所以要让贺迟回去。
这个因果关系纠缠了贺迟很多年。
因为“妈妈害怕贺州”、“小州让你回来”、“老爷子来了”、“你爸爸对你很生气”,所以贺迟必须听她的话。
一开始,贺迟还抱着一点期望,只要她说一句“因为妈妈想你了,你回来陪陪妈妈吧”,贺迟都能心甘情愿地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去。
但七年了,这句话贺迟一次也没有听到过。
那一点期望本来就是摇摇欲坠的一点火光,终于在风里凄惨地灭了。
贺迟知道贺磊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应酬多”,他试着问过关欣欣愿不愿意搬出来和他住,关欣欣反应很激烈,责怪贺迟根本就不体谅她不理解她,每次通话都不欢而散。
“小迟!”
关欣欣见贺迟出来了,探出头喊了他一声。
贺迟走到车窗边,发现她瘦了一些,看着也憔悴了。
“你怎么来了?”他弯着腰小声问。
“上车,和我回家。”关欣欣直截了当地要求。
“我马上要月考,最近很忙。”贺迟皱着眉拒绝。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考试了?”关欣欣不信他的话,“一个月考比你妈妈还重要吗?”
又来了。
关欣欣总是逼他做这样毫无意义的选择题,通过这种方式向贺迟强调“什么都比不上我重要”。
贺迟感觉一块石头压在了肩上,他轻叹一口气,直起身子说:“你回去吧。”
“我都来接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关欣欣拿手掌按了按额头,“你是不是想我在你学校门口给你跪下?要你回个家就这么难吗?”
贺迟闭了闭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贺迟!”关欣欣拔高音量喊住他,“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我是你妈妈!我只有你一个儿子!”
贺迟身体突然绷紧,他感觉心脏跳得很快,委屈和愤怒的情绪在胸膛里迅速涨起来。
为什么总是要拉着他往下坠?
他只是想和普普通通的同龄人一样往前走,为什么总是要拉着他?
为什么拉着他的人是他的妈妈?
这些问题全部无解,贺迟像一个蓄了过多气之后爆炸的气球,胸腔里积满了郁气。他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捏紧拳头,转身盯着关欣欣:“妈,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你记得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你知道我每次考试考多少分吗?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玩什么穿几码的鞋吗?你知道......”
关欣欣张了张嘴,眼神飘忽,她下意识地升起车窗--是一个面对攻击想要自我保护的行为,升到一半又陡然想起外面站着的是她儿子,于是又慌乱地按着纽,把窗户降下来。
贺迟已经离开了,只留给他一个身姿笔直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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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迟走回公寓,刚刚那种憋屈和愤怒交杂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他能感觉到,关欣欣变得越来越偏执,她钻死在一个牛角尖里,还拼命地把贺迟也往里拉。
他已经确定了前面的路要怎么走,他绝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人生,但他也没法坦然地丢下关欣欣不管。
月亮街的那十年里,关欣欣对他真的好,也是他心里最后一点关于“母亲”温情的记忆。
脑子里一片混乱,贺迟取出一根烟点上,狠狠抽了一口。
出了商区,前面是那个没什么人的十字路口,贺迟透过烟雾看见明晃晃的红灯,脑袋一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种“操|他妈别挡老子管你是什么老子就要闯”的冲动。
他扔了烟,脚掌在烟头上碾了几下,红灯还有十三秒,贺迟踏出一步。
“傻|逼,红灯啊!”
耳边突然传来清亮的一声喊,贺迟一愣,收回踏出去的那只脚。
一辆嚣张的敞篷跑车呼啸着从他面前开过,刮起一阵烟尘。
沙子进了眼睛,贺迟拿手背揉了揉眼,睁开眼就看见苏星在马路边一棵树下,他倚着单车,嘴里含着一颗糖,半边脸颊鼓鼓的。
烟尘散了,贺迟脑子里的混沌感也散了。
他大步跑到苏星那边,说:“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哦,”苏星吮着薄荷糖,笑着问,“那我走了?”
贺迟一把拉住苏星往怀里带,弯下脖子把头埋进苏星肩窝里,鼻尖终于嗅见清淡的薄荷香气,他贪婪地深吸一口,无声地笑了。
“有个事儿忘了,”苏星说,“找你补上。”
“什么?”贺迟问。
苏星侧过头,准确地找到贺迟的嘴唇贴了上去,舌尖探进他的唇缝,被贺迟反客为主地紧紧含住。
“吃完糖忘记亲你了,”这个薄荷味的亲吻结束后,苏星说,“给你补上今天的甜。”
贺迟愣了愣,然后在苏星额头上珍重地亲了一下。
他给的今天的甜,把苦都赶跑了。
“去我家吃饭?”苏星推着车,和贺迟肩并肩走着,“我妈又买烧鸭了。”
“去。”贺迟笑了起来,“阿姨还记得我喜欢吃烧鸭啊?”
“不然呢?”苏星挑眉,“每天桌上的烧鸭除了你还有别人吃?”
“哟,”贺迟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我听这语气,不会是吃醋了吧?”
“......”苏星说,“没有”
“行行行,没有没有,”贺迟说,“前面有个包子铺,给你买奶黄包。”
苏星伸出了三根手指。
贺迟:“OK?”
苏星:“......要三个。”
“小馋猪,”贺迟笑他,“行,等着,哥给你买。”
回到家吃完晚饭,贺迟在苏星这儿做了功课,又在小房间里对苏星上下其手了一会儿,将近十点才离开。
等贺迟走了,苏星到客厅里打开电脑,把昨天网上搜好的题目分类整理,开始写解题思路。
这是他前几天刚找的一个兼职,编初中数学的一本辅导书,这件事他没告诉贺迟。
苏星一边要照顾苏红,一边要顾着自己和贺迟的学习,又要打算下学年的学费。
苏红的小网店刚做起来,销量很一般,远不到能赚钱的地步。加上她身体不好,“久坐”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以往,苏星打工攒钱只要顾自己一个人,现在家里开销越来越大,他夹在本子里的钱也变得越来越薄。
苏星还报名了一个全国物理竞赛,总决赛在暑假,奖金丰厚。
虽然累了点儿,但这样的生活踏实又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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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浪和周谨言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两人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凭空生出了一种被抛弃的凄凉感,有空就窝在一起讨论“爱情到底是他妈什么玩意儿”。
讨论来讨论去,结果总是以周谨言被李浪气得跳脚收场。
李浪他爸有次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让他别成天和贺迟混在一起,没出息。
李浪拍着胸膛嗷嗷说那是不可能的,贺迟是他好哥们儿!再说了,他们家和贺家关系那么好,贺迟又是贺家的大少爷,他怎么就不能和贺迟一起玩了?
他爸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说下学期开学就安排李浪转到一中,语气根本不容李浪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