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荧
高中两年,
大学四年,
工作四年,
舒柏晧一共认识温博凉十年。
十年里,他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待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温博凉发现了。
然后……
温博凉:“再近一点,还没到床上呢。”
舒柏晧:“???”
~
阅读贴士:
一个告白不成反被太阳的故事
冰山男神攻vs炸毛受
1v1,HE,不渣,不虐
注明:加粗下划线——受暗恋攻
ps.
技术背景都是我瞎编的,
专业人士勿入~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商战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舒柏晧|温博凉 ┃ 配角: ┃ 其它:
作品简评
舒柏晧和温博凉同学多年,舒柏晧读书时代便萌生的情愫一直延续到了工作之后,他一直以为,朋友的距离已经足够美好,然而因为一次小小的意外,舒柏晧搬去和温博凉同住,他多年来好好保存的小小心思,终于无处可藏……这是一篇关于爱和梦想的故事,讲述年轻人一同筑梦时的爱与成长。文章感情描写细腻深刻,写出了暗恋的酸涩和追梦的迷茫,讲述着职场的开心与汗水,并告诉读者坚持爱和梦想,便会迎来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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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概晚上十一点,舒柏晧接到电话,部门小周告诉他温总醉了。
舒柏晧皱眉。温博凉酒量不好,这个大家都知道。
温博凉业界名声响亮,一张桌子吃饭,对面多是求着他的人,极少有人灌酒,如果实在碍于情面,一般舒柏晧也会替他挡掉。
但这一次是温博凉私人的派对,去的是温博凉的老友,舒柏晧不便出场,没想出了这样的事儿。
舒柏晧握住门钥匙,站在玄关换鞋,他讲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问:“在哪儿?”
小周说:“在锦绣酒楼,我要送温总回去的,他说要你来。”
舒柏昊手猛然顿了顿,他定了定神,将衣架上的羊毛大衣套上,然后取下围巾,低声说:“等着,我马上过来。”
冬天户外的冷风让舒柏晧嘴里呼出来的气是纯白的。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开去小周说的地址。
他到的时候,小周正扶着温博凉从酒店出来。
温博凉喝了不少,他只走近了一步,就闻到温博凉身上的酒气。舒柏晧立刻低声训斥小周:“不知道挡一下吗?”
小周是他们部门刚来的员工,关系户,富二代,温家的小外甥,涉世不深,大多人情世故还似懂非懂,好在办事儿还算麻利,舒柏晧花了些心思培养。
小周皱起了脸,说:“我哪儿知道温总酒量这么差,才喝了一杯,就这样了。”
舒柏晧又瞪了小周一眼,吓得小周直缩脖子。他将人接了过去,托住温博凉的手臂,然后搭上自己的肩膀,温博凉身体斜了斜,吐了一口气,方正的下巴刚好贴上了他的脖颈。
温博凉比他要高出半个头,这个姿势让他全部重量都依靠在了他的背部,这让他一时喘不上气。
舒柏晧费力地将温博凉往背上托了托,两个人的之间几乎没有留下缝隙。
温博凉沉重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边,这让他眼睛发痒,耳尖发烫,舌尖跟着发麻,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这不是因为重量。
舒柏晧换了一口气,他扶住肩上的人,对小周放缓了声音,说:“车呢?”
酒店服务生已经将温博凉的车开了过来。舒柏晧扶温博凉上车,小周立刻坐上驾驶座点火。
轿车上暖气很足,让整个人浑身发热。
温博凉一直很安静。他虽然酒量不好,酒品却极好,和他这个人一样,他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
舒柏晧缓缓换了一个姿势,他挪开手臂,然后从脖颈后将人环上,这个姿势让温博凉的头倚在他的肩上,很近,也很暧.昧,好像他们两个人是很亲密的人。
从这个角度里,舒柏晧可以无比清晰地看见温博凉两道黑色的睫毛,像乌鸦的羽翅,在眼睑上扫下两道阴影,然后微微颤动。
他指尖发痒,他想碰一下,就一下,然后立刻收回手,但他知道,这样不行。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已经到温博凉公寓楼下。
温博凉的公寓电梯直通房间,进出需要保安室同意,舒柏晧在这里进出的次数多,跟保安都很熟,保安见是舒柏晧送温总回家,直接给他们放行。
小周刚刚被舒柏晧骂过一次,有点怕他,于是说话都小心翼翼了不少,他问:“舒……舒总,到了。”
舒柏晧一手扶上温博凉的肩膀,说:“帮我把门打开。”
小周拉开门,又跑去按号电梯层数。他在电梯门口支吾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舒……舒总,我要上去吗?”
小周虽然算起来也是温博凉的远方亲戚,但他一直和这个不苟言笑的小舅舅关系疏远,更何况小舅舅还是公司老板,更不敢冒犯。
“不用,”舒柏晧一口回绝道,“温总不习惯其他人去他家。”舒柏晧说完自己顿了顿,其他人?说起来似乎他才是。
这时肩上的人又沉了沉。
舒柏晧摇了摇头,大概是最近工作太磨人,让他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起来,说:“太晚了,你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呼……”小周听了这句话,长松了一口气,动作都变得愉悦起来。
他连按几下电梯下行键,轻快道:“舒总,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明天见。”说完电梯铃一响,便像短腿兔子似的,连蹦带跳地跑了老远。
舒柏晧扶着温博凉进入电梯,电梯到达二十五层。门开了,温博凉的家到了。
温博凉的房子是一间高档住宅区复式楼,临江,大概三百平,假复式,四室一厅,装潢工业风,白墙,大理石地板,黑色皮沙发和巨大的水晶吊灯。
这样的房子对舒柏晧而言一辈子也攥不齐一个首付,但对温博凉的身价来说却简朴了些。
舒柏晧扶着温博凉坐到黑皮沙发上,他的头只能离开他的肩膀背上,这个动作似乎让他有些不适。温博凉猛地蹙起眉,鼻间发出一声低哼,然后狠扯了一把一丝不苟的黑色领带领结,一手虚虚抓住他的手腕,也只有温博凉神志不清的时候,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舒柏晧手腕被狠狠烫了一下。
然而不过一瞬,温博凉的手便松开了,缓缓垂在沙发上,依然虚握着。
舒柏晧轻轻俯下身,他揉了揉手腕发烧的地方,给温博凉换了一双白色棉布拖鞋,然后仰起脸,轻声说:“温总您在这儿坐一下,我去给您热杯牛奶。”
温博凉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他那双深邃而狭长的眼睛上被一层水汽蒙得严严实实,他动了动唇,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又合上眼去。
舒柏晧突然便松了口气,他站起身进入厨房。
温博凉的厨房设施齐全,但极少开火,因为工作太忙了,并没有多少空余时间去享受一顿家常饭。
舒柏昊轻车熟路地点着天然气,打开冰箱,他确认冰箱里的东西,和他上次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公寓没人来过。
他将牛奶倒进锅子里,天然气燃烧成浅蓝色火苗,牛奶上冒起白色的细泡泡,然后凝固成一层皮,舒柏昊迅速熄了火,将牛奶倒进杯子里,加入一勺蜂蜜,一切按照温博凉习惯的方式。
做完这些,舒柏晧端着牛奶回到客厅,这时温博凉已经醒了。
那双清冷眼眸上蒙着的雾气已经散去,冷峻漠然的人又回来了。
温博凉将领夹摆正,白色衬衣端端正正地系到了第一颗,一份策划案被摊开搁在腿上,微微低着头,右手托在太阳穴的位置。
舒柏晧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他将热牛奶放在温博凉面前的茶几上,说:“牛奶热好了。”
“谢谢。”温博凉应了一声,他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杯子抵在唇边,他的喉结动了动,两条极其好看的黑眉拧在一起又迅速松开,然后将空杯子放回茶几上。
舒柏晧问:“好点了吗?”
温博凉身体对酒精敏\感,一点酒精都会宿醉头疼,这次不知道喝了多少。
温博凉揉了揉太阳穴和眉心,说:“好多了。”
“嗯,那就好。”舒柏昊俯身去拿那空杯子,温博凉却止住了,他开口说,“放着吧,明天阿姨来收,”
他低眸扫过一眼手腕上的表盘,时间已经凌晨,于是说:“已经很晚了,你……”
“嗯,”舒柏晧迅速打断温博凉。
温博凉是一个对时间极其苛刻的人,他喜欢看时间,不浪费一分一秒,所以看到这个动作,舒柏晧便知道,这是他要走的信号了。
但有些话自己说比听温博凉亲口说要容易得多。
舒柏晧转身将空杯子放在一旁的立柜上,然后走向玄关。
他极力让自己的表现不要太过匆忙,他知道,自己该走了,但他一点也不希望是温博凉要他走的。
舒柏晧胡乱将围巾环在脖子上,转头对温博凉露出一个无所谓的微笑,说:“已经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温总早点休息。”
舒柏晧的反应太快,纵使温博凉一时也没回过神来,他还在醉酒,太阳穴上一根青筋打鼓似的跳动。
他揉了揉眉心,勉强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缓步走到玄关,问:“你开车了没?”
舒柏晧含糊应了几声,他的车出了点故障,所以这次是坐出租车来的。
但他在心里盘算着,现在时间虽然很晚,但温博凉住的地方在市中心,外面不可能没有车。“我坐出租车回去就行了,不远。”
舒柏晧牵起嘴角,对温博凉笑了笑。
他有点想快点走掉,因为他怕自己走得再慢一点,就会产生期盼,期盼温博凉会说,这么晚了,就留下来吧。
温博凉点点头,他倚在门框上,穿着三件套西装,除了微微有点歪斜的领带,一切都整齐地一丝不苟。
温博凉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黑亮的眼眸异常清冷,他给舒柏晧按下电梯,平淡地说:“好,路上小心。”
门外是一阵冬日的夜风,寒冷刺骨,而又无孔不入。
舒柏晧缩了缩脖子,对温博凉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走入电梯。
电梯门再次打开,舒柏晧终于喘过了气。
他两手放进裤兜里,在夜灯下,沿着这条他走过无数次的熟悉街道缓步行走。
一片雪花飘落在他的鼻尖上,然后化成了一小滩水珠,他终于回过了神。
他扬起脸,去看头顶的雪花,恍然间他突然发现,原来已经十年了。
这十年,温博凉是他最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