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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医路扬名(45)

作者:春溪笛晓 时间:2017-08-30 21:29 标签:重生 豪门世家 种田 高干


 

    解明朗听是关靖泽,合起资料说:“你在这里看一下,我出去招呼。”

 

    解馨点头:“厨房里熬着汤,你看着点儿。”

 

    解明朗应了下来,起身走出客厅。一出房间门他就瞧见关靖泽跟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坐在那儿,两个人都是十六七岁,正低声交谈着。

 

    见到他以后关靖泽和那少年都站起来喊人:“解叔(解书记)。”

 

    解明朗笑着打趣:“靖泽,这是谁啊?长得真俊,看你们那热乎劲,以前可没见你跟谁这么要好啊!你这是带媳妇儿来见解叔吗?”

 

    关靖泽恬不知耻地应道:“没错!”

 

    郑驰乐:“……”

 

    关靖泽这么坦然,解明朗反而逗不了人了,他瞧着郑驰乐说道:“你应该是乐乐吧?能让靖泽挂在嘴边的同龄人可只有一个‘郑驰乐’啊,这下可让你给盼到了。乐乐你也别叫我解书记了,跟靖泽一样叫我解叔吧。”

 

    事实上解明朗当然关注过郑驰乐,这小家伙可是很了不起的——不说他跟成钧、吴弃疾、耿修武这些人的关系,就说他在市政留下的一些项目档案好了,那想法和那思路还真比同龄人要出色得多。这样的家伙考进他管辖下的党校,他自然会关注一下。

 

    以前他跟耿修武那批人不是一条路子的,跟郑驰乐没什么接触机会,后来关靖泽回来了他才知道郑驰乐和关家还有那么一层关系:这可是关书记的小舅子!

 

    虽然这小舅子忒小。

 

    面对跟关振远有关系的后辈,解明朗一向是很和气的。他询问完关靖泽和郑驰乐在党校生活得如何,就开始进入正题:“靖泽,乐乐,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郑驰乐跟关靖泽对视一眼,说道:“解叔,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手吗?”

 

    解明朗一顿,看向关靖泽。

 

    他以为是关振远跟关靖泽说了什么。

 

    关靖泽说:“乐乐师从季春来季老,又是吴弃疾吴先生的师弟,走的是学医路。我以前跟乐乐提到过解叔你的工作跟地域性重污染有关,乐乐就上了心,开学典礼时认真地观察过您。”

 

    解明朗沉默片刻,将右手衣袖撩了起来。

 

    郑驰乐望过去,只见上面有两道长长的抓痕以及……好几个牙印。

 

    郑驰乐抓起解明朗的手看了一会儿,问了解明朗一些问题,主要是先解决两道抓伤的事情:问他什么时候被抓伤、有没有去打疫苗等等。

 

    解明朗微微一顿,如实回答:“只是被猫抓伤而已,没去打针。”

 

    郑驰乐说:“抓伤解叔你的是家猫还是野猫?”

 

    解明朗说:“前几天从外面来的一只野猫。”

 

    这就更危险了,外面的猫染病的几率更高!

 

    郑驰乐给解明朗解释了事情的严重性。

 

    解明朗听后点点头:“既然小郑医生都这么说了,今晚我就抽空去打疫苗。”

 

    关靖泽说:“我会央常校长打电话确认的。”

 

    解明朗佯怒板起脸:“我是这么没信用的人吗?”

 

    关靖泽严肃地说:“你们这些人碰上正事是很讲信用,碰上自己的事就不一定了。”

 

    解明朗连连摇头:“怕了你了,我保证会去行了吧?”

 

    关靖泽绷着脸点头:“这还差不多。”

 

    郑驰乐说:“那我们来讨论下一个问题,”他指着解明朗手上的牙印,“解叔愿意让我知道它们的来由吗?”

 

    解明朗微微一顿。

 

    见两个小辈都殷殷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担心和关切,他叹了口气,说道:“这说来话长……”

 

 

85第八十五章:试刀

 

    解明朗所谓的“话长”也没多长。

 

    原来解明朗婚后第二年他妻子孙茹曾经怀孕生子,结果孩子出来后不怎么健康——实际上是畸形,没养出一百天就夭折了。

 

    孙茹伤心欲绝,在得知长期接触污染有可能是婴儿致畸的原因之后一直在劝解明朗离开原岗位,夫妻之间渐渐生了嫌隙。

 

    也不知是哪一天起,孙茹开始把路上的猫猫狗狗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哄。

 

    解明朗觉得不对劲,赶紧为孙茹找了个医生,没想到那个医生居然心怀不轨,想要引诱年轻貌美的孙茹出轨。

 

    要不是孙茹防备心重,说不定还真的被那庸医骗了去。

 

    那年头心理疾病方面的治疗完全是空白领域,再加上经历了那一次噩梦般的遭遇后孙茹死活不肯再去,解明朗只好让孙茹辞了工作在家休养。

 

    结果几年下来孙茹不仅没有好转,情况反而日渐加重,有时候会对着解明朗哭喊,甚至狠狠地咬他。

 

    解明朗知道她是因为孩子的事受了刺激,后来又没了工作精神抑郁,心里面心疼又愧疚,舍不得让外头的人知道妻子的病情,拿异样的目光看妻子,只好恳求卫校毕业的侄女解馨来跟自己一起照看孙茹。

 

    当然,这些事是在有些人面前是瞒不住,比如关振远。

 

    不过关振远也只知道大概,不知道孙茹的所有經歷。

 

    有一回关振远曾想过给他引荐吴弃疾和季春来,结果事情一多就耽搁了,解明朗心里有着种种顾忌,最终也没有迈出那一步。

 

    郑驰乐一听完,马上就知道解明朗的想法了。

 

    这样的患者家属他以前见识了不少,明显是顾虑太多,讳疾忌医了!

 

    郑驰乐说:“我可以去看看阿姨吗?”

 

    郑驰乐这称呼很有技巧,作为一个后辈想去看看生病的长辈,听起来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解明朗点点头:“好,不过她刚睡下不久,每天这个时候大概要睡一个半小时。”

 

    郑驰乐跟着解明朗入内,很快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孙茹,今年二十九岁的孙茹看起来还很年轻,只是脸色有种病态的白,衬得她整个人格外孱弱。

 

    郑驰乐得到解明朗的许可后走进观察了一会儿,取了孙茹的脉探起脉来。

 

    精神疾病在国医里头没有具体定位,但国医里有个词与西医里的“精神”相对应:情志。它主要是指喜、怒、忧、思、悲、惊、恐这七种情绪,而按照国医衡量“疾病”的标准来看,七情不过不缺可以称为健康,七情过了缺了,那就是病了。

 

    情志是看不见的,但引发疾病时往往又能体现在表征外,比如“怒火攻心”,这时候你就能从这个人的脸上看到一系列变化!而在没法直接观察的体内也有各种各样的变化正在快速进行着。

 

    因而精神疾病往往又会反映在人外显的表征和内隐的变化上面。

 

    郑驰乐一摸上脉就感觉出来了。

 

    孙茹的脉象偏于弦涩,脉弦是指脉象直挺,就像按在绷紧的弦上一样,感觉起来比常人要有劲,脉管也是硬硬的;涩的感觉也很明显,就像尖锐的东西去刮地一样,叫人难受的很。

 

    很多精神疾病的患者都会有这样的脉象:弦则气郁,气郁伤肝、胆,生痛症;涩则是反映体内精少、血少、气滞、血瘀,血气不顺,于是脉象也不顺。

 

    孙茹这种情况明显是精神和身体上的问题长期得不到疏导,导致机体内各个系统都运行不畅。

 

    一个脉象当然说明不了什么,郑驰乐示意解明朗和始终守在一旁的解馨出到外头,询问他们孙茹平时的饮食习惯和日常表现,甚至还小心地问起当初孙茹碰上那个庸医的细节。

 

    也许是因为郑驰乐语气和神情都严肃到足以让人遗忘他的年龄,解明朗和解馨不自觉地配合着回应。

 

    等解明朗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将妻子的病情合盘托出。

 

    他盯着郑驰乐:“你这小子可真了不得。”

 

    郑驰乐说:“其实说出来也没那么难。”

 

    解明朗叹了口气,看向掩着的房门。

 

    郑驰乐说:“如果解叔您没空的话我可以帮你将病情转告我的两位师兄,我大师兄赵开平在国外学的就是这方面的专业,二师兄则对调理身体最在行。”

 

    解明朗说:“我看你也挺有架势的,能不能先给我说说到底能不能治?如果不行的话,我不想让阿茹去受罪。”

 

    郑驰乐说:“我只做了初步的诊断,也没看到阿姨清醒时的状态,也说不准。不过治疗绝对不是受罪,大师兄虽然学了西医,但根本还是在国医这边,肯定不会动用损伤太重的手段。”

 

    解明朗还是有点不放心:“具体是怎么来治?”

 

    郑驰乐说:“一方面是用上情志疗法,其实也就是西医里头说的做心理疏导;另一方面就是用药物对证治疗了,这个还是做好进一步判断,确定是什么病、有什么具体的病证才能开药。”

 

    解明朗咀嚼着郑驰乐的话,又回想着郑驰乐的一系列表现,沉吟良久后抬起头看着郑驰乐:“那乐乐你有把握治吗?”

 

    郑驰乐一愣。

 

    解明朗说出自己的考虑:“阿茹因为当年那件事对成年男性防心很重,你还小,也许她比较容易接受。”

 

    郑驰乐从来都不怕事,停顿片刻后就郑重地答应下来:“如果解叔信任我的话,我一定会尽力!”

 

    给孙茹治病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郑驰乐先将一套舒缓心神的按摩手法教给解明朗和解馨,让他们在这几天里面先让孙茹调整一下状态,他要回去做些前期准备。

 

    解明朗答应下来。

 

    关靖泽始终在一边瞅着郑驰乐。

 

    郑驰乐用起他的医术时总有种别样的吸引力,依稀就是他曾经移不开眼的专注模样。

 

    等郑驰乐忙活完了,他才跟着郑驰乐站起来向解明朗告别。

 

    关靖泽还要去常国涛那边帮忙,郑驰乐则留在市区办点事,两个人暂时分头行动。

 

    郑驰乐跑回陆冬青的旧居,陆父的安保公司经营得不错,听陆冬青说喜欢这座四合院就挪出钱买了下来。

 

    等其他几户租客陆续搬出去后他们就把这儿当成了大本营。

 

    潘小海早早就到了陆冬青家,赵麒麟、曹辉、牛敢玉也都在。陆冬青、赵麒麟、曹辉、牛敢玉四个人都没跳级,还在高三打拼,要聚在一起倒也不容易。

 

    潘小海见郑驰乐了,马上挥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你要查的人我们查清楚了。”

 

    在上回薛岩出事以后郑驰乐就有架设自己人的信息渠道的念头,潘小海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领头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陆冬青和牛敢玉负责和安保公司那边保持密切联系,赵麒麟负责公安系统,曹辉借他母亲的便利拿到教育系统那边的信息,再加上郑驰乐跟邮政系统那边的交情,一个简陋的信息网算是搭起来了。

 

    早上碰上了刘启宇之后郑驰乐就觉得可以拿这人来试刀。

 

    刘启宇说他不设防,事实上他只是想抛砖引玉,看看能不能从别人那儿找到新思路。他说出来的东西老早就已经跟关靖泽讨论得非常彻底,有很多甚至已经在关振远那边过了明路,早几年就步入了实践阶段——也就是说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当是将一些相对成熟的想法和做法推广开去而已。

 

    至于刘启宇这个就连关靖泽都没有轻视的家伙,他自然不会让自己两眼一抹黑!

 

    刘启宇还是学生,活动范围相对狭窄,交际圈也很好锁定,查起来倒是很方便。

 

    可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

 

    潘小海说:“一开始我们拿到的资料就跟明面上一样,这人是个德智体美劳皆优的好学生,横竖挑不出错来。后来我们查到他是二高校长的爱徒后顺便查了查这个校长,结果发现这人劣迹斑斑!他的恶形恶状只能用人渣来形容!”他越说越愤慨,索性站起来一拍桌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渣滓!”

 

    郑驰乐却很冷静:“别激动,先说清出事怎么回事。”

 

    潘小海说:“二高在过去五年里进少管所的学生有七十六个,其中四十五个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藏毒!我找人去少管所那边了解过了,后面两年进去的那批半大少年最后接触的人你猜是谁?”

 

    郑驰乐说:“刘启宇?”

 

    潘小海说:“就是他!出现这么多藏毒的学生,又是他的爱徒去经手的,你觉得跟那人渣校长没关系?”

 

    郑驰乐说:“你是说……”

 

    潘小海说:“这人渣在钻空子,利用未成年人贩毒!”

 

    郑驰乐知道潘小海对于信息分析有着非常高的敏锐度,他的猜测往往是正确的。

 

    但是这种事光靠猜也没用。

 

    郑驰乐说:“还有别的吗?”

 

    潘小海见他似乎无动于衷,不高兴地说:“还有更人渣的,冬青你来说!”

 

    陆冬青说:“我让安保公司那边的人去走访了这几年从二高退学的人,发现有十几家的孩子是因为曾经被猥-亵强-奸而退学的,如果动员得好,也许有人愿意出来作证。不过奇怪的是里面还有男孩子,他们说对他们下手的不是二高那个人渣校长,而是高一届的学生。听描述好像就是……刘启宇。”

 

    郑驰乐眉头一跳。

 

    没想到随便一查都能查出这样的事来。

 

    潘小海是军人养出来的,骨子里血气盛得很,最见不得郑驰乐的淡定,问道:“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放着这种人渣不管?”

 

    郑驰乐当然看得出潘小海的不满,他说道:“我们不是警察,没法取证查证;也不是法官,没法给他们定罪判刑。而且我们这个年龄很难让人信服,要做事只能借大人的手去做——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给跑了。早知道会挖出这么大的内情,我们就不该贸然去查。不过既然他的破绽大到我们都能查出来,如果有得力的侦查能手介入,一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潘小海闻言看向赵麒麟。

 

    赵麒麟父亲现在可是在省公安厅啊!

 

    要是他父亲能介入,证据也许很快就能到手,抓人行动也可以紧跟在后,一步到位地把事情解决了!

 

    赵麒麟说:“没问题,我回去跟爸说说。”

 

    曹辉也贡献出从他母亲那打听来的事:“这个校长好像是耿书记的人……”

 

    潘小海说:“乐哥,该你行动了。”

 

    郑驰乐说:“行,我们分头行动。”

 

 

86第八十六章:发飙

 

    郑驰乐去耿家拜访时耿修武正好在家。

 

    郑驰乐没有直接提二高校长钱谦做的事,只是委婉地问耿修武记不记得这么一个人。

 

    耿修武说:“怎么不记得,那是个老滑头,经常跑来哭穷要经费!要不是看在我们曾经是同窗的份上,我早把他列入禁入名单直接轰出去了。”

 

    郑驰乐算是明白这个钱谦能肆无忌惮的原因了,这家伙还真是大胆!他频繁“要经费”的目的其实不是钱,而是在外人面前昭显他跟耿修武关系匪浅——要是换成别的人,谁敢这么招耿修武烦?

 

    所以曹辉母亲才会说这个钱谦是耿修武的人。

 

    有耿修武这棵“大树”在背后,难怪钱谦过得那么顺风顺水:就算有人想查,也会掂量掂量会不会得罪耿修武。

 

    郑驰乐皱起了眉头。

 

    耿修武这还是无意的,要是有心呢?他想到叶家还藏着的那些腌臜事。

 

    他在潘小海摆出事实时能那么镇定是因为他当初追查的时候见过更多东西,虽然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跑偏了,但在他的“前世记忆”里确确实实存在过的。

 

    小恶害民,大恶害国!

 

    郑驰乐脑海里转过了许多想法,却没有直接跟耿修武提。他是晚辈,说那些不中听的话非但很难见效,反而还会显得逾越。

 

    郑驰乐说道:“我想给耿爷爷打个电话,耿叔你知道现在怎么联系耿爷爷吗?”

 

    耿修武听他没头没脑地提了个名字又转了话题,觉得有些古怪。不过郑驰乐每次来几乎都是去见耿老爷子的,他也没放在心上,刷刷刷地写了个号码给郑驰乐:“现在老爷子在华中那边,你可以去客厅那儿用电话。我该去市政了,待会儿你走的时候把大门关好。”

 

    耿修武挥挥手让郑驰乐去打电话,自己穿上外套就去上班。见到成钧后他提起郑驰乐来访的事,纳闷地说:“他怎么提起钱谦了?”

 

    成钧说:“这钱谦念书时花花肠子就多,可能又倒腾出什么事儿了吧。学生之间的信息传得挺快的,说不定他听说了什么。”

 

    耿修武说:“这家伙以前能力也不差,怎么二高就始终是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今年的升学率是跌到谷底了。可今年的考评他项项占优,也没出什么事故,别说我们是老同学了,就算不是老同学我也不能平白无故把他换走。”

 

    成钧眉宇一凛,诘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

 

    耿修武一顿。

 

    前些年老爷子跟着他赴任,他回首都时总会遭到各种各样的嘲笑。以前他横得不得了,什么都不敢干,现在他却有些缩手缩脚,不敢放开去做,只有老爷子点了头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模样。

 

    事实上他、成钧、潘明理一起在华中省那边念书时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钱谦,就像成钧说的,这人花花肠子多,经常会生出许多歪点子。那时候这钱谦最会哄女孩子,把潘明理看上过的女孩子都追跑了,后来那个女孩子悄悄退了学,潘明理觉得不对劲偷偷去看了看,才知道那女孩子居然怀孕了。

 

    后来这个孩子应该没有生下来,因为钱谦娶的可不是那个女孩子,而是前任二高校长的女儿!钱谦结婚后进二高熬了好些年,熬到岳父退休后他就以最高票数和考评分数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岳父的位置。

 

    耿修武最看不惯这种人,可他以前就是因为经常与人起冲突才给家里招来许多麻烦,因而现在他都尽量克制心里的厌恶跟钱谦虚以委蛇。

 

    成钧这句问话可真戳到他心窝了!

 

    见耿修武脸色一变再变,成钧终于还是忍不住出言开解:“我知道你肩上的责任大、担子重,不得不考虑周全,可也不能把自己弄得举步维艰。没错,你确实不能任人唯亲、不能因私怨而报复谁,但是不代表你不能换下不尽责的人!如果领头的都处处怕得罪人,事情还要不要做?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得罪人的事,因为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就算你是人人都爱的人民币,出了国门还可能让人给拒收呢,何况你不是。”

 

    耿修武一开始还有些感伤,听到后面就笑了起来。

 

    成钧其实是他们之中最爱操心的,但成钧从来不讲大道理,总让他跟潘明理这两个刺头听得很服气。

 

    耿修武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忍住,慨叹着将心里的万千感慨向成钧吐露,“过了那么多年我们三个人还能聚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成钧一直是感情内敛的人,完全没有跟耿修武交流内心感受的兴致。他说道:“也不知乐乐听说了什么,我回头再问问他。”

 

    耿修武认识了他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立刻拿出别的公事开始跟成钧讨论。

 

    另一边的郑驰乐拨通了耿老爷子的电话,问过好后就将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了耿老爷子。

 

    耿老爷子脾气一向很冲,听完后脸色铁青:“这瓜娃子是怎么看人的!居然让这种渣滓在眼皮底下逍遥了那么久?”

 

    耿老爷子虽然手把手给耿修武把关,可从来不会参与人事任命和调派——而且他的目光放在发展上面,自然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事。

 

    郑驰乐说:“这几年淮昌飞速发展,很多问题也暴-露出来了。耿叔要抓经济、抓发展,难免会有忽略的地方。”

 

    耿老爷子余怒未消:“你倒是给他找其理由来了。”

 

    郑驰乐理由很充分:“想要让人听自己说话,首先要在感情上跟他站在统一战线,这样他听着才会有认同感,要不然他很难把话听进去。”

 

    耿老爷子算是品出味儿来了:“我说你怎么找上我了,你是想让我出面说说你耿叔吧?你这娃儿做事就是周全,还顾着他的面子。”他冷哼,“可他的面子早丢没了,那还用照顾!”

 

    郑驰乐知道耿老爷子早年就很看不上耿修武这个儿子,现在也还是对耿修武百般挑剔,虽然他们父子间的事他不应该掺和,可郑驰乐心里总有些不明不白的难受。

 

    他始终记得当初追查到叶曦明身上时叶仲荣对叶曦明的回护,虽说他跟叶仲荣没有半点感情,但遇上那样的事总还是不大开心的。

 

    从耿修武对耿老爷子言听计从这件事看来,耿修武对这个父亲的感情还是很深的——现在看来,当初耿修武的冒进也正是为了得到耿老爷子的认同。

 

    只可惜没走对路子。

 

    郑驰乐说:“这件事确实是要骂一骂,但是耿爷爷你也许该找个由头夸一夸耿叔。”

 

    耿老爷子明白郑驰乐的意思,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小儿子这些年做事越来越中规中矩——换句话说就是磨掉了他应有的气魄,变成了自己手里的提线木偶。

 

    照理说这样的接班人才是他要的,比起那个只知道横冲直撞的愣头青要好得多。

 

    可有时候他却又忍不住想起小儿子从小到大的“横”,那时候这个儿子活得比谁都鲜活!

 

    他遇事就一通责骂,还总是拿这个儿子跟他死去的大哥比较,这个儿子却还能忍受下来,在众人的嘲笑之中挑起耿家这副担子,为了是什么?

 

    耿老爷子心里有了动摇,口上却没表露出来,反而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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