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和他兄弟们都爱我(92)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连鸳怀疑他出现了幻觉,但不是幻觉,因为说话的人熟练又亲昵的捏了捏他的脸。
黑暗中,两人坐在床头。
孟放低声而清晰的对连鸳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得马上离开,换衣服,其他的路上解释。”
不安全?
连鸳扯住要起身的孟放:“我朋友还在这里,我叫上他们。”
孟放:“他们不会有事,无关的人。”
他们在微弱的月光下对视,连鸳笃定的道:“你又骗我!”
孟放坐回去:“哪里骗你?”
连鸳不肯再说。
但他不是傻子,再一次的好运气,不久前听到顾老打电话说的那个“孟家小子”,还有林云偷拍他照片。
平常没怎么在意的点,一瞬间就连起来了。
月色微漾,
孟放看连鸳瞪着他生机勃勃的样子,忍不住低头凑上去。
一个乱七八糟的吻。
然后是一耳光。
孟放攥住连鸳的手腕,带着他的手又打了自己脸一下,低声道:“预支一个。”
他捏着连鸳的下颌,强势的倾注自己的思念。
直到房门被敲响。
孟放将人拉起来,冲着门口道:“马上!”
连鸳呼吸急促,恼怒或者别的什么,但很快感觉手指上好像有不对,有些黏,就着手机的光看到是血。
孟放催连鸳换衣服:“没事,被划了一刀。”
他原本想等尘埃落定再来接连鸳,但他聪明对手也不笨,竟从一个不知名网站看到游客发的连鸳的照片,追踪到了这里。
孟放提前收到消息,连夜赶路。
在连鸳和孟放在房间的这段时间,五辆车从不同路线驶向机场,很快每辆车后都有了追踪的车辆。
这天早晨,连鸳和孟放上了船,他们走水路再转飞机。
连鸳坐在船头给孟放的手臂包扎,一掌长的伤口,不深,但看着很可怖,海浪翻涌的棱角锋利,更远处有白色的海鸟盘旋。
孟放握住连鸳的手:“还生气呢?”
连鸳摇头。
他永远没法责怪孟放,他欠孟放一条命,如果那天不是孟放找到他,他可能就冻死在那里了。
当时有求死之心,没太感觉这一点。
但这几个月他每天养花、看风景,和林云打牌,和顾老学着打拳,世界已经渐渐变成彩色。
生命可贵,救了他的人当然也可贵。
孟放坦白了一切,林云是他安排的人,顾老是他母亲那边请来的人,跟他沾亲带故,年轻时也曾有过爱而不得的人,故而愿意帮他。
天高云阔海波平顺,
孟放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摸上连鸳的脸,连鸳往后躲,他就跟上去,直到把人挤到贴着栏杆。
连鸳怕碰到他伤口,也不敢推他。
昨晚孟放和头一批过来想要带走连鸳的人发生冲突,那些是亡命徒,他不止手上有伤,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伤,不过没出血罢了。
孟放恃伤而骄,亲在连鸳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面颊上。
亲了亲,再贴一贴,连鸳没以前那么瘦,面颊被挤出婴儿肥,孟放满足的道:“我一直想来看你,你都不想我的吗?”
连鸳平稳的道:“不想。”
孟放:“那你哭什么?”
连鸳谴责的看他:“你别胡说八道!”
他没哭,他只是看到孟放身上的伤有些担心和难过,但是谁没事总哭,他也从来不爱哭。
连鸳不知道他看到孟放一身的伤时,眼睛有多湿润。
孟放抱住他:“好吧,是我哭,我每天都想你,想一次就哭一次。”
连鸳:“……”
他们坐在船上很久,后来有些晒,孟放宁愿叫人送来伞,就是不愿意松开抱着连鸳的手,连鸳也就随他去了。
孟放话很多。
连鸳后来也生不起气,问他怎么回事,听孟放说是争权夺利之类的,有些奇怪:“他们抓我干什么?”
孟放偷袭他一口,骄傲的道:“谁都知道,你是我的软肋!”
晚上孟放和连鸳一间房。
孟放反锁了门,严肃的和连鸳商量:“在回到我的地盘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造成危险,你睡床,我睡沙发,别多想,别出去。”
连鸳点点头,很想问他,为什么亲自来。
没问,但答案就在那里。
他听到孟放打电话,那些故布疑阵的车三辆被逼停,一辆出了车祸,另外一辆掉入海中。
深夜,谁都没睡着,
连鸳听到孟放翻身时嘶的一声,猜他压到了伤口,坐起来:“要不,你上床睡吧?”
五秒不到孟放就窜上床,一点都不像个病号。
连鸳觉得孟放就等他这句话呢,好气又好笑。
他很快就困了。
迷迷糊糊中听孟放小心翼翼的问:“现在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连鸳拽了拽被角,把脸埋进去。
孟放叹口气,将被角拽出来:“不喜欢也没关系,如果有一天你想喜欢一个人了,先考虑我,你答应我的。”
辗转三天后,他们回到安市。
连鸳被带到一个半山腰的别墅,风景很漂亮的地方,像住在森林里。
孟放带他去房间。
连鸳看到和民宿一模一样的房间布置,除了这间房格外大,阳台也更开阔,看出去不是海而是树木外。
这个季节,花开的正好。
远远看林子里一片粉色,那一片又是鹅黄色。
孟放站在他身边:“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你如果不喜欢,等一切平复了我们再选别的地方。”
连鸳没有拒绝住在这里,形势严峻,他不想连累孟放。
孟放很忙,下午就又离开了。
不过家里人不少。
连鸳看到了林云和顾老,两个人一个低着头一个看风景,都假装不认识他。
又几天,连鸳见到了周宗南。
周宗南上下打量连鸳:“气色不错嘛,我在那边有游艇,回头带你出海钓鱼。”
连鸳提议出去走走。
周宗南摸了摸鼻子,心道这可不是他主动的,是连小鸳邀请的,拒绝了多不礼貌。
桃花开的很好,让人心旷神怡,但连鸳的脸色很严肃,问周宗南,孟放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周宗南无所谓的摆手:“没什么,有钱人家不都这样,为了钱为了产业打的狗血淋头,孟哥猛着呢,不会有事。”
连鸳和路世杰聊过,知道孟放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什么样的事会让孟放的祖父觉得孟放不适合再做继承人?
他问:“是因为我吗?”
周宗南看着连鸳黑白分明的眼,这是个很单纯的人,也是个很聪明的人。
他默念,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被逼问的。
多严酷的审讯啊,面对爱而不得的人,神仙都会忍不住说真话。
周宗南便也严肃正经起来:“你知道孟哥那个人,从小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他不准备让你知道这些。”
他说孟放的打算,说那些压力,说孟放公然和孟老爷子分庭抗礼的艰难。
怕连鸳担忧,又补充:“有我和明哥呢,没大问题。”
虽然孟老爷子不满孟放的选择,但他迟早会考虑周、左两个家的态度,更不要说孟放能力在那儿,未必会输。
连鸳脸色平静:“如果他输了呢?”
宗南下意识道:“输了再说,反正你不会有事,他早已经安排好你……”
这天孟放回来的很晚,不过他回来的再晚都会去看一看连鸳。
连鸳上床了,但没睡着,几乎孟放进来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孟放,但又想看看他。
他不知道孟放冒着生命危险去接民宿接他时,是什么心情,明明孟放可以不去的。
连鸳坐起来,在孟放开灯时阻止了。
孟放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站在床边,弯腰调侃他:“怎么还不睡,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