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但球没了(48)
……
晚上段鑫烨提着大包小包下楼丢垃圾。
丢完垃圾还得去校内商超买点生活用品,段鑫烨本来想叫隔壁彭烁一块,没想到隔壁那两货都还没来,据说打算每天起一大早赶回来上早十。
刚下楼段鑫烨就看见了秋池。
因为刚开学,所以宿舍楼下的这片垃圾箱很快就满到溢出来了。初秋气温稍降,可还是热,这几堆垃圾要是不尽快处理掉,放一晚上就该臭了。
段鑫烨走过去的时候,秋池正跟另几个校工一起清理垃圾箱周围的垃圾袋。
看见段鑫烨手里的垃圾,秋池下意识伸出手:“给我吧。”
段鑫烨没跟别人一样递过去,秋池俯身把旁边的一袋垃圾丢进清理车,然后才抬起头:“同学你好,垃圾箱已经满了,我们正在清理……”
看见段鑫烨的脸,秋池很明显愣了一下。这人不知道又发的什么疯,表情怪异地盯着自己,一副吃了屎的样子。
秋池以为他凑过来又要没事找事地冷嘲热讽,于是冷漠道:“有事吗?”
没想到这次段鑫烨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一句:“……没事。”
说完他就把手里的几袋垃圾顺手丢进了垃圾清理车,走的时候秋池看见那个男的还偷偷回头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有病。
秋池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阵子才刚开学,他实在有点忙。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秋池的心跳又变快了,虽然猜到了可能是傅向隅发来的消息,但他现在正带着加厚的□□手套,没法用手机。
好几个人一起,那堆垃圾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
把清理用具收回杂物间的时候,秋池听见有人抱怨:“刚上班就加班,大晚上的过来倒垃圾,也没给个加班费什么的。”
“知足吧,咱们这学校工资已经给的算高了。”
秋池很快地收拾好工具,然后脱掉厚重的手套。
屏幕上果然是傅向隅发来的消息:「去买蛋糕了吗?」
「昨天才刚买过。」
「今天不想吃?」
秋池删删改改,然后才点了发送:「也不能天天吃,我怕得糖尿病……」
「好吧。」
「在干什么?」
「加班。」
过了一会儿,秋池又发过去一条消息:「刚刚在你们宿舍楼下清理垃圾。」
「还在吗?」
「嗯。」
「等一下我。」
「和你一起回家。」
秋池的目光落在“回家”两个字上,心口处有些麻痒,又有种温水淌过的感觉。
傅向隅很快就下来了,两人钻进林荫小道,然后Alpha突然低下头吻了他。
秋池没敢动,心跳得特别快,他惊诧于这个人的大胆,这里是学生宿舍楼下,随时都可能被傅向隅的熟人撞见。
好在傅向隅并没有吻很长时间:“好久没看到你了。”
秋池想了想,小声说:“才三天吧。”
“不长吗?”
秋池很轻地笑:“很长。”
紧接着他顿了顿,然后说:“下次还是不要在这边那、那样,有点不安全。”
的确很“危险”,学校里的大部分师生都认识他,就算完全不熟,对方也可能记得他的脸。
可刚刚那一刻,傅向隅忽然有点不想再藏着掖着了。既然不可能找到命定之番,那跟Beta还是Omega在一块,对傅向隅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可我就想亲,”傅向隅说,“不行吗?”
当然没什么不可以,学校里多的是找个角落就能亲上的小情侣,十几二十岁的年纪,年轻的肉|体,张扬又热烈的灵魂,一个对视就会情难自禁。
可这个人大概忘记了,他们并不是那样的关系。他也不是和他一样的学生。
但秋池也不打算戳破,在Alpha亲口说出“结束”以前,他希望他们能一直开开心心的。
第37章
天气逐渐转凉。
首都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秋池刚洗干净手从厨房里出来,雪粒砸在书桌前的窗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秋池拉开窗,又探出去一只手,落在掌心里的雪粒顷刻间便化成了水。
这几天气温骤降,但到底才刚入冬,气温不算很低,所以这场小雪飘得半融不化,更像是雨夹雪。
秋池对着外面拍了两张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太暗,不能怎么能拍得清,于是秋池干脆录了个几秒的视频。
他把视频反复看了几遍,然后才发给傅向隅:「外面下雪了。」
“什么时候过来……”后一句话还没来得及发送过去,门口处就忽然响起了钥匙插入门锁的声响。
房门向内打开,傅向隅走进来,换上了属于自己的那双毛绒拖鞋。
“做好饭了?”他抬头看向朝这边小跑着过来的秋池。
“还有一道小炒。”现在天气冷了,他怕太早炒好一会儿就放凉了。
说完他又低头看向傅向隅手里提的蛋糕,有些怔楞:“怎么忽然买蛋糕啊?”
“庆祝我今天十九了。”傅向隅冲他一笑。
Alpha的发梢看上去有些微湿,像是冒雨来的。
秋池刚要伸手去接蛋糕,闻言有些惊讶:“怎么不告诉我?”
傅向隅只告诉他今晚会过来吃饭,没说其他的,所以秋池只做了一桌家常菜。
“怕你破费,”他说,“一会儿家里还有一场,七点走,得回去做做样子。”
这会儿已经五点半了,想到傅向隅待不了多久了,秋池心里就有点小失落。
他把那块蛋糕拿进厨房,然后打开冰箱,给傅向隅带来的蛋糕腾了个位置。
秋池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是傅向隅之前买给他的一堆衣服里的其中一件。
那天从海边回来后,傅向隅说要补给他生日礼物,送了他一张校门口蛋糕店的充值卡和很多件衣服,春夏秋冬都有,尺码也都刚好合适。
都是秋池看不懂的牌子,他怕被人问,所以一般就在家里穿穿,或者穿在工作服里面。
傅向隅没过一会儿也走进来了,这人先是轻车熟路地俯下身子从后面抱住他,然后贴着他的脸颊,很腻歪地:“晚上想和你睡。”
“那结束后……要过来吗?”
“可能来不及,一会儿估计要喝酒。”
“还是少喝点……”
傅向隅不说话,只亲了亲他的嘴角。
Alpha一直抱着他,害得他分神了好几次,锅里的豆角炒肉也糊了一点,炒焦的干辣椒呛得两人一前一后地开始咳嗽。
秋池连忙把火关掉,傅向隅则抵在他背后笑。
秋池很小声地说他:“傻子。”
两人一块把厨房里做好的菜端到了外面,坐下的时候傅向隅偏头望向窗外的雪,忽然提起:“去年今天我是在你家睡的,还记得吗?”
秋池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想起来,他轻笑一声:“那天原来是你生日啊。其实本来没想带你回我家的,但你当时一直扯着我的手,一点都掰不开。”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那时候……你好像有点伤心。为什么?”
傅向隅沉默了几秒,然后才道:“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刚成年,也刚知道他被埋在那里。”
“确实有点难过。”
说到这里他忽然很轻地笑:”还好碰上一个特别好心的小伙子把我捡回家。”
秋池被他的语气逗笑了。
可这笑容只有片刻,默了会儿他忍不住又问:“你的病……是不是因为……”
“都有吧。”傅向隅坦然道,“我还没来得及出生他就断气了,那时候离我的预产期好像还有一个多月。”
“我的信息素无法被评级,听说刚出生那会儿,我爸完全不管我,你知道我们这两类人种,无论是在胚胎期还是幼儿期,都需要父母双方的信息素抚慰才会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