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直男从不塌房(49)
我:……
想了想,也无所谓了。我这张脸,十几岁的时候只能说是青春无敌美少年。
所以我的重点很快偏移:你一直挂着这个号?
纪树这回半天都没有回复,大概是有事在忙。我也就顺手点进这个多年不见几乎被我遗忘的小号里,看见他的主页干干净净,唯一可见的痕迹是,从开通起,每年均匀地保持的一条动态。
不是别的,只是一条位置的打卡。打卡地正是我们成长的那座城市里,最大的一片森林绿荫地。
我不明就里,恰巧纪树回复了,我也就切了出去,看见他说:在等小乔。
我正在愣神,那边补充道:等他回来找当时的我。
我问:所以你是十七岁的老婆咯?
纪树不再回答了,只是将话题岔开,问我参与抽奖没有。
我哭笑不得:你这不是直接黑幕我了吗?
那边坦然反问:不然呢?
我:……
黑幕归黑幕,奖品那栏倒是没写清是什么。以至于在收工回住处后收到一大捧花时,我第一反应就是询问:“这就是奖励?”
他答得也干脆:“不是。”
我裹着被子,握紧手机,抬眼望过去。那一大捧白色玫瑰花在我床头边温馨的灯光下娇滴滴地睡着,难免让我想起十八岁那年,我收到的那一束。
今天是什么追忆大会吗……我甩甩脑袋,努力将记忆从脑海里甩出去,追忆是留给死人的,活人要永远珍惜当下的幸福!
我这才塞紧耳机,想要逗对面的人:“玫瑰花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那边显然也没有给我犯贱的机会,张嘴把我的话音堵实了:“玫瑰花不会说话。”
我:“……”
在我的无语凝噎里,伴随着一声提示音,原本暗下来的手机屏幕也跟着亮了起来。
我点进去一看,当即更哑巴了,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那是纪树传过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他还是戴着那条项圈。角度挑得很好,只露出一点下巴颏的尖锐漂亮弧度和领口下隐隐可见的锁状骨节。红丝绒在暗色光线下衬极了他的皮肤,银色小蛇勾住他的脖颈,随时可以咬进项圈下温热的血管里。
那也是我两天前,曾紧紧缠着他,吻咬过的地方。
光是想到,我就觉得下腹一紧,闭上眼绝望地想……擦边男,超管在哪里啊……
耳边他还在问:“好看吗?”
我吞咽了一下嘴巴里的空气,忍住没回应。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又岂能被这种软色情轻易吓倒?
于是我钻出脑袋,确认门合得实得不能再实了,这才把自己重新蒙回被子里,也压低声音道:“老婆。”
那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仍在用那副淡淡的口吻回应我:“嗯?”
我接着说:“今天想着你弄了一次。”
语音那边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没有你抱我舒服,但是因为太想你,还是很快就出来了。”想了想,我又贱嗖嗖地小声补充,“老婆,好想你。”
那边彻底沉默了。
于是我就知道,这场变态比赛,还是我赢了。
我这该死的胜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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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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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塌
79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拍戏的城市这些天里并没有雪,只是一种很干燥的寒冷。而等我正式结束这边的戏份,和我的网恋对象奔现已经是日历上的又一年了。
那天纪树好像并不在国内,还是沈清妙在机场等我。
见到沈清妙之前,我倒是先见到一群接机的熟悉面孔。在助理妹妹的陪伴下,我穿越过一声声“小乔”“崽崽”“儿”,正心想这就有点离谱了的时候,一声洪亮清晰的声音远远传来,炸进了在场所有人员的耳膜。
“老公看我!!!”
霎那间,我看向那个人群外围呐喊的男生,感觉胸前的毛衣链都已经穿过毛衣,凉到了心里。
惊吓之余,我无奈又无语地笑起来,半开玩笑地向他比口型示意:“好了好了,别让我老婆知道了。”
好不容易杀出重围见到沈清妙,她正趴在驾驶座上百无聊籁地戳手机,见我来了,这才如释重负地重新瘫回座椅上:“哎哟喂少爷,你终于来了。”
“是啊,你爹来了。”我顺嘴接道,再丝滑地躲过她为了踹我而抬起的脚,“你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接我?”
“哦……正好在这附近,就来送你回家呗。”
我没再问什么,挑挑眉,示意她下车。
虽然是来接我,但沈大小姐依旧没什么好声气:“干嘛?”
“下车。”我说,“我来开。”
沈清妙终于露出笑颜,拍手让座。她笑的时候其实很好看,有一种春风破冰的柔和。
我对着副驾的人开口:“你怎么不爱笑?”
沈清妙愣了几秒,大概是没太明白我这话题的跳脱性,但是也仅仅是那几秒,因为她可能也习惯了我的抽象。于是她抱臂,皮笑肉不笑了两下:“我不笑是我生性就不爱笑。”
我:……
我不再接话,伸手打开导航,预备输入目的地。
副驾驶座上的人瞥了一眼我的手指位置,不但不笑了,连眉头也皱了起来:“不是……这是纪树家吧?你导航到他家干什么?你自己没有家吗?”
我再次说不上来话,但好在我这人就是脑筋转得快,卡壳了片刻立即道:“哦,我试试你这个导航好用吗。”
沈清妙狐疑且审视地看了我一眼,环着胳膊的样子几乎让我有种已经坐牢的错觉。但好在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扭头闭上了眼睛:“走吧。”
送到我家楼下,沈清妙动作利索地挥挥手示意我滚蛋。我和她挥手告别,等车尾气消散,这才转身上楼,按开了密码锁。
这些天的高强度务工加上旅途的风尘仆仆,说不劳累是不合理的。刚踩进熟悉的空气里,我就松开行李箱手杆,长松了一口气,在黑暗中顺着玄关处的高柜滑坐了下去,抱住了自己脑袋。
我不仅累,我还累得快要死了。
而这种时候,我惊奇地发现,我居然很想纪树。
变故一般发生得十分平静。影视剧里,一般上一个镜头里医生还走在干净整洁的医院长廊上边翻看病例报告边和同事面带微笑地打着招呼,下一个镜头她的病人就在大呼小叫声里被宣告即将跳楼了。
……我今天的变故倒没这么血腥残酷,反而有点温馨。
我几乎要怀疑是我累出幻听,因为下一秒我就听到黑暗里有声音叫我:“小乔。”
……妈呀,什么高级狐狸精,还会学纪树的声音啦?
于是我疲惫的身体撑起一点精力,起身啪地把客厅大灯打开了。
一看,还真是纪树。
我们四目相对,我呆若木鸡:“我……你……你不是在国外参加活动?”
本应在国外的人此刻正坐在木地板上,长腿委屈地伸在前方。他套着的那件机车风的重工夹克,看起来也沾了些风霜:“我是他给你留下的留影石。”
我笑出来,靠住柜子,点了一点头:“哦——那么看看纪树的留影石想要告诉我些什么呢?”
他就这么仰脸看我,拉开皮衣拉链,露出里头的白T恤,见状我连忙道:“你先别……”
话音未落,从他怀里即钻出一只毛茸茸的脑袋。
意识到误会的我赶忙消音,看着他双手托起小猫,举到我眼前。
黑色的酷酷外套,白色的软软小猫。
他看看我,又看看手里举着的小猫:“不喜欢吗?”
我说纪树是公主一点没错,他不仅是公主,还是迪士尼的公主。从他家萨摩耶到我家萨摩耶,再到眼前这只看起来没几个月大的猫咪,就没有一只不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