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后我意外把总裁掰弯了!(46)
“但即便深不可测,人们也总会用尽毕生的力量去探索深海的未知。”
方临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也真诚了许多。
“当时尸检的时候确实有蹊跷,你们应该也发现了,死者的膝盖和手掌、指尖都有擦痕。当然,单凭这个还不足以推翻意外的结论,于是我申请了前往现场。”说到此处时,方临的指尖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余孟阳这才注意到方临的左手小臂上似乎有一些创口不大但大小不一方向不一的旧伤,“在高速上我的车就被人撞了,幸好当时副驾坐着的……同事带了枪,那车直接逃了。等我们去交警调监控的时候,你猜怎么样?”
余孟阳沉默片刻,答案很好猜,但说出来却很艰难:“……没有录像。”
“比没有录像更可怕。”方临缓缓道,“录像什么都没有记录到。”
这就意味着,方临触碰到了关键。
但这个关键背后站着的力量却比余孟阳想象中的还要大。
“是在哪个高速?”温少言突然道。
方临愣了下便说出了高速的名字。
余孟阳的胳膊突然间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这和卢瑞鑫出事的高速是同一条。
“后来呢?”
“后来。”方临眯起了双眸,语气不无讥诮,“后来我就跟科长拍桌子辞职了,那天跟我一起的同事直接被调去了派出所。”
余孟阳一惊,他好像知道了方临说的是谁了。他说的应该是前辑黑组组长蓝司,曾经也是局里的风云人物,后来听说是因为伤了眼睛才调离了一线。
“不说这些了。”方临平息了一下语气,“说实话,我当时对这个案子的情况恐怕都不如你们了解的多,我连死者的信息都不清楚,就尸检了一具尸体,所以这个姑娘是什么人?”
温少言和余孟阳不一样,他并不了解公安局内部的弯弯绕绕,所以此刻正专心致志地翻着尸检里的照片。之前他光顾着看文字了,照片看得少。
“她脚趾的伤是怎么回事?”温少言指了指其中的一页照片,“跳楼的时候没穿鞋吗?”
方临摇头,他看得出来温少言是真正的门外汉,于是耐心地解释道:“那不是新伤,是旧伤。”
“旧伤?”余孟阳看了过来,他将下巴抵在温少言的手臂上,“会不会是家暴?”想想王富贵的模样,余孟阳眼睛一眯,觉得挺有可能的。
“你们想哪去了?”方临失笑,“死者生前应该是学芭蕾的,这是练功形成的旧伤……”
“你说什么?!”温少言和余孟阳一起抬头,两人脸撞在了一起,但谁也顾不上了,“她是学芭蕾的?!”
“怎么了?”方临有些奇怪,“我看她的肢体比例还有一些骨骼的痕迹,当时还特地问了科室里学过舞蹈的女同事,应该没有判断错。而且还是从小练起来的童子功,可惜了。”
余孟阳和温少言对视了一眼,两人犹坠寒窟之中。
怎么可能?
他们调查回来的资料,王悦高中就被迫辍学在村里的工厂打工了,以她家的那种家庭情况,王富贵恐怕在她身上多花一分钱都嫌多。怎么可能供她学舞蹈学芭蕾呢?
温少言的母亲就是位芭蕾舞者,他比谁都清楚这不是自己仅凭喜好就可以偷偷摸摸自学而成的。
排除所有的不合理,只剩下一个结论,那就是——
这个尸体,不是王悦的。
作者有话说:
温少言:无毛猫该怎么养呢?
余孟阳:小爷有毛!小爷毛多着呢!
“喵喵喵。”从温少言怀里钻出来一个猫脑袋。
余孟阳:“……”
温少言:“乖,你是老虎,不用跟猫争宠。”
————
是的,尸体不是王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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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女鬼与喜欢
【结局只能是好的。】
对于死者的身份, 方临给不出更多的线索,不过他能确定的是死者确实是高空坠亡。
只不过高空坠亡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能推测她死亡前曾经在地上摔倒过, 并且手脚并用的爬过一段路。
而对于这一点,温少言和余孟阳私下一合计,打算趁热打铁,辞别方临再去工地走一遭。
这一次方临离开办公室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目光染上了些殷切地期盼:“我虽然已经不是法医了, 但是如果案件有了结果, 还请你们能够告诉我一声。”
余孟阳郑重颔首, 为此温少言上车后还调侃了一句:“他不是把我们当警察了。”
余孟阳心跳漏了一拍, 故意挑起唇角:“那没准,万一我是呢?”
让余孟阳意外的时候, 温少言乐不可支伸手支在方向盘上, 偏头瞅着他:“那小余警官千万记得手下留情。”
沉默半晌,余孟阳哼了一声:“你是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吗?”
“那可多了。”温少言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在余孟阳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戏谑地掐了把余孟阳的腰,“袭警算不算?”
余孟阳一窒, 半晌瞪了温少言一眼:“玩笑不能乱开。”
温少言只当他是恼羞成怒, 举手投降道:“开玩笑, 反正你也不可能是警察, 我自然也就不算袭警了。”
车子启动了起来, 余孟阳忍不住将遮光板放下来,借着遮光板的镜子打量着自己。虽然说最开始为了任务他并不想暴露身份, 但是真当温少言如此笃定并且深信不疑的时候余孟阳也有些郁闷, 难道他看着这么不正气吗?
这股郁闷劲混杂着焦躁一直到工地都没能缓解, 温少言见余孟阳一声不吭, 以为他还在生气,虽然纳闷于怎么这次生这么久的气,不过毕竟人是自己撩的,便出言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介意,我下次不会再动手动脚的。”
迎着余孟阳有些迷茫的目光,温少言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岔了,舌尖上那点儿不是滋味顷刻间便消散了。
“什么?”经过一路的纠结,余孟阳早就不记得温少言干了什么,满脑子都是回头该怎么跟温少言挑明他身份的这件事。
苏漾说得是对的,温少言的控制欲很强。
如果说他之前没考虑那么多,是因为他觉得喜欢是他一个人的事。但如果真的在一起,温少言能接受他的欺骗吗?
余孟阳是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但再怎么没底,他也有他的纪律要遵守。温少言自己猜到是一个故事,而他主动告知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性质截然不同。
对于这个难解的问题,余孟阳想了一路也没琢磨出一个解法,甚至脑子里的思路随着车辆的颠簸从活结打成了死结。所以此刻温少言的举动越亲昵,他心底越是难受焦躁。
当温少言搭着他的肩的时候,余孟阳只觉得脊背都绷直了,感性与理性在一瞬间纠缠不清。
温少言察觉到他本能地抗拒后,眸色暗了暗,若无其事地将手臂收回,插在自己大衣的口袋中。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后门,本来准备翻墙而入,但却意外地发现后门的锁是开着的。
余孟阳拿起钥匙检查了一下,随后轻手轻脚地将钥匙重新挂回了门上,声音压低了一点:“是被撬开的。”
温少言瞬间明白了余孟阳的意思,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随后轻轻推开后门。
这两天下了雪,虽然正午阳光融化了一些雪,但门内外还是清晰地能看见在他们之前有两排脚印。
“穿着运动鞋。”余孟阳蹲下身子,端详后做了判断,“不过鞋码不大。”随后他用自己的鞋子比了一下,“大概率是个女人,极小的概率是个子偏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