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后我意外把总裁掰弯了!(25)
话音落后,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看着余孟阳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温少言罕见地升腾起了一股后悔的情绪。
唇角的笑意消散,那一向无辜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凌凌之色,余孟阳用力一勾唇角,语气很平静:“嗯,您说得对,是我不自量力了。”
说罢,转身离去。
听着那沉重的摔门声,温少言双眸微阖,长叹了一声,他知道他的话说重了。
但从昨天开始就积攒的无名怒火在心头攒动着。
温少言的养气向来功夫不错,而且他清楚这两件事都不是余孟阳的错,更何况就算是余孟阳的错,似乎和他关系也不大。可看着余孟阳无所谓的样子,温少言却无端失控了。
他不希望余孟阳步入卢瑞鑫的后尘,也不愿余孟阳被动地卷入这盘阴谋的棋局。
点燃一根烟,温少言很烦躁,也很矛盾。
于他而言,杨奎天动比不动好,因为他不可能无限制地停留在这里。杨奎天再不回国,他也是要动手脚把杨奎天钓回国的。
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目的,可温少言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温少言看着自己摊在膝盖上的手掌,用力地攥起,又缓慢地展开。
对幼时的他而言,攥紧很难,可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放手更难。
母亲去世后,他沉寂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来无意中收养了一只流浪猫,从喂食到铲砂,他不让任何人插手,也不许别人碰他的猫,甚至于他连他的猫对着别人撒娇都非常介意。只是,那时的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直到爷爷点醒他——
“你的控制欲并不会让它开心,也不会让你自己开心,如果真心为他好,就放它走吧。”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温少言察觉到自己略带病态的占有欲,一种无关情感的控制欲。
在那之后,温少言对于任何活物都会尽量保持距离。
无他,温少言不愿被旁人掌控情绪,哪怕是被一只猫。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那从楼顶一跃而下的红裙用生命告诉了温少言这个道理。
时隔多年,温少言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因为无关自己的事而动怒,甚至于事关他的算计,他都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会因此产生一种狩猎的兴奋感。
但接连两天,他却毫无预兆地打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原则。
其实也不是半点毫无预兆,只是从前被牵动的只有欢愉,温少言本能地回避对这件事的深入思考。
当火星子烫到温少言的指间时,温少言才堪堪回神,他看着自己手机停留了许久的界面,不再犹豫——
“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好,迁怒你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无论如何,余孟阳都没错。
就如同当年他的那只猫一样,无辜得很。
错的只有他那不恰当的控制欲罢了。
作者有话说:
温少言,努力自愈ing
余孟阳:……恕我直言,攥紧也是你决定的,放手也是你决定的,领导,你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温少言:那你想怎么样?
余孟阳:别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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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拉扯,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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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选择与操心
【私生活混乱吗?谈过恋爱吗?日后会结婚吗?】
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在绕着公司暴走半小时后冷静下来的余孟阳就觉得自己有点幼稚。
仔细想想,温少言的怒火与其是冲自己来的,不如是说冲杨奎天去的。
他俩关系越不好,越有利于余孟阳的侦查。
但要让余小爷就这么低头肯定是不可能的,还没等余孟阳想到报复的手法时,就收到了来自温少言的短信。
看清短信内容后,余孟阳颇有些意外,温少言……竟然会道歉?
对于温少言的涵养,余孟阳从没有怀疑过,只是这种涵养更像是一道疏离的界限感。但在这两条短信中,余孟阳却看见了一丝……真情实感。
但这种真情实感却让余孟阳觉得心里毛毛的,尤其是第二条短信,他总觉得不大对劲。
这种不对劲在余孟阳阻止自我PUA的时候被强压进了心底,却在下午下班前回到办公室时达到了顶点。
办公室空荡荡的,温少言的位置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余孟阳走到温少言的办公桌前,出于观察的职业习惯,余孟阳注意到了书桌的皮质部分有个之前没有的圆形痕迹。
伸手轻触,指腹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办公室门是开着,阮林下班的时候还探头冲着余孟阳打了声招呼:“你不下班吗?温总刚刚就走了。”
余孟阳一愣:“嗯,我加会儿班。”
阮林走了,办公室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余孟阳发着呆,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温少言没有叫上自己一起下班。
习惯真的很可怕。
余孟阳坐在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日落在天边残留的红霞,心莫名地有些空落落的。
也许和温少言无关,也许只是日落后遗症。
余孟阳看见了桌上的一枚一块硬币,他拿起这枚硬币一哂,这枚硬币还是早上路边买早点时温少言扫多了,老板给的找零。温少言把硬币塞给了他,说就当租一半床的钱了。
两人吵吵闹闹的直到吃完早点也没讨论出温少言到底要为那半张床付多少钱。
拇指轻轻一挑,硬币就这样被抛上了天,翻转的硬币两面就像是他现在复杂的心情。
一下又一下,直到硬币的银光被窗外的黑暗吞没。
余孟阳反手将硬币盖上。
抛硬币就是这样,往往在你揭晓答案的前一瞬,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意愿。
余孟阳屈指一弹手机,手指在亮起的通讯录中准确地找到了温少言。
第一通电话没人接,余孟阳又点了一次。
第二通电话响了很久,几乎就要在自动挂断前,终于被接起了。
“领导。”余孟阳抢先一步,“晚上一起吃饭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少许,再响起时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家?”
余孟阳含糊应下,就听温少言继续道:“你自己吃吧,我在办公室加会儿班。”他顿了顿又道,“别去楼上了,杨奎天突然试探你或许是因为我们最近的打探。他居心不良,你小心一点。”说到这里,话锋又是一转,“今天是我失言,我道歉,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了。
余孟阳终于意识到了那两条短信的重点,不在道歉,不在解释,而在最后这半句话。
“你还在办公室?”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片刻后:“嗯。”
“我知道了。”余孟阳看着面前凭着路边的灯光勉强辨别的空荡荡位置,挂断了电话。
也许,温少言的手中也有这么一枚硬币,而他也已经做出了选择。
……
“温少,温大少。”路烨熠揉着眉心,“你今天这是成心要砸我场子?”
温少言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路烨熠连忙去护自己的酒,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今天就是来买醉的,简直糟蹋了他这瓶特地开的好酒。
要是平日,他倒不可惜这酒,毕竟温少言的身价和地位摆在那里。再加上长相和身材放店里绝对是揽客的照片,奈何今天一脸阴沉沉的宛如修罗,已经吓走了好几个想试图搭讪的客人了。
“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哥们听听?”
温少言睨了他一眼,继续喝酒。
路烨熠发誓他在这个眼神中看见了满满当当的怀疑。
摸了摸鼻梁,路烨熠努力收敛起“说出来让哥们乐呵乐呵”的表情:“我听你刚刚的电话,是你家秘书惹你生气了?”在温少言企图灌醉他自己前,他们俩已经闲聊了一会儿,至少路烨熠不仅知道温少言有了个跟小奶猫一样的秘书,而且还被温少言委托以重托——给他家秘书介绍一个靠谱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