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80)
周围是吵闹不堪的人群, 映在海岸公路五颜六色的彩灯里,虚着眼睛看的话,像是万花筒里绚丽交叠的碎片。
冷淡又温润的海风吹过, 拂乱席玙额前的黑发, 让他看不太清苏冶现在的模样
他只能隐约看到苏冶站在夜风中,整个人飘荡摇晃,宽大松垮的外套灌了风,袖口下露出一截裹着棉质衬衫的手臂,手腕被他抓在掌中。
四处都裹挟了海风。
像即将从席玙的掌中吹散而去。
虚散的人影传来声音,“崽崽,听话。”
席玙微眯着眼睛,表情辩不出喜怒。
五指仍然抓着苏冶纤细的手腕,
我多听你的话啊。
你就不能听一次我的吗?
席玙不喜欢现在的状况,也许是因为和以前的记忆重叠在了一起。
苏冶离开那天的记忆。
那天他们照常过完全天的练习,跳了一整天的舞。走出练习室时,苏冶的脸色不太好看,像是感冒,整个人看起来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席玙跑出去买药,让苏冶歇着,回来后苏冶不见了, 江从风和安思嘉说是经纪人看他身体不好,让他先回去休息。
席玙转身也请了假,给苏冶发了消息,开车回他和苏冶的一起住的地方。
在那之前, 席玙从来不信第六感这种玄乎的东西。
副驾驶上放着席玙给苏冶买的感冒药, 刹车的时候急了一些, 因为惯性滚落下去,洒了一地。
他心里莫名其妙地蓦然涌起一股恐慌。
席玙还记得那天的天气,阴冷的十一月,天气灰暗,像是即将变天,主干路上挤满了机动车。
他忍不住敲着方向盘,在心里默念。
别下雪,千万不要下雪。
下雪的话,路上一定会堵车。他等不了这么久,他想快点回去,看看苏冶怎么样。
等红灯的空当,席玙在驾驶位上弯腰,伸手去够掉在地上的药盒。
俯身呼吸的时候,朦胧白雾从他嘴里飘出,升起。
他手指夹着药盒,俯身半倚在副驾驶上抬头。
天空飘了一片雪下来,落在车窗上,一瞬间融成了一小片水雾。
下雪了。
苏冶没有听他的话,等席玙到家,家中空无一人。
...
额前的碎发扫过席玙的睫毛,弄得他眼睛发痒,心里焦躁,一只手仍旧执拗地抓着苏冶。
一旁的丁天天左看看右看看,小姑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拽了拽妈妈的袖子。
丁和婉也不明白一向成熟冷静的屿屿这是怎么了,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好和旁边的王PD使眼色,让工作人员想办法疏通一下人群。
席玙的眼神几乎完全定住,定在面前虚实不清的人影上。
额头忽然传来一点细碎的冰凉。
挡在眼前,吹得席玙眼睛发痒的碎发忽然被几根修长的手指拂开。
拨云见日,露出了黑发男孩精致清俊的眉眼。
触碰席玙额头的手指冰凉,拨开头发后又像是抚摸什么艺术品一般,摩挲了一下黑发男孩的眉骨,山根与眉骨相接的一小片阴影凹陷,再抚过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眼前的人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苏冶站在他面前,半俯着身子,一头浅雾似的发丝被风吹得像是某种零落散去的花。
苏冶的手指从席玙的眉骨慢慢描摹到额侧,然后替席玙将微长的耳边碎发别在耳后,让那张偶尔显得有些辨不清神情的脸一下子悉数露在苏冶眼前。
苏冶脸上笑着,但眉毛却为难地微蹙,一下又一下抚着面前小男孩的眉眼。
小男孩的脸上,是一种失魂落魄夹杂着难过的神情。
苏冶不知道崽崽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他不希望崽崽这么难过,他希望崽崽开开心心的,所以收集了很多小东西,想给崽崽一个惊喜。
苏冶的手指慢慢从小男孩的耳后沿着耳廓安抚似地摸了摸,最后停留在小男孩的耳骨边。
耳骨上是两个简简单单的黑色金属素圈,平时隐在漂亮幼崽泼墨似的黑发里,看不大出来。
苏冶轻轻按了下那两枚素圈,脸上怔忡片刻,揉了揉小男孩的耳朵。
“崽崽这么小,就戴耳钉了啊。”
漂亮幼崽没说话,黑发飘摇风中,像是浸入了水中的海藻一样,又像是夜里才会露面的梦神,站在潮湿微凉的海风里,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冶。
苏冶没再试图拉开自己的手,而是迎着风看了崽崽一会儿,忽然伸出双手,一寸寸凑近崽崽。
瓷器一般冰凉的手指从席玙耳旁挪开,此刻又再度从他的颌角一点点爬了上来。
与冰凉夜风完全相反的温热呼吸洒在脸侧,苏冶弯着眼,敛着眉,凑近小男孩脸侧,落下一个裹满雪松味道的贴面吻。
温软的双唇触碰皮肤时,细微的声音在席玙耳边响起,让他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我们拉过勾,不要害怕。”
苏冶解开外套的扣子,修身包裹着窄腰的棉质纯白衬衫一下子落于风里,勾出细致的线条。
他把外套披在漂亮幼崽的身上,刮了刮他的鼻子,又忍不住轻轻揉下那枚黑色的素圈,迎着幼崽发愣的眼神开口。
“崽崽,帮哥哥拿下衣服,哥哥很快就回来。”
人群的骚动声一下子更大了。
宽檐帽的俏丽女生疯狂用手机发消息。
[吃饱了吗:卧槽!!苏冶真的准备跳舞啊!!]
[吃饱了吗:衣服都脱了!!我靠!!!]
[吃饱了吗:不准脱,给我穿上啊啊啊啊啊啊啊!!!]
离得近的街头艺人抱着吉他过来,主动请缨表示可以给苏冶伴奏,选了一首Oril以前传唱度很广的歌。
苏冶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拽下发圈咬在齿尖,反手背过脑后,把低垂束起的发丝拢高,绑成方便跳舞的高马尾。
绑头发的时候,那对漂亮的肩胛骨在衬衫内隐约起伏。
弹幕直接疯掉了,迅猛地压过了那些泼冷水的发言。
[卧槽卧槽,他要干嘛!!!!]
[难道是要跳团舞??苏冶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哈!!退团了还敢跳这个??趁早把衣服给我穿上爬!!]
[额啊啊啊小苏哥哥反手绑头发的时候好sexy嘶哈嘶哈]
[嘿嘿双手反剪被绑起来的样子好瑟哦...]
[你别太过分了!]
[如果苏冶敢跳团舞,我真的会]
伴奏的街头艺人插好了音响,扫弦声响起,周围围观的游客们讨论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办法,任谁看到前面那个跳舞的身影,恐怕都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冶脸上一贯温柔的神情不知何时隐了下去,双眼像是最锋利漂亮的宝石,周围的灯光都是暖光,映在他眼里却变成了一种锋芒。
他的头随着动作高昂,修长白皙的脖颈挺拔扬起,露出细细的颈骨,在雪白的皮肤下随着呼吸滚动。
高高束起的马尾扫过那轮脖颈,在紧致窄薄的腰部转动的同时,发梢扫过半张垂着眼的侧脸,一点红似鲜血的眉尾痣从中露出。
冷淡到极致的神情,但动作却毫不拖泥带水,凌厉又漂亮,每一个转身都严丝合缝地咬死在低沉的重音上。
恍惚间,好像和五年前在台上佩着麦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海风微凉,但苏冶脖颈上蒙着上一层细细的薄汗,在各式各样的光线下闪闪发光,宛若一颗刚从海水中褪出的洁白蚌珠,滑落一两滴水珠,顺着莹润的外壳淌落。
顺着衬衫的皱褶,仿佛能看到包裹之下牵扯拉伸的肌肉。
没有一个人觉得海风太寒凉,因为包裹在其中的苏冶实在太有杀伤力,像一团融化冰晶的火,激得人头皮发麻。
太漂亮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唯一想法。
不少人在录到一半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手机,下意识地点开了摄制的按钮。
细雪虽然轻盈,缥缈,一触即化,但如果迎着风落在人的脖颈里,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激起人们最本能的感官反应。
苏冶的最后一个动作停留在一个背影,头部微侧,高马尾倾斜下来,丝丝缕缕缠绕在蒙了薄汗的脆弱脖颈上,脖颈皮肤随着还未平稳下来的呼吸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