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70)
[舒灵粉丝退ok?]
苏冶眯眼瞥了下压在纯白钩花餐巾上的瓷碟,笑着对侍应生开口,“不好意思,这些餐点先不用摆上来。”
王PD脑门冒了一点微汗。
不会吧,不会坑不到这组嘉宾吧??
[苏冶终于聪明了一回!!!]
[小苏哥哥我们相信你!]
[坐等阴比节目组翻车]
......有点不妙。
王PD捏着衣领上的麦,正想补救一下,忽然听见站在树荫下的苏冶又出了声,声音清亮缥缈,宛如天籁。
“有风,还是等崽崽洗漱完出来再摆吧,”
真是天籁般的声音。
王PD脸上笑容一下子灿烂了好几层。
[小苏哥哥这个笑容...如沐春风]
[...我收回刚才夸SY的话,靠!!白夸他了]
[......哈哈哈哈哈小苏哥哥啊!!!]
[PD刚才眼珠子都快转成算盘了,结果虚惊一场]
[PD:怎么办好像坑不到他了。小苏哥哥:啊,吹到沙子就不好吃了。]
[ovo只有我磕到小苏哥哥心里在惦记崽崽吗,又是一个迷人的小细节]
苏冶在一边的纯白折叠椅上坐下。
一片树荫里,阳光从树荫中星星点点的缝隙里折射下来,变成虚幻明亮的光带,倾洒在他垂下的眼睫上。
天气好,苏冶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宽领针织衫,松垮的多股辫斜搭在脖颈,外面是很柔软的蝙蝠袖厚外套,依然没有什么花纹,浅淡颜色的下摆垂在地面上,晃动在明亮的阳光之中。
他双腿交叠,想着刚才王PD下达的任务,直筒裤裤脚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脚腕,鞋尖跟着不知名的节奏轻点。
摄影大哥的肋骨被王PD猛怼了好几次,调高景深拍摄着这一幕。
苏冶坐的位置刚好是那片树荫唯一能透下阳光的地方,在一片深邃的绿里端坐着一抹浅淡明亮的色彩,漂亮得如同隐匿在林中的精灵。
惊喜。
看见这个词的时候,苏冶脑海里一瞬间划过很多想法。
小孩子性情单纯,喜欢的东西大抵相同,无非都是那几种。
但崽崽和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样,想要投其所好,并不简单。
最重要的是,因为过分相似,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另一个人的喜好,最后只能在自己的思维变得越来越虚无缥缈前,制止住这些想法。
王PD的话浮现在脑海。
自己觉得有意义,值得分享的东西。
苏冶垂拢下的眼睫动了动。
一个留存在心底的场景逐渐在脑海中构建出来。
他在国外的这五年表面上没有自暴自弃,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虽然他过得不至于浑浑噩噩,可游走在边缘的感觉始终拉扯着他。
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海面上扬不起帆的船只。
破了一个洞的气球,
每呼进一口气,立刻不知道从哪里消散掉。明明没有四处漂泊,却总感觉自己居无定所。
苏冶不太想得明白这种感觉的缘由是什么,也懒得去想太清楚。
有时候,迷糊会比清楚要自在得多。
这种边缘性的感觉如影随性,但并不强烈,像是变成了一种他独有的日常状态。
直到有一年圣诞节,傍晚他再一次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散步,等回过神时,人已经在以前不常来的湖边广场中。
那片湖有一个很知名的景点,是个大喷泉,水柱超过百米的高度。苏冶路过几次,偶尔会被喷涌散开的水雾沾湿头发,始终没明白它为什么会受欢迎。
为了庆祝圣诞节,广场上举行了圣诞集会,周围摊主都准备好了自己的摊位,但关键时刻那个喷泉却出了问题,水泵停止运作。
他站在广场上,身边是奔来走去想办法抢修的摊主和路人,面前是没有一点水花的湖面。
苏冶不是很懂,没了这个喷泉,圣诞市集也可以照常举行,为什么人们会这么执着于它。
旁边一个烤面包的老妇人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告诉他,没有它不行。
没什么确切的理由,就是那么简简单单一句话,“没有它不行。”
苏冶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很少对什么东西生起过浓重的好奇心。
但只有那个圣诞,在四溢的小麦香气里,他突然克制不住地好奇,为什么没有它不行。
他陪着那个老妇人一起把烤好的小圆面包摆在藤条筐里,站在寒夜冷风中,呵气暖着自己的双手,看着圣诞市集的摊主们为了等待喷泉,市集上空迟迟没有亮灯。
老妇人塞给他一个热腾腾的羊角包,他刚想张嘴咬一口,脸颊忽然感受到一片冰凉的浅淡水雾。
“噢!修好了!”
周围匆忙经过的摊主们高声喝彩,苏冶闻声回头,然后看见自己至今难以忘却的一幕。
湖上的喷泉又喷涌了起来,百米有余的水柱在深蓝夜幕下冲天而起,水里闪烁着一颗又一颗明亮细碎的光点。
是圣诞集会的摊主们点亮了串联在整个市集上空的串灯,一颗又一颗,从最接近喷泉的石板小路上最先亮起,像是泛起的涟漪,以喷泉为中心向外蔓延,点亮整个夜空,织成了比星空更加浩瀚的美景。
“看,是不是很美。”老妇人夹杂着浓浓的法国口音,指向远处那个喷涌不歇的喷泉,“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苏冶凝视着那些细碎明亮的光,“是的,一个人来的。”
“噢。”老妇人又递给他一杯热姜茶,“你明白了吧,我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但没有它不行。”
苏冶迟迟不能抽回目光,轻声回答,“我明白了。”
他在老妇人出声之前,近乎呢喃似地重复了一遍老妇人的后半句话。
却又没有完全重复。
没有他不行。
就像是漂泊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锚点。
那年的圣诞集会很戏剧,充满意外,但在足够热闹欢快的夜色下落幕,有一个波折但仍旧圆满的结局。
那是苏冶在那座城市生活的五年里,唯一印象深刻的一次。
那是他当时唯一觉得漂亮的东西,漂亮到让他第一次生出一种强烈的分享欲。
叮当碰撞的声音传过来,苏冶回神,看见一个微卷黑发的人坐在他面前,一只手捏着切开的羊角包,一只手用黄油刀慢条斯理地抹着花生酱。
几乎是触电反应一样,苏冶把自己面前盛着稠酸奶的银盅递了过去。
对面的人抬起头来。
阳光明亮晃眼,比那晚的圣诞串灯还要夺目。
苏冶眼睫颤动了一下,对面坐在光亮里的人抬头,眉骨投下的一小片阴影,黑鸦鸦的睫毛,垂在眼前的一些细碎刘海。
一张精致的脸朝他望了过来。
苏冶的指尖僵了一下,迅速在冬日暖阳中拉回自己不知道要飘向何方的情绪。
抹酸奶是席玙喜欢的吃法。
但坐在面前的不是席玙。
别这样。
“谢谢哥哥。”略带骨节感的手在他缩回之前就接过银盅,极其自然地用纸巾把黄油刀上的余渍擦掉,转而用银勺舀起浓稠的酸奶,凸起的勺背把酸奶均匀地抹在羊角包切面上。
苏冶眨了眨眼睛,“...不用谢。”
他端起面前的热花茶,吹拂着上面的热气,慢慢抿了一口。
...怎么连这种看起来会拉肚子的饮食习惯都一模一样。
席玙坐在对面,话有些少。
苏冶这种迷糊精,有秘密的时候倒是精明的很,一早上都没让他找到机会把那些针剂翻出来拍个照。
喀嚓。漂亮幼崽面无表情地一刀切开松塔酥,杏仁碎片小幅度微溅,刀尖在惯性下戳在白瓷甜点碟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旁边正准备递餐巾的侍应生忍不住抖了一下子。
苏冶总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意外的聪明。
比如毫无征兆突然消失的那天,没留下任何消息,连行李都没怎么整理,只是匆匆拿走了一些必要证件,让人想查都没有线索可查。
甚至连钥匙都托人转交给了房东,处理得完美且不拖沓。
喀嚓。
侍应生眼神瞄了又瞄,欲言又止,看着没被吃几口就变成一堆碎屑的松塔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