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181)
主动性的回忆行为让这些声音变得太过真实,像幻听一样在他耳边不断萦绕。
苏冶的脖颈忍不住动了动,眼睛像是被吵到一样眨了一下。
催债人的谩骂声,男人的狡辩声,女人的惊恐叫声,孩童的哭泣声。
一句男人的谄媚大叫忽然在苏冶的脑海里像情景再现一样响起。
[实在不行你们把这娘们带走吧!不是可以抵人吗,你看这娘们长得还可以,至少能抵一大半吧!]
苏冶的额头渗出冷汗来,苦苦思索着的眼神转变为慌乱,双唇忍不住微微发抖。
席玙立刻敏锐察觉到了苏冶的不对劲,果断坐近揽住苏冶。
“水水,放松,不要再想了。”
苏冶的肩膀也在不由自主发着抖,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场挣脱不开的噩梦之中。
席玙的神经绷紧,一只手已经摸向了电话,准备随时联系小杨叫医护人员。
“水水?”
苏冶恍惚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揽着,揽着自己的人极度紧张,他能从绷紧的手臂上感觉到这个人的情绪。
母亲的叫声不断回响着,紧紧抱着年幼的他,声嘶力竭地冲着一个已经记不清脸的男人大叫。
[顾东舫!你这个败类!]
叫完后,她又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平稳,贴着苏冶的耳朵不断轻声呼唤着。
[没事的,不要害怕。]
[忘了吧,小冶,把这些都忘了,就当没有发生过。]
苏冶整个人缩成一团,在母亲的怀里不住地发抖。
“苏冶。”
“苏冶,你抬头看,是我。”
药剂冲入鼻腔,顺着呼吸道涌入肺部,让苏冶身体腾起奇异的感觉。
缺氧似的眩晕着的大脑逐渐清明起来。
苏冶很努力地睁眼去看,终于看清了此刻抱着自己的人。
不是记忆中的母亲,而是黑发的俊美青年,双臂修长紧实,牢固又亲密地将苏冶整个人按在怀里。
苏冶慢慢恢复了过来,额侧的冷汗在灯光下泛出细碎锐利的光。
席玙狂跳不止的心总算安稳了些,一只手揽着苏冶,另一只手拿着扣在苏冶脸上的药剂,“水水,你好点了吗?”
席玙后悔到了极点。
苏冶刚才陷入混乱的样子像诅咒一样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着。
如果早知道会引起苏冶这么激烈的反应,他宁可不去过问这些。
“算了,我们不想了,好不好?”席玙手指拨开苏冶脸侧散乱的长发,等待苏冶的呼吸渐渐安稳下来。
苏冶大口大口呼吸着药剂,和混合着药剂的新鲜空气。
席玙自责的脸就在眼前,让苏冶一瞬间挣脱了记忆里狭窄又昏暗的老房子。
他现在早就成人了,已经不再是记忆里那个被母亲紧紧抱着,惊恐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幼童。
苏冶心里涌起强烈的、类似劫后余生一般的感情。
他刚才真的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处在过去,还没有长大,还在那个环境中苦苦挣扎着。
“没事...我没事。”
席玙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确定苏冶的眼神逐渐由混沌转向清明,才微微放松自己的双臂。
苏冶刚才一直在叫着“妈妈”这两个字。
“.....我想起了一点点。”还不等席玙制止,苏冶撑着干涩的嗓子出声,“我父亲...那个男人,想把我妈推出去抵债。”
席玙低声,“水水,别说了。”
“没关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苏冶的声音没有停,“那些催债人虽然走着黑路子,但也不敢涉及那些违法的东西,其实压根就没管那个男人说的话,只当成是病急乱投医的疯话。”
席玙吊着的心重重落回去,紧绷着的身体终于稍微放松一些,慢慢吐出一口气。
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就好。
幸好不是。
“后来...”苏冶指甲狠狠抵了下指腹,一阵刺痛。“后来的我实在记不清了,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一场斗殴。”
席玙手掌按在苏冶的后脑勺上,没有动,仿佛这样就能跨越过那些他不知道的时间,替当时小小的苏冶捂着伤。
“我和我妈好像拼命互相护着对方,但当时太混乱,应该还是受了伤。等我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脑袋裹得像个粽子。”
席玙轻声,“那你妈妈...”
苏冶的手在席玙看不见的地方抽搐了一下。
“她也受了伤,赶过来的小姨把她安排进了单人加护病房,休养了很久。”
席玙没再继续问。
苏冶摇了摇头,“我妈没有被欺负,是卷入那场斗殴才受的伤。她伤得不轻,但是没有危及生命。”
席玙轻轻点头,
苏冶呼了口气,“幸好当时我小姨及时赶过来了,不然场面可能更不好收拾。那些人也被警察带走,我当时还在养病,没有关注到后续,但我小姨不是好惹的,那些人应该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就好。”
席玙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营造出一种能让苏冶平静放松下来的氛围。
但他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心里却觉得远远不够。
席玙无声想着,他可能真的像是席袅说的那样,是个恋爱脑。
听见苏冶说那些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应该让所有伤害过苏冶的人,都来亲身体会一下苏冶经历过的所有波折,去亲自试一试苏冶体验过的苦痛和绝望。
席玙没有把这些阴暗的心思说出口。
在苏冶面前,他总想收敛住那些不好的东西,只把那些温暖的、美好的,一点一点分给苏冶。
苏冶已经经历过足够的阴暗了,他理应得到一些更好的东西。
“我没事,不要担心。”
即便席玙觉得自己藏得很好,但苏冶仿佛看穿了他的内心一样,又像最开始那样捏了捏他的手,反过来安抚着席玙。
“回想起来...也不一定是件坏事。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如果一直装成没事的话,说不定会造成更大的问题。”苏冶小声道。
“我明白,但我还是不想看着你这么难受。”
席玙一只手还松垮握着吸入式药剂,揽着苏冶低声喃喃。
苏冶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带着吸入剂?”
席玙抵着苏冶的额侧,“怕你忘了带。”
苏冶笑起来,“是岚姐告诉你我有哮喘的吗?”
席玙含糊一声,“嗯。”
“这样啊。”苏冶继续笑着,“你这么熟练,我还以为是见我用过。”
“这种事查一下就知道了。”席玙脸色不变。“而且我看过你的直播,知道你身体有问题。”
“噢...是吗。”苏冶应了一声,尾音微微拉长。“好吧。”
席玙心想,他并没有说谎。
他确实是在娃综上那两段除了岔子的意外直播上才得知苏冶身体有问题。
这个说法没什么错误。
席玙换了个话题,“造型老师当年的事,你怎么想?”
苏冶思考了一下,“你也觉得那件事太奇怪了,是吗?”
席玙点头,“星立几乎很少把这些小动作摆到明面上。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实习生的话,太反常。”
苏冶大致明白席玙的意思,只是自己也实在没什么头绪。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席玙,“你还记得林河吗,星立的总监,之前在娃综的收官派对上我遇到他了,他算是半威胁半劝说地暗示我不要在公众面前提到退团合约。”
席玙皱眉,“林河?现在应该已经是星立的高层执行人之一了。”
“对,之前听我小姨说过星立对小怪物们有投资,不过没想到林河会来收官派对。”苏冶很自然的继续道:“我一开始没看到他,你有注意到吗?”
席玙的脑子非常灵活,转得飞快。
“没有啊,我看直播上好像没有他的镜头,是不是节目组砍掉了林河露面的p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