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供玩赏(29)
他亲妈都不这么给他点了呀。
贺品安以为他的困惑在“两份”上,对他解释:“怕一份不够你吃。”
好吧,这倒是真的。
阮祎确实不挑嘴,吃什么都起劲儿,坐他对面简直让人食欲大增。
贺品安于是很给面子地多吃了两根薯条。
阮祎看着桌上只动了一口的汉堡,很是不满,打了个饱嗝说:“怎么不吃啦?”
贺品安单手支着下巴看他,回道:“不好吃。”
有种被人驳了面子的难过,阮祎小声说:“挺好吃的呀……你再试试?”
殷勤地把汉堡拿起来,凑到贺品安跟前,拇指指腹不小心蹭到纸袋边缘的沙拉酱,又慌里慌张地要去拿托盘上的纸巾。
看他这样手忙脚乱,贺品安只好从他手中接过那玩意儿,啃了两口。
阮祎顿时高兴起来,眉眼弯弯地笑着。他没摸到纸巾,下意识探出舌尖舔掉了指腹上的酱料。
看他意犹未尽地抿着嘴唇,像在回味什么似的,那两瓣唇被他舔得红艳艳水润润的。
贺品安一语未发地垂下眼。
“好吃吧?”
“还行。”
“下次叔叔还请我吃吧?”
“考虑考虑。”
吃饱了,阮祎的心情也转好了。
万事万物都明媚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跟贺品安的距离好像更近了。
谁说他俩没共同话题?
他给贺品安讲了好多跟作曲有关的事,贺品安都很感兴趣,还和他说了许多自己的想法。
阮祎看出贺品安欣赏有能力有才华的人,恨不能把自己从前的光荣事迹都在这一天抖落干净。
贺品安也不像其他那些没意思的大人,只会说无聊的大话。他跟他聊动物植物,聊雪原荒漠和原始丛林。那些阮祎从未见过的世界,在贺品安这儿好像都变成了寻常。
最奇异的是,放在以往,这种超出认知太多的广博通常会令他感到压力,甚至会让他产生一种自卑的心理,可他坐在贺品安的对面时,却并没有任何惶惶不安之感,他真正理解了彼时那人所说的“平等”,他知道他的天赋与才能在对方眼中同等珍贵。
或许是十七年太短,阮祎有时也会为自己短浅的人生而忧愁。
小小的个子,即便努力地踮起脚,又如何能碰到一棵大树的枝子?
纵使他不断地往前走啊走,渐渐长高长大,可是又怎能保证这一生会再遇到一棵与之相似的树?
关于这一切,阮祎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那棵大树会一直向着天去,永不会为他倾倒。
车是贺品安帮他打的,阮祎没有拒绝,乖乖地接受贺品安的安排。
回忆着这短暂的几个小时,阮祎想起那些被父母接走的小朋友,不由也觉得自己是被贺品安接走的小朋友。
又羞耻又好笑,阮祎搓了搓鼻尖,没忍住笑出了声。
贺品安看他一眼,问他:“又抽什么风。”
“吃得高兴。”他撒谎。
“你可真好养活。”
“那也不见你养我。”
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阮祎掀起眼皮,悄悄地观察着贺品安。
贺品安却满不在乎地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养你不费钱,费劲。”
没一会儿,约好的车就来了。阮祎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一分一毫都不能跟贺品安说。
临上车前,他轻轻地抱了抱贺品安。
一个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拥抱,藏着太多太多属于他的难耐与悸动。
掌心留恋地摩挲过男人的后腰,阮祎躲在贺品安怀里,贪婪地嗅着他的领口,嗅到淡淡的洗衣液香混着烟草的味道。
如果可以跟叔叔接吻就好了,像上次那样坐在叔叔的大腿上。如果叔叔愿意把那根勃起后的大鸡巴肏进他的身体里就好了,一下一下颠动着腰干他,即使他说不要也会一直干他。如果叔叔一直叫他“宝贝”就好了。他愿意为他疼,为他流泪,他什么都愿意。
这一刻,他已经不在乎贺品安有没有发现他的坏心了。
贺品安那么相信他的单纯。
他的懵懂无知会替他掩盖这些罪过。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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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难得清闲的周末,公司和工地都没什么要紧事。
送走小孩儿,贺品安径直回了家。
昨晚他下手太重,丁谢东数月不曾承受这种强度的调教,有些吃不消,今儿送自己出门时还一瘸一拐的,瞧着可怜。
提前跟他说了要回来,开门便看到那人跪在玄关处。
“主人。”丁谢东俯下身,由左至右吻他的鞋尖,而后动作熟练地帮他换下鞋袜。
习惯性地摸摸奴隶的头,表示鼓励。
丁谢东顿时兴奋起来,扬起脸,一对狗狗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贺品安。
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回拉。他在调狗的这些年里编过许多这样无厘头的手势。使唤起来方便。
这个动作代表着允许亲吻——
丁谢东呼吸渐沉,耳朵红通通的。
所有的欲望都要被钉在规矩的框里。
他是按贺品安喜欢的样子修改过的。他也喜欢这样的自己。
倾身上前,将脸颊贴近主人鼓囊囊的裤裆,埋进去,像狗一样,先蹭后嗅,最后才可以亲吻。
在主人的抚摸下险些失了分寸。贺品安捏他的后颈,仿佛比淫玩他的性器官更有效。
意识到自己蹭了太久,丁谢东有些紧张地望了一眼贺品安,掌心里满是潮热的汗。在男人的注视下,他渐渐感到空虚和饥渴,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着。
隔着布料,蜻蜓点水般吻了吻那根阴茎,鼻翼浮起汗珠,他低下头,整个人都在发烫。
不是不想深入,只是太贪心会挨罚。
贺品安在浴室冲凉时,丁谢东无事可做,就在客厅帮他归整东西。
换下的衣服放进脏衣篓,叠好的家居服送去主卧。
丁谢东耐心地解开系在背包上的拳击手套,在这个过程中,他注意到了挂在拉链上的海绵宝宝。
正巧贺品安这时走了出来,丁谢东晃了晃手里的挂件,问他:“主人,这是?”
贺品安抓了一把半干的发,想起在快餐店里给阮祎买的两份儿童套餐,套餐附赠玩具,阮祎说他俩各一个,当时他没在意,随口应了,也不知小孩儿什么时候给他拴包上的。
“吃麦当劳送的。”贺品安说着,无奈地挑起一边眉毛。
“啊?”丁谢东以为自己幻听。
“陪小朋友去吃。”
丁谢东没憋住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谁家的小朋友敢跟您一起吃麦当劳啊?”
贺品安虽然长得正派,但偶尔无意识散发出的气场却很吓人,属于小孩儿见着了基本都会绕道走的类型。
“我也纳闷。”回忆着阮祎对他表现出的那些亲昵,贺品安坐在沙发上点烟。
渐渐意识到这“小朋友”并非真的小朋友,丁谢东没再多话,坐在一旁默默为贺品安捧烟灰缸。
这样抽了两支烟,丁谢东忽然开口问他:“主人,之前在家短圈的那个奴,您觉得怎么样?一直也没听您提起过。”
“就那样吧,辣椒炒肉做得不错。”
“不如再收一位女奴?细心些,还能跟楚楚做个伴。”
贺品安不抽烟了,丁谢东就腾出手给他按摩。说到这里时,贺品安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善,看得他一哆嗦。
“有话直说,别跟我兜圈子。”
丁谢东下意识摇了摇头,闭紧嘴巴。
不用说得更明白了,贺品安没有听不懂的道理,摆出这个态度,显然是不乐意听。
兴许是腻味了,这几年来,贺品安已经很少收奴。他们几人当然乐得如此。
多奴本来就是两面的事儿,有好有坏。对于他们这些奴隶来说,多奴就意味着要和别人共享主人的关注与疼惜。
能做到慷慨不善妒的奴隶到底还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