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恨早(53)
末了,邱念云叹了口气。
“那明天是我,后天是你爸,先说好了,你别到时候又赖皮。”
“明天没问题,后天再说后天。”冉宇桐咂巴着嘴,已经迫不及待开始赶人了:“你俩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过来交班呢。”
一切如愿以偿之后,病房里逐渐安静下来。
冉宇桐老早就注意到,裴书言那个装饭盒的袋子,里头貌似还支着一根长条状的不明物。
这会儿屋里只剩两人,裴书言也并没有要跟他坦白的意思。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给我?”
冉宇桐吃饱喝足,摸着肚皮打了个哈欠。
裴书言明显一愣,顺着冉宇桐极具指向性的眼神,只好说了一句“是”。
“本来想明早再给你。”见对方跟自己伸手,裴书言无奈地笑笑:“暴露得太快。”
冉宇桐在脑中描摹着不算寻常的轮廓,不禁猜想这玩意儿可能是个什么。
甘蔗?痒痒挠?总不可能是花露水瓶吧?
紧接着裴书言扯开袋子,他便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那是两支粉色的郁金香。
“停车场附近一位老奶奶卖的,我遇见得晚,郁金香只剩下两支。”
“我让奶奶明天多带一点过来,最好还是粉色,能替我在说话之前打个草稿。”
冉宇桐眼里是浓情蜜意的鲜艳,脑海中是粉色郁金香的花语,心里再也不能平静。
“我想……刷个牙。”他控制着语速说。
“好。”
裴书言没觉得他煞风景,反而格外情愿地伺候着人洗漱。
“宝贝太爱干净,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想刷牙。”裴书言半是宠溺半是玩笑道。
“不。”
冉宇桐摇摇头,抬手拭去唇角的水渍。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想吻你。”
裴书言瞳孔一颤,只听冉宇桐接着说道。
“裴书言,要不要复合啊?”
作者有话说:
大声告诉我粉色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 (? ??o??)? (? ??o??)?
开启最擅长的恋爱副本,想要一颗海星星?)??
裴书言:医生!病人被亲晕了,不、不要紧吧?
第63章 少活动,多休息
分开的四年里,裴书言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会于何时出现。
是他精心安排的一场盛大告白,还是互诉衷肠后的泣涕如雨,早的话可能在重逢的机场,晚的话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怎么可能是在受伤后被送进医院,而且,还让另一方抢了先。
直到冉宇桐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侧脸,他才从巨大的喜悦与震惊中回过神。
好在身体比语言先一步反应过来,裴书言蹭蹭对方的鼻尖,温柔地含住两瓣朝思暮念的唇。
他的吻既失控又小心,既热烈又隐忍,冰封坚毅的外表下竟藏着如此滚烫柔情的舌,甜蜜的湿润扫过冉宇桐的齿缝,缠绵悱恻,绞绕包裹。
冉宇桐被他夺走氧气,又被他渡入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几次三番后,连呼吸都被这人牵着走,找不回原有的频率。
趁裴书言松力的间隙,冉宇桐轻推了把对方的肩膀,偏过头去,不给他亲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
他眼下绯红,细细喘着。
裴书言吻过他的额前鬓角,眉目鼻尖,最后就连耳垂都被吮得发抖,冉宇桐意识迷离,耳边却传来一声清晰。
“我当然要。”裴书言说。
而后的吻更是缱绻漫长,绵延不绝,冉宇桐被亲到不知今夕何夕,直至隔壁传来护士查房的敲门声,裴书言才堪堪与他分离。
“5床没有不舒服的吧?”护士停在门口高声问道。
冉宇桐红着脸,跟蚊子般的嘟囔了一句:“没有。”
经验足的护士总能一眼察觉出患者的异样,只见这位大嗓门的姑娘往门外探出半个身子,朝走廊的方向喊道:“都医生,来看一下5床。”
冉宇桐双目紧闭,害臊得几乎要晕了。
“心率很快。”年轻大夫皱了皱眉,谨慎地观察着面色不正常的病人:“来量个血压。”
为了尽快平复心情,冉宇桐不敢与一旁站立的男人对视,听话地乖乖伸出胳膊。
“医生,其实我……挺好的。”他毫无底气地说。
“嗯,是挺好。”大夫确认过仪器上的数字,起身同被冉宇桐刻意忽略的男人说道:“监测指夹不要摘,病人现在需要静养,少活动,多休息。”
裴书言嘴角搐了搐,被对面的过分敏锐打得措手不及,只能低声应好。
医生走后不久便熄了灯,冉宇桐适应了一阵漆黑的环境,一时舍不得放开与裴书言十指紧扣的手。
“很明显吗?”
他讲着只有裴书言能听懂的暗语。
“或许吧。”坐在床边的人浅叹口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冉宇桐余温未散的脸颊。
“也可能因为人家医生见多了,不能完全说是我们的问题。”
“反正医生要求静养。”冉宇桐勾着他的指头:“你今天肯定不能再亲我了。”
裴书言沉默不语,轻轻笑了两声。
“你睡会儿吧。”
想起对方通红的眼,几道血丝是彻夜不眠,几道血丝是落泪留痕,纵使冉宇桐再恋恋不舍,也不忍心让人一直在这儿坐着陪他。
“难受了我叫你。”他用力捏了捏裴书言的手说。
“你先睡,我还不困。”裴书言感受出他的纠结,声音的笑意更浓了:“等你睡着了,我再去旁边躺着。”
“得了吧。”冉宇桐嘴巴一撇:“你最会骗人。”
“不会的。”裴书言突然认真起来:“我不会再骗你。”
冉宇桐隔着昏暗与他对望,没一会儿,看清了这句话里暗含的分量。
他向后一点点挪着身子,弯着眼睛催促道:“给你匀半张床,赶紧上来哄我睡觉。”
作者有话说:
裴书言:不来查房稳稳亲晕老婆!(//?Д/?/)
第64章 你最爱我
在只能听见彼此心跳的怀抱里,裴书言有规律地轻拍冉宇桐的后背。
被搂着的人却困意全无,反而让他越拍越清醒。
冉宇桐皱了皱鼻子,含糊地小声吐槽:“哪有你这么哄人的?干哄啊?”
这时候倒谨遵医嘱,说不亲就真的一口都不亲了?
他自以为暗示足够明显,没成想裴书言竟然正经思索起来。
“那我们说会儿话?我唱摇篮曲实在不好听。”
冉宇桐没能一次撬成功这块木头,正琢磨着别的法子,就听见裴书言再接再厉:“你想聊什么?”
“我想听你忏悔。”
冉宇桐绝望地合上眼。
“宝宝。”
“我错了。”
裴书言毫不迟疑地答。
又来了,这人极度不稳定的发挥,浩浩荡荡地卷土重来了。
好在他态度端正,脾气又像柔软的棉花,即便冉宇桐心里浮躁得慌,但听过他既为自己没有原则,又低眉垂眼老实巴交地的道歉,那些小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
“错哪儿了?”冉宇桐佯装苛责,嘴边衔着笑问。
然而这一次,裴书言却久久没有作声。
“我挺不敢想的。”
末了,他听到裴书言哑着嗓子说:“我错得太多。”
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让冉宇桐瞬间捕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他心中咯噔一声,后知后觉这样的玩笑本不该开。
但这也侧面说明,裴书言身后的负罪与亏欠,大概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书言。”
冉宇桐双臂绕上他的脖颈。
“跟我说说吧。”
裴书言喉结蹭上湿漉漉的鼻子。
“今天想完以后就不要惦记了,今天说完以后这一页就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