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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后他们后悔了(114)

作者:Alohomora 时间:2022-08-06 02:28 标签:娱乐圈 豪门世家 打脸 天之骄子

  “这是欠条,有法律效力。”
  明危亭说:“要手写真实姓名。”
  骆炽百密一疏,竟然完全没练真名,愕然抬头:“糟了。”
  “糟了。”明危亭点了点头,“怎么办?”
  骆炽握着笔,低下头去看那张欠条。
  不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覆落下来的影子拢住,明危亭握着他的左手,陪他一起把笔尖落在纸上。
  ……这样的姿势和场景,其实都有些奇妙。
  力道恒稳的手臂从身后圈住他,既让他靠着坐稳,也扶住了他的手。
  暖意好像无处不在地渗过来。
  天色还没有暗透,蓝色开始转深,暖黄色的灯火星星点点,映在水里。
  影子先生握着他的手,影子叠着他的影子。
  ……
  “火苗。”明危亭轻声问,“你想什么时候改名字?”
  骆炽的耳朵不由自主红了下,定了定神,仔细想:“手术……手术吧,手术一结束,就都是新的了。”
  名是任姨给的,姓从影子先生那里来。
  等手术后,和那些过往彻底一刀两断,他用全新的自己来迎接这个名字。
  神话原来也可能是真的。
  骆炽想,原来真有这种可能,他剔骨割肉,去新的世界。
  完全自由的、有无限叫人期待的未来的,他从没见过的新世界。
  明危亭点了点头:“好。”
  他握住骆炽的手,肩膀向下倾,在骆炽耳边解释:“欠条也在那时候生效——放松,跟着我。”
  骆炽才发觉自己把笔攥得太紧,连忙默念着不紧张,反复深呼吸了几次,让整个肩膀连通左手都一点一点松下来。
  明危亭带着他落下第一笔。
  ……一切像是忽然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
  或者是骆炽又听不见声音了。
  这次不是因为耳鸣,他只是好像忘了要去听——因为所有的注意力,好像都完完全全放在了那只手里攥着的签字笔上。
  他们已经在外面聊了一下午,天色一寸一寸转暗,纸面上的字迹有些看不清。
  但没关系,有影子先生。
  他握笔的姿势其实很不标准,但没关系,有影子先生。
  他左手练字的时间不长,写“火苗”还可以用狂草掩盖过去,但一笔一划写其他的字就难免发飘……但没关系,有影子先生。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几乎感觉不到身旁的一切,就只是全神贯注地、屏息凝神地看着手里的笔。
  明危亭握着他的手,和他一同把那个名字慢慢写下来,工工整整,写完最后一笔。
  他不知道看了这个名字多久,久到忽然觉得眼睛发痛,然后意识到是因为被水面折送过来的光,于是他下意识抬起头。
  那一瞬间太阳跳进水里,火光似的夺目炽红洒遍整个海面,天边的火烧云垂下来,世界都像是在烧。
  光那么亮,纸上的字清晰可辨。
  明炽。


第58章 准备
  有些人嘴上说要等手术才改名, 私下里已经偷偷练起了签字。
  雨下透了,接下来一连几天的天气都非常好。
  下午不那么热,明危亭会把骆炽抱去沙滩上晒太阳, 每次帮他洗好画笔回来, 都看到画板下的沙滩上写着格外端正的“明炽”。
  沙滩上的字留不住, 不等被看清就火急火燎地被其他沙子填平,影子先生也配合地装作完全没看到, 蹲下来把画笔专心一支一支搭在画架旁边。
  骆炽耳朵还烫,把证据用沙子仔细埋上,确认过完全看不出, 终于松了口气。
  他伸出手, 摸了摸洗得干干净净的画笔, 下意识就要开口要道谢, 又把话咽回去:“影子先生。”
  明危亭这才把视线挪回来,笑着学他说话:“火苗先生。”
  骆炽显然喜欢被这么叫,整个人都跟着又精神地坐直了点, 背在身后的右手慢慢挪出来,示意他伸出手。
  明危亭把手伸过去,掌心里多出一个只有指节大小的海螺。
  不是螺壳, 藏在里面的柔软螺肉有种类似珍珠的色泽,还在灵敏收缩, 碰一下就会飞快冒泡。
  “可以养。”骆炽说,“可以长大。”
  明危亭点了点头:“好。”
  骆炽准备好了要说的话,都还没来得及正式开始, 实在忍不住好奇:“好什么?”
  “带回去, 帮火苗养。”明危亭说,“等他手术康复痊愈了, 就邀请他出海一起玩,想要看一次海螺就要用一首歌来换,等小海螺长大再还给他。”
  骆炽只是想在手术前留个念想,完全没想到这么多,睁大了眼睛:“长大要很久。”
  明危亭点头:“那就出海一起玩很久。”
  他陪骆炽画了几天画,已经对辅助工作很熟练,找出几管颜料,把调色盘里快被用完的颜色补上:“第一站想去哪?”
  骆炽张口愣了半晌,垂下视线笑出来:“加勒比海。”
  “好。”明危亭又点头,低头对那个小海螺说,“跟我们去加勒比海。”
  ……影子先生一定是弄到了本功力相当深厚的追星秘籍。
  骆炽热腾腾自愧不如,摸过画笔怼进调色盘里,继续专心画画。
  绘画这门行当,光靠天赋和色感当然不行,基本功也同样重要。
  骆炽专门学过一段时间,后来虽然因为公司的事逐渐忙起来,也一直用这个当作放松,手上的工夫并没扔下。只是画出来的东西越来越不满意,就没再给人看过。
  骆炽左手没练习过写字,但能拿画笔。他这几天都在废寝忘食地专心画一幅画,连出来晒太阳也要把画架带出来。
  画的进展很快,颜色已经涂满了画布,可惜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明禄陪着先生趁深夜研究了半天,依然只是看出了一些交叠的色块。
  反正谁也看不懂,骆炽也不介意影子先生围观,大大方方地展示画面:“好看吗?”
  明危亭刚托禄叔把那个小海螺用海水养起来,正站在骆炽身后看他在画布上涂抹,听到骆炽询问就走得更近。
  他俯下肩,一只手扶在骆炽的背上,和骆炽一起看那张画:“好看。”
  这也的确不是粉丝来哄偶像开心。
  暂时还猜不出画面的内容,并不影响那些颜色对视觉造成最直接的冲击。
  颜色本身并不包含任何情感,它所引发的情绪来源于人类对它们的天然认知,哪些热烈、哪些痛苦、哪些更会让人联想起沉默和哀伤。
  色彩的交汇会让画面生出仿佛流动的错觉,即使是最理智的人,也会在某一个瞬间被蓦然触动,和那个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劈面相逢。
  骆炽面前的画布主体颜色并不热烈。明禄叫人收集过他的画,不知什么时候起,骆炽就再没办法很好地使用那些充满热情的颜色,画面变得安静,有些像是被隔了一层雾。
  但那些画反响其实也很好。远在国外的那位创始人并没因此觉得作画人的水准有下滑,他还在等新的作品,而身边的人也遵从骆枳在遗产安排里的意愿,并没有告知他实情。
  眼前的这张画并不热烈,也完全算不上活泼。
  那些颜色交叠融合,有种异常柔和的安静,像是最激烈肆虐过的海上暴风后,晴空下朗照的平静水面。
  明危亭侧过视线,看着正专心调色的骆炽。
  骆炽做这件事的时候非常认真,有种和玩吉他时迥异的近乎纯粹的极静的专注,但要真的仔细透过表象去看,会发现这两个时候的状态其实并没有不同。
  比起骆炽喜欢的这些东西,骆炽其实不那么喜欢说话——发现这一点,其实让不擅长说话的明先生毫无道理地感到些许安慰。但同时也更难得地生出紧迫感,毕竟以后家里的两个人,总要有一个负责张嘴。
  但骆炽只是不太喜欢说话,绝不是不表达。
  他在想什么,只要去听他弹出来的曲子,去看他画出来的画,就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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