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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乖翻车后他黑化了(91)

作者:西的一瓜 时间:2022-07-07 03:51 标签:甜文 爽文 虐文

  柯宏郎和苏楠复婚后,他也并无太多欣喜。
  大抵是实在找不到更多与男人有关的东西了,他将那套老房子买了回来,躺在宁韫以前躺过的床上,站在宁韫以前忙碌过的厨房里。
  屋里灯火通明,就仿佛仍旧生活着两个人。
  他学会了做饭,今晚做了清淡的山药炖排骨,小炒酥肉,蒜蓉基围虾,清蒸鲈鱼,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了餐桌上后,添上了两幅碗筷。
  他对着空荡的座椅前,夹了一小块酥肉,道,“这次真的是我自己做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
  “要是你不喜欢,我下次再试试别的。”柯弋以前从未下过厨,这次也是跟着视频,一点一点的学的,他还是显得有些生疏,削完山药的手很痒,切菜的时候也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只是家里没有人会来关心他了。
  他准备了一瓶红酒,将自己喝得半醉。
  这时,眼前的男人又变得真实了一些,他将虾剥好了壳,放在男人的碗里,问,“你怎么不吃啊?”
  “……”
  “你怎么不吃……”
  问着问着,他忽得崩溃得歇斯底里,“宁韫……宁韫……我知道错了,求你,求你回来见见我……”


第83章 像他那样活着
  微醺的酒意让他的视线变得朦胧,他仿佛看见男人正坐在对面,着急忙慌的起身,手指触碰到的却是一片虚无,他脚步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面。
  被他夹了大半碗菜的瓷碗里分毫未动,大抵是清醒了几分,柯弋神情发愣,脸上再次露出不可置信的颓然。
  紧绷的神经每天都在反复拉扯,他无法相信宁韫已经不存在的事实,可在他所生活的世界里,再也找寻不到任何有关于男人的踪影。
  他将脸颊埋在桌凳边,用手臂枕着,没有了动静。
  过了片刻,隐约能听见屋里的抽噎哽咽声。
  他谈过许多任的女朋友,可那时于他而言,至多算是多了一个陪伴他的人,毕竟他是柯家的少爷,那些女孩的经济状况自然比不了他,在物质上也向来都是他满足于别人。
  他虽是众星捧月,可他清楚这些人口中的情意,也未必会比他多几分。
  只有宁韫,才会如此愚笨,在听他说行李箱丢了以后,真的拿了一笔钱给他。
  常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不再怎么不济,他爸再怎么克扣他,也不会让他在生活上如此贫困。
  那些拙劣的谎话,自己回想都是漏洞百出。
  以前未曾注意到的,以为可以遗忘掉的记忆,如今变成了画幕,一帧帧的不断在他眼前重现。
  其实宁韫好几次表现出的窘迫,都被他发现过。
  当时他打着庆祝他们在一起六十天,在外面的餐厅里点了许多菜,花了八百多块钱,再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笔小数目,可他瞧见了宁韫眼底的局促,结完账后走到他面前时削薄的银行卡,将手掌心割出了沟壑的深印。
  可不论遇见了多少难处,宁韫都未曾向他提起过。
  大抵是怕给他压力吧,所以一切都自己一个人承受了。
  宁韫真的方方面面,都为他考虑得很周全。
  不论是年少时期,被他不喜,所以就算少数的几次见到他了也不会再过分靠近,只是远远的打个招呼,就算给他带了礼物过来,却也是从未提起过,只让苏楠转交给他。
  无法忍耐的情绪破出了胸腔,让他几乎嚎啕大哭起来。
  也只有借着酒意,他才能再次拨电话给季成晏。
  季成晏无暇顾及他,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可喝醉了酒的他变得愈发执拗,不断的拨过去,终于季成晏按了接听,他捧着手机,迫不及待的开口道,“你把宁韫藏到了哪里……让我去见他一面吧,求求你……让我见见他……”
  “你只会脏了他轮回的路。”
  “……那我不靠近……我只远远的看他一眼。“柯弋不断恳求,“……我知道错了,我以前不该不听你的……你现在想打我骂我都可以,求你……让我知道他在哪里,好不好?”
  “你认为,他会想见到你么?”
  “……”
  这句话,把他说怔住了,所有想说出来的话都被堵塞在了喉咙里。
  宁韫不要他了。
  也许从生日的那晚开始,宁韫就不要他了。
  “别找我了,你不会以为一句知道错了,就能弥补你对他做的那些罪行?那你真是异想天开。”
  “……”
  电话被挂断的时候他毫无知觉,他仰起头颅,潮红的脸颊裹着湿痕,深邃立体的五官全被泪水浸透了,他看着头顶泛白的灯光,仿佛是在透过宁韫的视角,那夜被他强迫,也是如此悲伤吗?
  又或许,比他更甚。
  他好似对着电话里的人在说,又好似哽咽的自言自语,“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一直都是我在骗你……我都把你丢在家里了,你怎么也不怪我……明明看见了我和别人的视频,为什么还要相信我……”
  倘若早些清楚,宁韫的为人,宁韫给予他的赤诚之心,恐怕他也不会错得如此离谱。
  想起男人愈渐消瘦的身子,病态般的苍白面颊,在被他抱去医院的时候,真的轻飘飘的,就好似能随风摇曳的羽毛,最后终于飘去了他再也握不住的地方。
  在莹白的光亮下,眼泪顺着脸颊砸落在地面上,平日里桀骜不驯的面孔,忽得变得茫然悲戚,少年眼尾深红,靠近胸口的衣襟早就被泪水湿了一大片。
  他难过得累了,又躺在了地面,桌子上的饭菜早就放凉了,唯独宁韫的瓷碗里被他夹了些菜,除了桌子上摆放的红酒成了空瓶以外,其余的分毫未减。
  闭着眼睛,眼皮沉重,脑袋炸裂般的疼痛,可他很难陷入进睡眠里。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再次梦见男人绝望的眼神,又或是其他,整日里的折磨,让他如今没有药物便无法生活,这件事柯宏郎也知道,感叹后也只道这是他的报应,做过的孽都是要还的。
  症状后来延续得无法再安心待在学校里,他的精神状态也一日不如一日。
  自从柯宏郎没有将他禁足后,他去了许多和宁韫以前去过的地方,只是他们称得上约会的次数寥寥无几,有好几次甚至是他故意作弄刁难。
  他后来大半夜里,打车去了江阁,一个人沿着河边走了许久,已经是春天了,夜里的风也不似往日般寒冷。
  路边枯败的枝干都生长出了翠绿的嫩芽,一幅万物复苏的景象。
  他沿着河岸的路,从夜幕伫立到了天明,那日没有放烟火,河边的水位也降下去了许多。
  他以前向宁韫承诺过,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只是他的承诺,向来都是不可信的,就连他自己都将这句话忘的一干二净,他后来将宁韫锁在了屋子里,那时,宁韫全身几乎都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后来他甚至还伙同池元白,想摧折宁韫的脊梁骨。
  越文柏知道宁韫的家在哪里,也来找过他几次。
  他敲开门,看见柯弋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越文柏道,“夏名薇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你真的和她断了吗?其实我之前就感觉她有点势利眼,没好意思告诉你。”
  柯弋默不作声,不太想说话。
  “唉,你这样成天待在家里也不行啊,要不然今天我陪你出去喝酒?”越文柏劝慰道。
  柯弋摇头,道,“我要等他回家。”
  要让越文柏憋话实在是太难了,可如今再多说这些也是枉然,他之前劝过柯弋,别做得太过分了,差不多就行了,免得以后会后悔。
  哪里知道,这话会一语成谶。
  家里倒是收拾的整洁干净,大抵是柯弋想到,宁韫平日里都是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白日里天气好,便会将阳台和卧室的窗户打开通风,这些细节,他现在全部都一一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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