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失轨(7)
:小区里的流浪猫,挺可爱的。
不等确定消息发出,我就匆匆关掉手机,与小猫道别后走进了楼道。
蒋秋时会回复些什么?
可能是一个‘嗯’吧。
不对,他也可能不会回复......
我心中的小尾巴默默焉了下去,耷拉着脑袋没有精神。
晚饭时,电视放着无聊的肥皂剧,在对话声的遮掩下,手机突然响起的提示音并不明显。陈锋没有注意,我一边吃饭,手指小幅度划开屏幕,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微微颤了颤。
蒋秋时回复我了。
他只说了一句:嗯,是很可爱。
足足五个字,加上标点符号就是七个,和从前相比已经是量的飞跃。
我瞥了眼对面的陈锋,他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没有分来一个眼神,也正合我意。我低头打字回复。
:蒋老师也喜欢猫吗?
这次他回得很快,应该是在看手机。
蒋秋时:还好,不讨厌。
我算计着,四舍五入就是喜欢了。
:我一直都想养一只,可惜平时工作太忙,不方便照顾。
这次他又只回了一个嗯。
果然热情是有时限的,这才几句话就又变回冷淡的‘嗯’了。
我不愿放弃:蒋老师现在在干什么?
蒋秋时发来一句:批改作业。
他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依依不舍地打出“好吧,那下次再聊”这几个字。刚关上手机,我才发现陈锋不知什么时候放下筷子,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转而直直盯着我看。
“你在和谁聊天?”
我低头扒了口饭,用平静的语调说:“诺诺的班主任,在和我讲她最近在学校里的表现。”
“他怎么在饭点找你?”
陈锋这人有时候一点也不好糊弄,我大脑飞速运转,演技从来没有这么逼真过,“人家老师已经在批改作业了,应该吃得比较早吧。”
“这样吗。”
大概是知道再问下去显得过于刻意,陈锋看似罢休,不再出声。我在心里默默抹了把汗,有些食不知味。
好险。
当初看上蒋秋时的时候,这种情况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大脑被美色麻痹,只知道发出‘靠近他’的信号,直到后来才发觉,这种情况其实有一个专属名词,叫做‘出轨’。
只是我与陈锋的情况实在复杂,归根到底都算不上两情相悦,而蒋秋时又处处都太对我胃口,哪怕明知道不可能,我也不想就此放弃。
像是只要没做太出格的事情,便构不成实质性的出轨。
这段禁忌的感情现在还只是一株弱小的叶芽,我负责浇水,蒋秋时施肥,但只要他不去搭理,那株小芽就永远没有长成参天大树的机会。
所以纠结来纠结去,我还是选择听天由命,特别是在想通蒋秋时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后,便更加没有了心理负担。
最坏也不过是一拍两散,从此互不相干而已。
......
周末在家,我本想好好休息两天,陈锋却突然来劲,提了几次让我帮他修剪头发。
我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从犄角旮瘩里搜出一把梳子剪刀,坐在卫生间里好整以暇地用眼神催促我。
我有些心累,“你认真的?”
“认真的,”陈锋注视着我,“你要是剪成了狗啃屎,我就直接推成光头。”
我真想告诉他,大可不必这样牺牲自己。
不过有了这句豪言壮语,我也不敢不认真。搜了两个剪发视频大致看下,我便卷起袖子对陈锋的黑发施展起了手脚。
陈锋的发质偏硬,和他这个人一样刺挠,不过颜色很漂亮,是没有杂质的黑。不像我的发色偏黄,从小就被老妈耳提面命地说营养不良。
想必陈锋的营养是很良的,不然也不会长成这一米八八的高个。
想起最初认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冷酷不好相处,一拳下去应该能打飞十个我。后来认识久了,才被其他印象慢慢推翻,比如别捏,比如外冷内热。
我看着镜子里慢慢成型的作品,终于松开拧了一程的眉头。
“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带滤镜,镜子里的陈锋比平时帅气不少。他的脸棱角锋利,长发会消弱骨感,现在修剪成干净利落的短发,立刻将整张脸的优点放大,透着富有攻击性的锐气。
他摸上鬓角,短促地嗯了声,“还行,至少看得过去。”
我捏了捏陈锋的脸颊,仗着他现在坐在椅子上趁机报复。只是他太瘦了,脸上都没有几块肉,捏着还有些硌手。
“夸我一句很难吗?”
我小声吐槽,倒也没有真的埋怨他的意思,毕竟早就已经习惯。
陈锋似乎认真想了一会,说道:“至少不用推成光头了。”
我强忍住怼回去的冲动,没有说话。
陈锋的语言系统一直都很奇怪,连夸奖都喜欢夹在反话里,就是不肯正儿八经地说上一句‘好看’。
我无趣地撇撇嘴,想要收回手整理一下狼藉,忽然被他闷声不吭地一把拉住手腕,在我发怔的间隙,猛地仰头吻了上来。
完全不给我任何反应机会。
“唔......”
他边压着站起身,影子瞬时笼罩住头顶,我个子不矮,可每次都会因为这几厘米的差距被陈锋狠狠压制,只能抬头艰难回应他的吻。
虽然在我眼里,这更像是在一顿乱啃。
卫生间的空气稀薄,我被闷得上气不接下气,刚才的微妙情绪一瞬间全被他突如其来的进攻扑没了。我找准时机用力推开陈锋的肩膀,擦了擦还带水渍的唇,耳廓留有余热,“......你突然发什么疯?”
陈锋挑起眉梢,带着些色气的撩,“夸你。”
......有这样夸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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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这只猫=v=
第8章
在性.事这块,我和陈锋一直都不太和谐。
他是体育生,精力旺盛,刚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像头发情的野兽,每回都能把我啃得浑身上下都没一块好的皮肉。
我义正言辞地反抗过几次,他次次都应下,从来没有改正。只要到床上就一如既往地埋头苦干,还没尽兴就把我累得够呛。
我隐隐意识到今晚可能睡不了一个好觉,毕竟同床共枕这么些年,我要是连他眼中的欲望都无法辨别,那也太不称职。
好在晚上陈锋没有怎么为难,做了两次就抱着我去浴室做清洗。我捏了捏布满牙印的耳垂,耳廓因为指尖的摩擦传来轻微刺痛,估计要一两天才能淡下,不知道又要怎样挡着才能不被同事看到。
我有气无力地埋怨,已经没了脾气,“你怎么那么喜欢咬我耳朵?”
陈锋在后面抱着我,紧实的小臂如铁般坚固。他哼了两声,“咬着很舒服。”
“你属狗的吗?拿我当骨头磨牙。”
“不行吗?我又不能真的去啃一块骨头。”
感情你还真把自己代入狗了?
我哑口无言,只能翻身在陈锋怀里找到更舒服的位置,合眼入睡。他体温滚烫,是冬日最好的火炉,虽然一到夏天就是万恶之源,但不妨碍我此刻的喜爱。
“林曜哥,早!”
我放下电脑包,冲元气满满的赵泉点头,“早。”
同事陆陆续续来了一小撮,赵泉见主编还没到,小跑到我的位置,手里还拿着一小盆仙人掌,献宝似的递过来,“哥,你快看!”
“看什么?”
“仙人掌啊!”赵泉像倒豆子似的劈里啪啦地说,“可可姐送的,她说我们办公室里一点绿植都没有,死气沉沉,就拿了好几盆小仙人掌过来,又好看又能防辐射,我也帮你拿了一盆。”
我看着被塞进手里的仙人掌,有些哭笑不得,“替我谢谢韩可姐。”
“已经谢过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养植物,希望不要给养死了。”
我想了想,“仙人掌应该很难养死吧?”